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纪良安的腿还是废了一条,原本是可以改变这个事情的,但是没想到事情出了变故,许砚清差点死在他们手里,为了救许砚清的性命,纪良安甘愿被他们废掉一条腿。
这才让他们两个人逃出了那个鬼地方。
京城不仅仅是待不了,更重要的是已经完全不能待。
华清也知道南宫染这段时间实在是不好过,等她带着许砚清离开并找到地方暂时安顿下来之后,带着她的灵魂去了一个地方。
另一个世界,那位姜染月的挚友,风倾弦那个世界。
南宫染问华清为什么带自己来这儿,华清的解释是她这段时间消耗太多,来别的世界吸取一下灵气,能够恢复很多。
没错,在这些世界里,吸取灵气的办法就是亲身体会他们的故事。
南宫染和华清来到的这一日,正好是轩蓝派少主风倾弦十八岁的生辰,爹爹风武易为她大摆筵席,她好生招呼完,便带着好酒吃食去玄派找她的师父玄机。她师父这些年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十分的贪吃贪酒,风倾弦自然知晓,所以特意吩咐厨房单独为玄机准备一份。眼下,她已到了玄派门口。
看门的小童想替她进去通报,却被她一把拦下。风倾弦掂了掂手中的酒菜,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风倾弦去了后院,南宫染和华清自然也就跟了过去。
玄派的后院是个花园,玄机素日里最爱在后院品酒赏花,不过大部分情况下,品着品着便躺在靠椅上睡着了。风倾弦到了后院一看,果不其然,玄机正躺在靠椅上睡得香甜。
风倾弦也不管,自顾自地将酒菜在庭院里的石桌上摆好,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扇子,悠悠地将香味儿扇向玄机。
靠椅上的玄机闻到香味儿果然醒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风倾弦。
风倾弦抬眼看着玄机,嘴角勾起了弧度,说了声:“师父,品品这酒的味道如何?”便用手中的扇子将酒杯打了出去。玄机猛然伸出手,眨眼间便稳稳地接住了那个酒杯,晃了晃杯子,十分不满地说:“你这丫头好生淘气,竟给为师个空酒杯。”
“师父,心中有酒,处处是酒,您眼下喝不到酒,只怕是念头不够足啊。”说罢,风倾弦放下扇子,端起一杯酒,慢慢品着。
听了风倾弦这话,玄机便使了轻功,倏然从靠椅上腾空而起,片刻便落到石桌旁,在风倾弦对面坐了下来,然后抬手将酒杯递了过去:“倒酒。”
风倾弦莞尔一笑,应声倒酒。
“你这徒弟不孝,师父一把老骨头了还用让我动来动去。”玄机抿了一口酒,抱怨道。
“师父也自知是老骨头,更应该多活动些。”哪料风倾弦不吃这一套,反倒给玄机来了这么一句。
玄机放下酒杯,十分无奈地看着风倾弦,说道:“徒弟,你下次说话注意些,为师好歹是你的师父,怎可总让师父这般没有面子。”
风倾弦也放下酒杯,托着腮,笑得乖巧:“师父可知,您叫我让着您,该当用哪四个字形容?”
“大材小用。”玄机摸着胡子得意地说。
“为老不尊。”风倾弦这话一出,玄机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风倾弦心满意足地看着玄机的反应,然后悠哉悠哉地拿起筷子,夹住一只虾。
玄机却目光一聚,眼疾手快地抓起筷子,朝前一伸便拦下了风倾弦,然后将手一抬,便把那虾打上了半空。风倾弦连忙出手接招,一击就把玄机的筷子打歪,然后抬手夹住了那只虾,玄机见虾又到了风倾弦的筷子里,立刻又上手去拦。
两双筷子也斗得激烈,虾在两人的筷子间不停游走,几个回合下来,风倾弦还是略胜一筹。
看着风倾弦的胜利成果,玄机长吐一口气,叹道:“老咯,老咯,徒弟竟比过师父了。”
风倾弦却将虾放进玄机的碗里,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徒儿不才,全凭师父教得好。”
“这话还有些听头。”玄机满意地点点头。
“师父,我今日便满了十八岁,是不是也该去寻那血玉的解封之法了?”风倾弦也不在玩闹,与玄机说起了正事。
风倾弦自出生便身患恶疾,病发时心口疼痛难忍,非血玉不能医,否则,便活不过二十五岁。只是这血玉受了封印,非要将其解封,得其功法方才有效。玄机说她十八岁便武艺大成,余下七年时间去寻这解封的法子。如今期限已到,她确实该出发了。
“是时候了。”玄机点了点头,“你今日可有病发?”
“近一个月也不曾病发。”风倾弦如是说。
玄机将那一整壶酒提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靠椅旁,又躺了下去。
“师父,”风倾弦也起身跟了过去,“那血玉除了给我治病还有什么用处?”
“让你有独步天下的武功,”玄机闭着眼睛悠闲地品着酒,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大约还能成个仙儿吧。”
“成仙?怎么讲?”风倾弦并不在意他这副不在状态的样子,继续问道。
“你老祖宗迟煜活了两百多年呢,不成仙儿能活那么久?鬼才信。”
“师父,”风倾弦突然凑到玄机身边,一脸乐呵地问,“您活了多久?”
玄机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记不清了。”
“没准儿您比迟煜活得还长呢。”风倾弦托着腮,饶有兴致地说。
“谁知道呢。”
听着迟煜这个名字,南宫染有一瞬间觉得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一样,但是想想风倾弦最喜欢的师父,其实才是那个害她的人,想想风倾弦最后的结局,看着这一幕难免觉得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