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禹把季青青关了起来,交给她一块寒水冰。
“什么时候把这块寒水冰完全融化掉,什么时候就放你出来。”
季青青当然不愿意,她好不容易才进入了上灵仙宗,还没有开始学习灵术,竟然就被关了起来。
况且她被关的时候,纪师父和其他弟子又不会因为她一个人而耽误进度等候,她等什么时候放出去了,岂不是就要跟其他人有差距了?
季青青满心不情愿,可又找不出其它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纪明禹道:“上灵仙宗的确十分在乎弟子们的实力,但是在这个基础上,同样重要的还是弟子们的品德。如果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便去陷害其他弟子,这样的行为为人不齿,也是给上灵仙宗蒙羞。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说罢,纪明禹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空间里剩下季青青一个人和身边一块寒水冰,想着自己从前的风光,忽然一下子变得这么落魄,季青青瞬间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委屈。
纪明禹出来的时候,南宫染正在外面等他——其实是纪明禹让南宫染过来的。
纪明禹朝南宫染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走吧。”
两人边走着,纪明禹边跟南宫染问道:“季青青在长弓上动手脚,你是如何知道的?”
南宫染倒是也不掩饰什么,笑着说道:“我跟她本来关系就不好,她想害我是正常,我既然知道,自然就会多防着她点,所以,在她把长弓交给我之前,我就已经发动探知了。”
纪明禹对南宫染的警惕性很是欣赏,但是对她如此直白地描述自己跟季青青的关系,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你和她关系不好?”
“对。”
纪明禹笑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纪明禹的潜台词就是若是个别人,就算表达她俩关系不好,恐怕也要做些掩饰,而南宫染则不,这话直白说出来对她而言好像特别正常。
南宫染道:“我跟她关系不好也不是什么秘密,若是遮遮掩掩,恐怕日后被添堵的人还是我呢。”
纪明禹道:“难怪如尘长老那么喜欢你,你果然与众不同。”
“纪师父过奖了。”
水月国京城皇宫,奉天殿。
“咵”——
夜流云从桌上不知拿起了什么往下面砸了过去,站在殿内的大臣无一例外都吓得一个哆嗦。
夜流云是个脾气顶好的皇帝,一年都不见他能生一次这么大的火。
可是就在众人都等着夜流云接着将殿内的人挨个骂一遍的时候,却意外的迎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夜流云砸完了东西,竟然就没再继续说话了。
大太监站在他身旁小心地看他一眼,心里也是十分的畏惧。
良久,夜流云终于重新开口。
“朕竟不知,水月国看起来富贵繁荣,却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朕向来最为相信南阳郡守,到头来贪污的最为严重!”
“那南阳的通判是干什么吃的?这样严重的情况竟然也不上报?”
“朕再问一遍,可有人主动请缨去南阳郡将此事处理?”
大殿内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夜流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几分怒色瞬间又腾升起来。
夜流云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就朝旁走去,连一声退朝都没说。
大太监见状,赶紧 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喊一声:“退朝——”然后 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夜流云走得很快,时不时用瞬移闪一下,大太监追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追上,无奈之下只好跑去找易升。
“易升大人,您赶紧追上去跟着点,皇上这自己气冲冲地就走了,奴才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易升让大太监安心,道:“公公放心,我这就跟上去,皇上身边有我,不必担心。”
“多谢易升大人!”
说罢,易升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大太监眼前。
大太监看着这个速度,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很快,易升追上了夜流云。
夜流云看了他一眼,然后朝路旁边的凉亭走了过去。
易升连忙跟上去:“皇上。”
“朕观望到的事情,远不止这些。可是有些事又不能说的太直白,传出去这个水月国内忧外患,恐怕还要弄得人心惶惶。”
“皇上顾全大局,大臣们想来也会理解的。”
“朕实在是没有想到南阳郡会出这样的事,可是你看看,在朝哪一个,又肯主动请缨去南阳的。”
“京城到南阳路途遥远,且那南阳郡又紧挨着西南国,确实也不安稳。”
“正因如此,现在才更需要一个可以站出来的人,可是你看看他们在朝堂上的那副样子——”
夜流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泱泱大国,在局势动荡情况危急的时候却找不出来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身为水月国的一国之主,不仅心痛,更觉无望啊。
这时,一个太监忽然走过来传话。
“皇上,青州府尹王为良求见。”
夜流云看了他一眼:“王为良?”
易升提醒道:“前几年的科考状元,被您安排到了青州做府尹。”
夜流云恍然大悟:“让他过来吧。”
王为良过来之后,恭恭敬敬地给夜流云下跪请安,夜流云倒也不拘于这些礼节,道:“王大人免礼。”
“不知王大人有何事来找?”
“皇上,微臣想斗胆一问,南阳郡一事,是否找到合适人选去处理了?”
提起这件事来夜流云就觉得头疼,摇了摇头:“未曾找到。”
王为良点了点头,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跟夜流云说道:“皇上,微臣想请缨前往南阳郡。只是……不知皇上是否信得过微臣。”
王为良自知自己人微言轻,虽说是个状元,却也未曾和皇上多说过几句话,现在就离着这么近在跟他说一件事,他心里还是有些畏惧。
夜流云却觉得十分惊喜,他万没有料到本以为此事都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却忽然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否可以选他去办这件事。
但是话说回来,夜流云又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你想接下这个任务,方才在朝堂之上,又为何没有出声呢?”
“皇上您也知道,微臣官职低,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朝堂之上那么多高官大臣都没有开口,微臣若是开了这个口,岂非是……”
王为良低下了头,淡淡地笑了笑。他虽然未将话说完,夜流云却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