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香如故(上)
初墨如文2020-05-03 17:443,090

  故事旁白: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1

  伊先生从北京来到这座江南古城游玩,这座古城伊先生仿佛来过。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用这句话来书写,这座曼妙的古城再合适不过。古城,城中有水,水中有桥;又有清流激湍,引以为曲水流觞,游人列坐其次。青瓦白墙,如泼墨山水画里;骤雨初歇,染绿了门上铜环;雕花的木窗紧紧掩着,好似藏着千年秘密。

  西街的古玩市集上,摆放着各种古玩器件,远道而来的游客会来赏玩挑选。每一件古器,都在静静等待着它的主人,尘封千年,只为知己。伊先生在市集上挑中了一只香炉,伊先生带回住处,用清水洗净,再用白醋小心擦拭香炉上的垢。呈现,一只精美的紫铜香炉,香炉底部刻着“香如故”几个字。

  伊先生点燃香炉,梅香一缕清浅,仿佛故人梦中相见。伊先生忽闻曲子,随着曲子走入隔壁梅苑,落花醉了梅苑,满地落红上有一女子,长袖衣裙,偏偏起舞。女子面容艳丽,柳眉红唇,粉衣长袖,曼妙身姿,随风起舞,仿若这院中的一枝红梅。她脚踏轻盈,落花中;梅香缕缕,随风来。女子身姿轻柔,舞姿飘逸,转身回眸间与伊先生目光对视,舞姿戛然而止。

  “姑娘的舞太美了。”伊先生赞叹道,“打搅了,我是隔壁民宿的住客。初见姑娘,能否认识一下?”

  “我是这梅苑的主人,叫我梅娘。”

  “梅姑娘,你古风脱俗。是古城里的舞蹈演员吗?”

  “我,在百花园里跳舞。”

  “古城里有处百花园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有机会我去那里看姑娘跳舞。”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梅姑娘,欲言又止。

  从此,伊先生和姑娘相约在梅苑。梅姑娘,时而,波动琴弦,婉转浅唱。时而,长袖弄舞,轻柔曼步。歌舞相伴,琴音绕耳,梅香四溢。此时无日月,时光搁浅在缕缕梅香中。

    梅香缕缕入梦来,伊先生好似春梦般,来到梅姑娘的闺房,闺房香艳,红色春帐,香炉生烟。梅姑娘,薄纱微透,白璧无瑕。红唇轻柔,亲吻中香浓甘甜。身姿细柔,将她拥入怀中,粉裙飘逸,慢慢轻触玉腿。衣带轻解,锦帐春光无限梦。

  2

     一天,伊先生路过一家菩提珠串摊。摊主见伊先生,形容枯槁,精神不振,便喊住了伊先生:“先生,你身有浊气,印堂暗黑,脸犯桃红,有阴桃花缠身。”

  “先生,你最近是否遇见什么绝色女子,是否有很多蹊跷之处?”说着菩提摊主拿出一串手串,给伊先生戴在手上。

  伊先生,想起与梅姑娘相遇的种种,半信半疑地戴着手串,并付了钱离去。

  “先生,记得与那女子相遇时,随身佩戴,定能护你周全。有事,来天桥8号摊铺找我。”菩提老板对,走远的伊先生喊道。

  菩提珠串摊主,是最近几年来到古城的,大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都叫他菩提摊主,他生得,肤白玉面,大眼红唇,一身素衣,光头装相。他口齿伶俐,常常哄得许多小姑娘,在他这边买珠串。也懂些看相除邪之术,偶尔会有人来请他,除邪镇宅。有人把他当忽悠人的摊主,有人把他当大师。

  伊先生回到住处,如往常习惯,煮茶,点香炉。不一会儿,梅香一缕,传来琴音浅唱,他知道那是梅姑娘在起舞弄琴。他喝过茶,听着琴音,走入梅苑,走入梅姑娘闺房。房中梅香更浓,香炉生烟,梅姑娘走近相迎,两人触手相拥时,伊先生手上的菩提手串,发出一刹金光,梅姑娘被金光闪退,退入香炉中,消失不见了。伊先生四处叫唤着梅娘。随之,梅姑娘的闺房不见了,梅苑也不见了。伊先生还在自己的客房里,香炉刚刚熄灭,梅香慢慢淡去,伊先生渐渐清醒,他仔细端详香炉,回想起白天菩提摊主的话,惶恐地往天桥8号铺跑去。

  “大师,在吗?”伊先生半夜敲着8号铺门。

  “谁阿?这半夜还不睡。”门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随之是起身声。

   “先生,原来是你阿,怎么遇见女鬼啦。”摊主开铺门见到伊先生后。

  “大师,我遇到怪事了,想请大师帮忙。”伊先生,边说边拿出小部分钱。

  摊主看见钱笑了笑,再看了眼他的手串,“看来这菩提手串已经替你挡过一次邪祟。”摊主接过钱,请伊先生进屋。

  伊先生向摊主讲述了自己来到古城,与梅姑娘奇遇的种种。

  “看来这还是个美艳的女鬼。”摊主听完后,开玩笑的说到。

  “大师,不要开玩笑了,梅姑娘到底去哪了,她真的是女鬼吗?”

