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怜:“当真没有一点消息?”
南宫昂道:“当真没有,我派了三拨人去南境雪山,不光雪山里,连雪山城都挨家挨户地找过了,就是没有一点踪迹。”
“总不能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吧。”
“我也觉得奇怪,可是那雪山确实只有一个出口。”
“不见到南宫染的尸体,我始终无法安心,我咽不下这口气。等等,你确定只有一个出口?”
南宫昂道:“确定,我在那雪山脚下特意找过,也问过雪山城的里的人,只有那一个出口。”
秦怜总觉得事情还是有点不对劲,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南宫昂道:“夫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未曾去过雪山,不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无法作出判断。继续找吧,雪山找不到,就把范围扩大到整个水月国,整个百川大陆,不把她挫骨扬灰,对不起潇儿。”
……
南宫染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差不多都告诉了夜流云,夜流云听得入迷,觉得实在也是过于传奇,这样的事情偏就落到了一个会使毒的南宫染身上。
终于把南宫染经历的事说清楚了,夜流云和她又聊了些别的,然后总算把话题扯到了上灵仙宗的入宗考试上。
“上灵仙宗每次的考核形式都不一定,有的时候采取擂台赛制,有的时候还会有笔试,而且基本都是考试当天才通知到底怎么考,所以去参加上灵仙宗的入宗考试,就得全凭你自己了,别人帮不了什么太大的忙。”
南宫染点点头,问道:“之前所有参加了试炼的,都会去,是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也有就去不了了的。比如,南宫潇。”
南宫染抬了抬眼睛,道:“她怎么了,死了?”
“你是猜对了,还是就故意这么干的?”
“南宫潇可是丞相府的长女,我可不敢谋害她的性命。”
夜流云道:“跟我还说这样的话?”
“故意的。她找死,怪不得别人。”
南宫染刚才那一句也不为跟夜流云说,不过是故意讽刺一下南宫昂他们罢了。
夜流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南宫染这个人,不管是隐晦讽刺还是直白唾骂,都透着她自己的 一份真,这也是夜流云欣赏她的原因之一。
夜流云道:“她这一死,其实倒是省了朕的很多麻烦事。”
“欧?还有让大叔你觉得麻烦的事?”
夜流云笑了笑:“比如说她跟临风的婚约,你可看得出,临风根本不想娶她。”
南宫染道:“这么说来,大叔你其实也不想让南宫潇嫁给夜临风?既然如此的,当初又为何要跟南宫昂约定好这样一桩亲事?”
“皇室子女,没有那么容易的。婚姻大事,更是要拿来给朝廷效力的。南宫昂是当朝丞相,虽然没有跟人拉帮结派,可是单他自己的势力都是不容小觑,所以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得不对他有所退让,他想让南宫潇嫁给临风,无非是想跟临风交好,而此事对于大局来说,并没有任何不利,加之此时也不能轻易动他,朕也只好应下。”
南宫染彻底明白了夜临风和夜流云的无奈,一个是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一个是面对自己亲生儿子后半生的幸福,很多事情无法两全,身为皇室子弟,拥有荣耀的同时,就是要失去一些东西。
南宫染道:“那这么说来,这样的结局对夜临风来说,倒还是个好的。”
夜流云笑了笑,南宫染却觉得那是个无奈的苦笑:“也许吧。”
话语到此戛然而止,南宫染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可是夜流云没说,她也就不打算再问。
这时,小太监忽然从外面走进来通报:“给皇上请安,给玄阳公主请安。皇上,三皇子来了,听说玄阳公主回来了,吵着要跟她见上一面。”
夜流云叹了一口气,还是朝南宫染露出了一个笑容:“去吧,你俩怎么说,都算朋友一场。”
南宫染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看得出夜流云的无奈,也看得出一个父亲对儿子爱而不得的心疼。
但她也没有办法,感情这个事情,不是一方面付出就能得到同样的回应的,不爱就是不爱,她南宫染,这颗真心也没那么轻易能动。
但这个面,她该见还是要见的。
南宫染起身给夜流云作了个礼,然后跟着小太监一起出去了。
夜临风看到南宫染从里头走出来的一瞬间,激动地冲了上去,不管不顾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进了怀里。
南宫染对此始料未及,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把夜临风推出去。
夜临风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别的动作。
跟在南宫染身边的小太监识趣地退了下去,顺便把周围别的人也都带走了。
良久,南宫染才反应过来,推了推夜临风,道:“你放开我。”
“我不放……”
南宫染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竟然感觉夜临风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夜临风?”
夜临风不回应她,只将她越抱越紧。
“你……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夜临风还是不说话。
“你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哭,是不是太丢脸了?”
夜临风这才终于把她放开,将脸凑到南宫染眼前,把自己的两只大眼睛给她看:“我没哭,你看看,我没哭。”
“那你刚才说话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冻得。”
“你确定?”
“哎哟,不就是想你了吗,这么多天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南宫染乐了,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咱俩这么久不见,你能多少盼我点好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才回来?夜临寒那男的是不是没把你照顾好,我觉得你都瘦了。”
“没有,我拿到了寒凌花,我觉得我还胖了呢。”南宫染语气淡淡地回应他道。
“那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夜临寒不认识路,给你带到什么深山老窝里去了,你俩迷了路,流浪好久,最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回京的路?”
南宫染嘴角抽抽了一下:“没看出来,你脑洞还挺大的。”
“三哥,这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跟我的未婚妻走得这么亲密,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