安晓兔把视线放到了桌上散落着的那一堆报告上,她一直记得南宫绝是一个喜好整洁的人,像这种报告不说,整个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是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这么一看,这一桌散落着的报告纸张,看起来实在是可疑。
安晓兔皱着眉头,想要翻一番,这堆散乱的纸张下面到底有着什么,只是,手在伸过去的时候,突然犹豫了,就这么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心里十分的纠结——这堆看着明显就不对劲儿的纸张底下,明显就是藏着什么的,但是,但是她却不敢翻了。
是因为,她没有随意乱翻人东西的习惯,她知道这样做是极其不礼貌的事情,和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相悖,二是,二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没有勇气面对,面对那张纸上写着的事实。
她害怕,小夕的病情,要比南宫绝刚才告诉自己的,还要糟糕,
安晓兔心里这么纠结着,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重新跌坐回了一旁的沙发上,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依旧十分的纠结,半响之后,她决定,拨通了南宫绝的电话。
“喂?晓兔?”南宫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他一看是安晓兔打的,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
安晓兔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南宫绝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很久,久到那边的南宫绝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正想要开口询问安晓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安晓兔总算是开口了。
“南宫,我,我能看一下报告么?小夕的……”安晓兔说的很小声,但是出奇的镇静。
那边的南宫绝听到安晓兔的要求是这个,不由的愣了一下,他开口回答道:“晓兔,小夕的报告,你要是想看的话,我肯定是可以给你的,但是那个具体的完整报告现在还没有出来,等我回办公室再给你拿完整的,怎么样?”
安晓兔听到了南宫绝这么说之后,不由的皱着眉头看向了桌上散落的报告,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之后,却还是没有开口,她走到了桌后,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桌上的那些报告,
最后,她还是开口了,开口问道:“桌上,没有么?先有部分的也行,我想多少知道点情况,”
桌上?南宫绝听到了安晓兔这么说之后,不由的开始思考自己的桌上到底放了些什么,好像就是和寻常一样,放的是一些当天收录进来的报告。
报告……
突然,南宫绝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开始感觉到了惊慌失措,但是,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安晓兔解释,只能是结结巴巴的开口劝慰道:“晓兔,晓兔,你听我说,桌子上的那些报告你先别动,里面,里面不单单有小夕的报告,还有很多别的病人的,我还没有看阅过,要是弄乱了可就不好了,你,你放着,等我,等我回来,我整理好了,再给你,你先别乱动啊!”
南宫绝说完了之后,害怕安晓兔会拒绝,所以直接就挂断了电话。安晓兔看着自己手中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再看向了桌上散乱的纸张——这分明就是还没有整理却已经被弄乱的纸张,又怎么能说是害怕自己会弄乱的。
她的心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总觉得南宫绝是在安慰自己,敷衍自己,他的手上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害怕让自己发现。
安晓兔仔细想了一下,那个东西,除了小夕的真正病情意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了,事情到了现在的这个程度,安晓兔也不敢再犹豫,她直接伸手,去一张一张的小心翻看着桌上的纸张,还尽量不弄乱它们排列的顺序。
翻看了很久之后,安晓兔看到了,那压在最下面的一张,上面的名字让她愣了一下,她伸手,小心的将那张纸抽了出来。
她把它拿在手中,直直的盯着这张纸上的内容看着,捏着纸张的手指不由的微微发抖,这张纸,已经被她捏的有些褶皱了,安晓兔看着上面的内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真的把事实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安晓兔依旧是难以接受,她的双眼死死的闭着,为了让自己不哭出来,只能是不停的尝试着深呼吸。
正在她在努力稳定情绪的时候,南宫绝推门而入。
南宫绝在挂断了电话之后,依旧是感觉到了十分的慌张,他知道,以安晓兔的人品,肯定是不会随意翻看别人的东西的,但是,但是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太可疑了,语气也很令人怀疑,南宫绝不由的觉得有些大事不好,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放到了一旁的护士的手上,然后打电话招来了能够替自己顶班的同僚,然后急匆匆的赶回了办公室。
只是,他毕竟还是来迟了一步,等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安晓兔已经是拿着那张纸,背对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看,南宫绝看到了她手中的那张纸已经是被她捏皱了。
说实话,南宫绝又怎么会不心疼呢,安晓兔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生活有所好转了,但是,却落得现在的这么个下场,别说尽心扶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养父母一朝出了车祸意外,就这么丧生了,留下来的独子又患上了肾衰竭这样的消耗性疾病,而自己的身体,居然查出了这样的绝症。
他小心的关上了门,走到了安晓兔的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的好。
就在南宫绝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