  “好了,等天亮后,我随你过去,会会这位梅姑娘。”摊主说到。

  第二天,摊主随伊先生,去了他的住处,让伊先生如平常一样点起香炉,梅香浅浅入梦来,摊主随伊先生走入一处梅苑,梅香扑鼻,院内见梅娘,正在轻歌曼舞。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摊主拍手叫好。

  “伊生,这是谁,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梅娘,有些害怕的说到。

  “梅姑娘,我是伊先生请来的除邪大师。”摊主对,梅姑娘说到。

  “伊生,真的吗?真的是你,请来对付我的吗?”梅娘,伤心的看着伊先生。

  “不是的梅娘,我是想请教大师,查清真相,除去邪祟。”

  “少跟她废话,她就是终日迷惑你的女鬼。”说着摊主拿出一大串金刚菩提,对着梅姑娘念咒。

  梅姑娘起舞拂袖,梅花随之飘落,花瓣随衣袖飞出,与摊主在飘落的花瓣中打斗。香炉生烟,缕缕梅香,迷乱心神。梅姑娘擒走伊先生逃进闺房内,把菩提摊主困在梅院中。梅苑内,琴音绕耳,梅香萦绕。只见,摊主席地打坐,屏住呼吸,摒除杂念,凝神静性,默念心经。摊主冲破梅香阵,来到屋内,香炉生烟,缕缕香艳,梅娘,护着心神迷惑的伊先生。菩提摊主,对着香炉念咒语,把梅姑娘收入香炉之中。

  “原来是藏在,这千年香炉中的魂魄。”摊主说着,随之,梅苑消失,摊主和伊先生回到客房中。摊主念出咒语,香炉周身燃起真火,香炉困在真火中,香炉中发出梅娘的挣扎声。这时,渡娘,长发束起,身着青衣,腰系玉笛,手持折扇,飞入屋内,夺走了火中的紫铜香炉。

  “你是何人,竟敢帮这香炉中女鬼。”摊主问道。

   渡娘,一向清高,无视这样的驱邪小道,并不想理睬他。对着手中的香炉说到:“梅姑娘,你当初执意留在这香炉中,历焚香之痛,千年等待,你可曾后悔当初的选择?”

  渡娘,追忆片刻,千年前忘川摆渡遇到梅姑娘,梅姑娘,死活不肯喝下“孟婆汤”,不肯过忘川河。她说,她要等一个人。

  渡娘,对她说过:“你这一世的肉体已被梅苑那场大火烧毁,机缘下魂魄托生这香炉中,你如果不,投胎转世,只能世世寄托在这香炉中,化作香灵,世世受焚香之苦,魂魄最终烧尽,再无转世之机。”

  绝美的梅娘,在梅苑中被大火烧死也没等来她的伊生,她的执念太深,不愿意离去。魂入香炉,化作香灵。

  3

  此时,菩提摊主说到:“这香灵魅惑伊先生,人鬼殊途,减损伊先生阳寿,不能再让她害人。”说着,摊主出手要抢香炉。渡娘,护住香炉和菩提摊主过招,渡娘,挥舞折扇护之,摊主念经破之,两人斗法,法术不分伯仲。

  渡娘,开始对这摊主好奇:“你这小小摊主,能耐倒不小,比得过我这几千年来遇到的所有道士。”

  “渡娘本应摆渡化灵,为何要护着这害人的灵?快交出这香炉,让我除去邪祟。”摊主说到。

  “梅姑娘这几千年来并没有害过别人,她一直在这里等她的伊生,就是这位伊先生。”渡娘,说到。

  “你是说,她一直在这等我?我与梅姑娘,以前就认识?”伊先生问道。

  “你和她千年前就在这里相遇,她一直在这里等你。”渡娘,接着问到:“你想知道你和,梅姑娘的种种因缘吗?”

  说罢,渡娘,点上香炉,梅香一缕清浅。渡娘,拿出玉笛轻奏,一曲“香如故”婉转幽怨,三人萦绕在梅香中,时光搁浅,穿越千年。在梅香幻境里,看见梅姑娘和伊先生的千年因缘。

   

继续阅读:第7章 香如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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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摆渡之渡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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