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饭事结束,郑华在刘老爷的盛情相邀之下,来到刘家主府,要他帮忙鉴别一下那瓷器的真假。
紧跟着过来的,除了薛沛以外,还有薛姑姑和薛爷爷等人。
对此,薛姑姑深感不悦,似是不屑一顾。
“这家伙,懂点医术又怎么样,侥幸救了老爷一命又如何。说到那古董鉴别,那可是一门大学问,岂是他说懂就懂的?”
薛姑姑很不悦,她嘲讽未成,反被打脸,莫说有多不爽了。
而且对她来说,陈家可是太平县的大户人家,郑华虽懂医术,但也无法与人家陈家相提并论。他到了也就是一个给人看病的大夫,难道还比得上人家陈家的家财万贯不成。
来到刘家的正堂,只见大堂之上,早就有几名颇有些年纪的老人等候已久。
待刘老爷刚刚进门,便对那几名老人面露笑容,连忙笑着说。
“几位,不好意思,想必等候许久了吧?”
刘老爷的笑容充满了敬意。
眼前这几位老人,都是太平县内精于古董鉴定的大师,在当铺这一行当内,颇有些分量。
刘老爷虽然贵为太平县内三大士绅之一,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免不了要有求于眼前这几位,所以态度较为客气。
“我说刘老爷,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老人之中,有一位率先很不悦的说了。
刘老爷将他们请来鉴定古董,可半途中,却要去接见什么少年神医,反而将他们晾在了这里。
刘老爷此举,引得他们极为不爽,尤其是见到郑华以后,脸色更为难堪。
“刘老爷,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少年神医?”另外一老人很不悦的开口问。
他上下打量了郑华一番,见郑华年龄颇小,似是不过十五六岁左右,觉得很是荒唐。
如此年龄,怎么可能是什么少年神医?
“几位,这郑神医年少有为,医术颇高,前些日子若不是他的话,我恐怕命不久矣。”刘老爷连忙说。
在座之人皆是对视一眼,略感诧异。
“真有此事?”有人惊呼而问。
尽管刘老爷再次确认,可依然不能取信。
毕竟,如此年龄的大夫,原已是凤毛麟角,更别说神医二字,那简直是荒谬绝伦。
“得了吧,我看啊,刘老爷是太看得起这小辈了。”有一人并不相信。
对此,郑华并没有说什么,可那几名老人,却摆出一副很瞧不上他的样子。
“话说,郑神医请稍等,我这就命下人将瓷器取来。”
刘老爷给予一个笑意,旋即,便赶忙吩咐给下人。
待下人将那瓷器取来之后,只见,那是一个碗,从外表来看,较为普通,不过有些年代倒是真的。
“郑神医,你看,这就是我花了大价钱购得的碗,拿来给你掌掌眼。”
刘老爷这话刚刚说出口,在座的那几位老人却很不爽了,眉头紧皱而下,纷纷不爽的问。
“刘老爷,你请我们几位前来,却又让这年轻小辈鉴定真假,到底是何意思?”
其中一名老人很是不爽的问,怒意十足,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他们几位可是太平县内当铺行当内顶头的人物。
若是论古董的真假鉴定,绝对是县内首选。
难不成,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年轻小辈吗?
“几位息怒,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郑神医的鉴定造诣颇为不俗,说不定还凌驾于几位之上,故而请他先掌掌眼。”刘老爷连忙解释。
在座几人皆为不屑,纷纷说,“笑话,他一个小辈鼠蚁,能看出什么,他懂什么?”
话刚刚落下的瞬间,只听,郑华便随之开口了。
“这碗的确出自于大唐贞观年间,确实无疑。”
郑华反复打量了一番手中之碗。
在这碗的底部,刻有大唐贞观四字,不过倒并非以此来辨别真假。
而是从碗的多方面来判断,事实上,假货终究是假货,就算仿制手段极高,甚至以假乱真,不过却也有很多无法仿造的地方。
郑华还没来得及解释其中缘由。
只听在座之人对此嗤之以鼻,更是很不屑的出言嘲弄。
“还以为你这鼠蚁小辈能从嘴巴里吐出什么来呢,想不到,尽是胡言废语。”
“这碗一看就知道,定是假货无疑,这么破烂的东西,低劣无比。唐朝工艺极高,即便是寻常草莽之人,也不至于烧出这等拙劣瓷碗。”
“以我猜测,这破碗,定然是后人仿造,不值多少钱。”
这人较为不屑,并说那瓷碗乃是假货。
任凭他如何判断,这瓷碗,都是假货无疑。
唐朝瓷碗,绝不会有这么拙劣的工艺。
更何况,这瓷碗破烂不堪,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估计也值不了多少钱。
总之,他们就是要故意和郑华对着来,他说是真的,那他们就偏要说假的。
“郑神医,照你所言,这瓷碗乃是真品无误?”刘老爷连忙问向郑华。
郑华点头确认,从工艺来判断,这瓷碗应该是民窑制成。
可其他人却持以反对意见,非说这是假货,还斥责郑华装模作样,不懂装懂。
双方各持己见 ,尽管郑华所举之例,皆是事实明摆,可对方还是不以为然。
到最终,有人提议,说不妨请城南的程师傅前来辨别。
程师傅是太平县古董行当资历最老的前辈。
只不过,已经退隐多年,大概有十多年左右没有再接触过古董行当。
对此,刘老爷没什么底气,毕竟人家是前辈,而且脾气很古怪,又退隐十几年。恐怕,难以请动,更不会受钱财或者武力诱惑胁迫。
不过,刘老爷还是派人去请,只是没什么把握就是了。
“哼,年轻人,自以为是,真是愚昧好笑。”不少充满屑意的目光撇着郑华看。
郑华一言未发,也没理会。
片刻后,手下前来通报,似乎,颇为欣喜。
“启禀老爷,程师傅请来了。”
对此,在座众人,皆感一愣,程师傅退隐,刘老爷可没什么把握和底气能请的动。
如今,怎么这么轻松就请来了?
不免让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