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拿出文件翻看,秦深喝了口水,继续道:“七年前,他就自己偷偷成立了一个商贸公司,然后借着职务之便,偷偷侵吞安氏集团的资产。还有四年前,有人泄露集团机密,导致安氏集团几个大客户纷纷解约,你知道,那些客户都到哪里去了吗?”
秦深用手指指桌子上的文件,“就是这家,我查出来,这家公司表面上跟安胜天没有任何关系,但实际上他用她老婆的名义,在里面占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年如果不是安胜天,陆博文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操控安氏股份?”
“没错,准确地来说,就算没有陆博文,安氏集团也撑不了多久了,陆博文的作用,就像催化剂。我猜,安胜天应该是算好了,借着陆博文出手,神不知鬼不觉。还有,现在的安氏集团在他手里,只不过是他为自己公司拉客户的活招牌,估计再过两年,时机成熟了,他就会彻底丢掉安氏。”
听到这,安然有些不明白,“现在安氏都在他手里了,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这个,据我所知,他曾经让伯母出让股份,不过伯母没同意,所以他就用移花接木这一招。”
原来如此,安然万万没想到,曾经和蔼可亲的人,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
“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看看,这是六年前,陆博文在M国遇到的枪击案。”
此刻,电视里正播报着关于陆博文和安心即将订婚的新闻,安然抬头看了看,安心那张久违了的脸在镜头底下,笑得灿烂明媚。
谁能想到,这样一张看似善良清纯的脸下包藏着怎样一颗黑心,如若不是她当年买通医生,害自己流产,那个孩子现在一定跟安乐一样聪明可爱。
此刻,看到新闻上安心脸上那幸福的笑,安然恨不得将那笑容撕碎。
再忍忍,安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天马上就要到了,她要给安心一个终身难忘的订婚礼,还要狠狠地“扇”陆博文一记耳光,让他看看自己到底有多蠢。
看着电视屏幕上并肩携手的两个人,她眼里闪过一道锋利的光芒,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嘴角扯出一个但若似无的微笑,“陆博文,我的这份订婚大礼,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陆博文和安心订婚的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a市的风俗习惯,将订婚礼看得尤为重要,大概全a市的人都知道知道这场豪华盛大的订婚典礼。
酒店门口的广场上,停满了各式豪华车辆,就好像这里正举行一个巨大的豪车展,还有手持话筒的新闻媒体记者陆陆续续走往酒店大门。
酒店化妆间里,安心看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愣愣地出神,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开始,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她心里有些不安。
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一闪而过,安心急忙转头朝后看,身后空无一人,安心起身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安心轻拍了拍胸口,重新坐回椅子上。
“怎么了?”
穿着黑色礼服,打着领结的陆博文推门走了进来,见安心神色不安,关切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
“怎么了?”
安心笑着,揽着陆博文的腰,靠在他身上,“博文,这一切都是真的么,我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
陆博文笑着用手指勾了勾安心的鼻端,“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咬我一口。”
说着,陆博文将手伸到安心嘴边,安心微张了张嘴,轻咬了一口,陆博文却发出夸张的叫声,“啊,好痛!”
“对不起,对不起,我咬重了吗?”
安心急忙拉着陆博文的手查看。
“小傻瓜,骗你的。”
陆博文微笑着,满眼都是宠溺,安心嘟起嘴,将他的手一扔,“讨厌——”
两人笑着揉着一团。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躲在层层叠叠厚重的窗帘身后的安然,十指紧握,指甲在手心按出深深的指痕,四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心如止水,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她还是忍不住会心痛。
不,不是心痛,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