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长时间,陈老爷便剧烈咳嗽了一番,过后,便大幅度好转了许多。
“老爷,你感觉如何?”陈夫人连忙关心的问道。
只见陈老爷二话不说,当场便要起身对郑华道一声谢谢。
虽然郑华只不过是陈家的下人,但是,对他却有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他岂能失了礼数。
“老爷不必客气,你平时那么照顾我,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郑华搀扶着陈老爷躺了下来。
而同一时间内,在场的大夫们个个瞠目结舌,连忙竖起大拇指发出赞叹佩服之声。
“老夫从医多年,却从未见过此等治病疗法,今日算是彻底长见识了!”
“这位年轻人虽说年纪尚轻,可医术之高,实在是让老夫望尘莫及啊!”
“老朽受教了!不愧是杨大夫看好的神医啊!可谓自古英雄出少年,当真是少年神医!”
“……”
这些原本并不怎么看好郑华的大夫们,前一刻还在两侧冷言讥讽,可下一刻却大改态度,反而拍起了郑华的马屁。
郑华一言不发,有过现代几十年经历的他,像眼前这种势利局面,他早就看腻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感觉。
“哼,神气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不过,陈哲却不甘心的很,他不服气。
在他心中看来,自己是陈家少爷,而郑华不过是下人而已,可偏偏一个下人却有着一手如此精妙的医术。
反而他这个当少爷的却狗屁不是,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公子。
这让他内心感到极为不平衡,这岂不是说,他陈哲连郑华区区一个下人都不如?
“从今天开始,郑海,你以后便担任我陈家管家一职。”陈老爷忽然开口对郑爷爷说道。
郑华帮他抑制病情恶化,救了他这条老命,所以陈老爷说什么也要好好感谢他们爷孙俩。
“这……”郑爷爷一时间激动万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反倒是房间内有一人脸色骤然一变,差点没反应过来,此人是陈家的原管家,名叫阿福,当了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平日里鞠躬尽瘁,做了不少事。
可如今,却因为郑华出手替陈老爷治病,而立马被撤了职,反而使得郑海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取代了自己。
这使得阿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另外,小郑,老爷我赏你一百两银子,以谢你出手相救!”陈老爷笑着对郑华说,同时立马就吩咐了下去。
一百两银子!!
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爹,你干嘛给一个下人这么多银两,这是他应该做的,难道我陈家养他这么多年,供他吃,供他喝,是白供的吗?”旁侧的陈哲眉头一皱,觉得很不是滋味,凭什么给他一百两,凭什么啊。
陈哲这话说完没多久,便立马遭到陈老爷的一顿斥责,“哲儿!你给我闭嘴,小郑是爹的救命恩人,不许你对他这般无礼!!”
“可是爹……”陈哲刚要继续说什么,陈老爷皱眉再次斥责一番,于是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
但是在陈哲的心中,却别提有多憋屈了!
“这个混账,先是夺了沛沛的处子之身,如今,又使得我爹对我这般斥责,当真该死。”陈哲当真后悔的很,之前怎么没当场一剑杀了这小杂碎。
陈哲可是堂堂陈家公子,难不成日后,这小杂碎还要骑在他的头上不成?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
待得陈老爷的病情越来越稳定以后,房间内的大夫们便要告辞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郑华示好。
“小郑,鉴于你为老爷治病有功,从即日起,你和你爷爷便搬到南厢去住吧,也好就近替老爷治病。”陈夫人笑着对郑华说。
陈哲脸色即刻一变,险些惊掉下巴,“娘,南厢可是咱们家用来招待客人的,你怎么能让这两个只配住偏房的低贱下人住?”
躺在卧床上的陈老爷刚要发怒,但话还没说出来,便剧烈咳嗽了好一番。
“住嘴!”
尽管陈夫人向来疼爱陈哲,可此刻却也不得不斥责他一番。
毕竟陈老爷的病情只是暂支抑制,还并没有完全医好,尤其在这个时间段,她可不能允许任何人对郑华无礼。
“以后,你可要对小郑客气点,否则可别爹娘狠狠教训你!”
陈哲心中的火气更大了,若是可能的话,他真的好想把郑华这个小杂碎活活捏死。
……
傍晚时分。
郑华和郑海爷孙二人收拾好东西,于是乎,很快就搬到了南厢的一间房中去住。
整个陈宅分为东西南北四座厢房,厢房向来都是主人住的,而下人则只配住偏房,所以难免遭人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前管家阿福对他们爷孙俩的意见更是重重,特别是管家一职被撤掉,让他耿耿于怀。
这不,很快就带着几个人过来找茬了。
“哎哟哟,也不知道这有些人究竟是踩了什么狗屎运了,竟然能住这么好的房间,他们也配?”
“不过好在狗屎运终究只是狗屎运,如果没了运,那他们就只是一滩臭狗屎罢了!”
“你们说对不对?”
前管家阿福带着几个人来到南厢以后,刚刚坐下没多久,便出言讥讽。
身边的几个人也紧跟着起哄嘲讽,他们就是一群见不得别人好的小人,说白了就是眼红。
尤其在阿福的眼中看来,眼前这一切不过就是运气罢了,没什么好得意的,他早晚会夺回管家之位。
“行了,老子也懒得和你说那么多废话,别以为自己当了管家,便有多了不起!你不妨出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搭理你这个所谓的管家!”阿福很不屑的说。
“不过,既然你踩着狗屎运当上了管家,那就要做管家该做的事!你听着,咱们陈家还有一笔还尚且没有讨回来的外债,你既然身为管家,那这讨债之事,自然也就非你莫属!”
阿福口中的外债,是早在半年前便已欠下的,有整整五百两银子左右,不是一笔小数目。
之所以半年都清不了债,是因为这笔债极为难讨,几乎不可能讨要回来,也没人敢讨。
其原因在于这笔债款是冯乾欠下的,这冯乾在整个太平县可是极臭的名声,吃喝嫖赌,欠债不还,就是仗着有个在县衙里当县丞的舅父。
“明天晚上之前,你们爷孙俩要是讨不回来这笔债的话,回头夫人怪罪下来,你这管家之位就算是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