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云舒怀中的敏柔艰难絮絮:“小姐……一定是有……有理由……”
“别说了……别说了……敏柔……”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理由,弟妹你的胆子可大的很呢,私会男子彻夜不归,你该当何罪!”
云舒疾言辩驳:“该当何罪无需你来多言,姚溪……你肆意伤我的丫头,这笔账我且记下日后必当一并与你清算!”
“敏柔……走……我们回去……”
“站住!你这算是威胁本宫吗!罪行尚未定论岂容你随意避离,你实在是太嚣张了!”
敏柔根本无法行走,云舒又是女子手无缚鸡,才要扶起二人便不稳一同跌了回去。
“怎么样……要不要紧……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回去……”带着哭腔的声线抖得厉害,敏柔虽无力言语,但还是圆圆的脸上早已泪如泉涌。
“别哭……敏柔……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不……小姐……”
姚溪被无视不满加剧,于是马上命令府人,“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将包庇主子的贱婢给本宫押下去!她一日不肯吐口,便多给她加一日的刑罚!”
“你们敢!我在这里,要动我的人便先了结了我!”
“云舒,你若心疼自己的丫头便早些将罪行承认!本宫或许能大发慈悲饶了她,否则稍后动起粗来,你可别怪本宫没提醒过你!”
“你别做梦了!承认与否自有父亲来审,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哼……别指望父亲会袒护你,本宫今日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们主仆两究竟容不容本宫处置!动手!”她自信今日一局天衣无缝,沈安士一干人等再要偏袒她,也绝无可能!
“我看谁敢!”云舒冷冷的扯开一笑,“你知道为何大哥宁愿宠幸一个婢女也不愿看你一眼吗?姚溪,你真的以为解决了我,他就会爱上你吗?”
“云舒,你……”
“实话告诉你,大哥早已向我抱怨过无数次你的泼妇模样,他还说每一次与你接触,都令他觉得自己娶了一个男子回来暖塌,何其恶心!你在他眼中……便连紫苏都不如!”
姚溪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被她戳中的事情过于真实,令她瞬间想起沈栖流轻薄云舒却凌虐自己,而紫苏现下正侍寝又叫她完全无言可辩!
“与其花心思对付我的丫头,不如去求紫苏教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女子!”
“你……贱人……本宫若除不掉你……本宫便不姓姚!你们!你们还不动手!谁再敢抗旨本宫马上砍了他的脑袋!”
府人得令兢惧,立刻去云舒手中抢夺敏柔,动作粗鲁不敢留情。
“不行!你们不能……快住手!”“敏柔!敏柔!”
“请少夫人早些退去,吾等粗人若碰伤了您便不好了!”
云舒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敏柔,在几个粗野汉子的拉扯中,敏柔禁受不住虚乏昏死过去,而云舒外层的薄纱衣袖也被扯破。
“你们这些混蛋!放手!放手!”
“弟妹,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胳膊如何拧得过大腿?再这样下去受苦的还是这贱丫头啊!”
“泼妇!你给我闭嘴!”
“你……你敢骂我!”姚溪转头对半夏道:“半夏!少夫人存心阻挠本宫调查惩处,出言不讳!你去替本宫掌嘴以示教训!”
“是!公主!”
半夏走过去预备扬手,立遭云舒阴鸷一撇:“大胆奴才,你若敢帮着你主子胡作非为,我保证会叫你生不如死!”
“少夫人好大口气,奴婢惶恐!不过奴婢还是要提醒少夫人,在这府中究竟何人才是真正的主子!”
“啪!”
一耳光下来,云舒面部薄嫩的肌肤便显露异样的红光,府人则趁此机会将敏柔一把押过,牢牢绑在地上!
“不!敏柔!放开她!我让你们放开她!”她顾不得面上的疼痛,俯身过去争夺,又被府人揪住衣领一下甩向别处!
姚溪幸灾乐祸欣赏云舒狼狈不堪的窘相,嘴边的讥诮无法阻挡。
宿醉的身子不经折腾,脚底也没有数目,野蛮人所给予的大力推搡简直要置她于死地!她被迫借着惯性的作用向一旁倒去,然恍惚间的触碰竟感到意外的柔软。
“贱人!你又在惹是生非!”
头顶传来沈栖流温润清肃的声音,他及时接住云舒无疑叫姚溪怒火冲上了顶点!
“沈栖流你说谁是贱人!”
沈栖流扶稳云舒,刚想说什么,却被云舒一下抓住了衣袖,“大哥!舒儿要见父亲,舒儿求见父亲大人!”
“舒儿你慢慢说,别……你,你的脸是怎么了!”他近距离观看云舒,发现不仅面部有红肿指印,袖子也被扯破,他当即怒了,“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谁做的!”
“大哥……我……”
云舒低下头弱弱抽泣起来,扯住沈栖流袖口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他忍不住揽住云舒,护在怀中,转头对着姚溪便脱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便这么容不得舒儿吗!你说!舒儿的脸是不是你打的,还有她的衣裳……弄成这样,是不是都是你!”
“是我又怎样!我打了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沈栖流,究竟谁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了她屡次损我,我今日就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半夏!给本宫接着打!”
“公主……”
“本宫说话不管用吗!还不快去!”
半夏见沈栖流如此怒斥姚溪,心有余悸,她素知沈栖流从不轻易发怒,可只要是火气上来了,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额……额驸大人……奴婢……”半夏在云舒跟前怂了胆子,沈栖流一脸阴郁的质问,“贱婢……方才是不是你打的舒儿?”
“是……是……可是是公主……”
“大哥不要牵扯无辜……”云舒刻意在姚溪的注视下贴近沈栖流,表露的煞是委屈,“半夏姑娘自幼长在宫里,自然是敬听皇命的,舒儿卑微……大嫂若真容不下舒儿,舒儿自请离去便是……”说着便要掩面离开。
“先别走……”沈栖流臂上一紧,云舒的身子直直贴上他的胸腹,“这里是我沈家的府邸,进来了的人便是沈家人,我不管你从前侍奉何处,然凌辱主子便是你的错。”
半夏被他阴狠的眸光震慑得簌簌跪下,“是是……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半夏你!谁是你的主子?你给本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