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兮颜抬头,盯着这间酒楼上的大字,正是天下第一楼。
江若白和暗夜一进去,就已经有人迎了出来。长相清秀,身上的血腥味飘进鼻子里,还有经常杀人才有的煞气。
“主子,房间已经准备好,属下带你上去。”
来人在前面引路,不似暗夜面瘫,而死含着笑意看向洛兮颜,微微行礼。
“想必这位就是洛姑娘,在下鬼手,也是主子的属下。”
鬼手不着痕迹打量着她,从暗夜传过来的消息中,他已经知道很多情况。
确实如传闻中那般丑陋不堪,气质倒是特殊,看起来颇为不凡。但要是他,还真是没勇气一直跟她处一起。
不得不感叹自家主子的目光和口味真是独特,可能是不举太久,所以口味变得这么重。
“啪!”
白玉骨扇不轻不重落在他的头上,江若白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还不带路?”
鬼手连忙低下头,开始在前面带路。
“天下第一楼是你开的?”
京城有,这里有,而且很明显这个鬼手就是这家天下第一楼暂时管理者。
再想想天下第一楼的饭菜那般好吃,他总是待在那里,哪里还没看出来。
“嗯,三国界内,所有天下第一楼都是我的。”
江若白很坦然的承认了。他们第一次相遇在楼内,他只是来京城看看热闹,没有表明身份,故此楼中的店小二和掌柜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每间天下第一楼有一明一暗两位掌柜,是上等的酒楼,也是顶尖的杀手楼。
知道他们要商量事情,洛兮颜回自己的房间,进入芥子空间开始一边熬炼灵药膏,一边想着。
已经遇到修真者,虽然只是野修,可那黑色珠子委实奇怪。
从来源看,很像是一位魔修和人打斗死亡,身上其他的东西都被收走,遗留下手中的黑色珠子。
魔修功法阴毒邪恶,不看资质。哪怕资质再差,也有办法快速提升修为。比如采补,练血,怨气……
要是意外那再好不过,就怕有大魔头故意将黑色珠子放进尘世。要是不止一两颗,那才是糟糕。
隔壁的房间内,鬼手报告着岐山郡的情况。
“穆千寒昨夜也到了,还拉拢到银狐。”
“巫云裳前两天到的,她身边有一位黑袍人,看不到脸。这三天的对决都没见他出手过,摸不着武功路数。巫云裳似乎对他很有信心,这些天行事很不忌惮。”
江若白坐在椅子上,白玉骨扇轻轻落在掌心,发出规律的声响。
“银狐会加入穆千寒的那边不奇怪,他想要翻方年的案子,穆千寒是最合适的人选。想必他俩之间也只是交易,以银狐的性子不可能愿意成为别人的棋子。”
“至于巫云裳那边,天凰国的擅长蛊术和巫术,你们让他们都注意些,别被下套了。”
天凰国和天明天启不同,他们数千年来都是女子掌政。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朝代更新换代,只有天凰国一直不曾被别的国家取代。
但天凰国的内乱最为严重,由好几个世家轮番掌政。
天凰国的蛊术和巫术很诡异,再加上天凰国的国土都是群山耸立,山势险峻。别人很难攻进来,他们也难大举进攻别的国土。
“属下会小心严谨些。”
鬼手应着,脸色纠结起来,“还有一件很古怪的事,属下不知该不该禀告您。”
“你说都说了,你自己说呢?”
既然都开口,他也想知道什么事。
“之前决定最后一场比试地点放在金光寺,可最近闹鬼严重。好多进去参拜的信徒都消失了,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鬼手自己说起来都觉得怪怪的,按理说寺庙不是应该佛光普照,专门渡鬼魂的,怎么还会闹鬼?这还真是见鬼了。
闹鬼?
江若白也是神情莫名,这种鬼怪之谈一直都是出现在话本里,怎么可能会有鬼魂之类。
“一共失踪了多少人?”
他不相信有鬼混作祟之类的鬼话,肯定是有人搞鬼。
“三十人左右,岐山郡的府衙查不到任何头绪,已经递交刑部。留在这几日,刑部应该会派人过来。”
鬼手也派人暗中潜入金光寺探查,完全没发现任何异常,但每隔几天总有人失踪消失。
古怪的事情很多,最后也是人为的。
江若白沉吟道:“确实有蹊跷,穆千寒既来,也会彻查此事。你们都下去休息,要进金光寺也是之后的事情。”
这里是天启国,他来也不是查案的。
“属下告退。”
暗夜和鬼手退下去,一路奔波,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金光寺,大殿内
穿着灰色僧袍的小和尚打扫着佛像,将香台都打理完之后,坐在蒲团上叹着气。
现在来添香油的施主越来越少,跟之前简直没法比。闹鬼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就没有敢进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都要出去化缘了。
背后传来一阵阴风,他心一提,根本没不敢回头。手上的佛珠不停转动着,嘴里念着佛经。
等那股刺骨的阴寒感退去, 他才慢慢转过头,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沉重的殿门被吹吹着,不停撞击着墙面,不知是不是他幻听,听到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渗人女声。
他连忙又坐好,闭着眼睛,嘴里念着佛经,手上的佛珠越转越快。
心里不停再说,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从三个月前莫名有人失踪之后,寺内的气氛就越来越古怪。
师兄们和师父师叔们白日都像往常一样,只是晚上他们晚上都会聚在偏殿内诵读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古怪经文。
他好奇问过他们晚上诵读的经文是什么?师兄却说晚上一直在房中睡觉,不曾去过偏殿,更不曾诵读过别的他不知道的经文。
他一连问过好几个师兄,每个人都这么说。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越来越苍白,白天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坐着跟往常重复的事情。
突然他的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他的眼睛倏尔睁开,瞳孔越来越大。
“啊!”
只剩下一声惊恐的叫声盘旋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