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文抬头,目露不解。
乔然从秦深手里拿过文件袋,随手扔在陆博文怀里。
文件袋里,是有关当年陆博文在M国被生意场上对手派人暗杀的枪击案资料。
几天前,秦深在调查安胜天时,无意中发现,七年前安胜天曾经一个海外账户汇过一大笔钱,他举得这里面透着古怪,便去查了查。
没想到,仔细一查,居然被他发现,当年陆博文的枪击案,是安胜天派人做的,就是不知道,安心挡枪,是真的事先并不知情,还是本来就是计划中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秦深不在意,安然更加无所谓深究,她只要让陆博文知道,就算是当年的救命之恩,也不过是安胜天和安心的一场戏就行了。
陆博文看着手里当年枪击案犯的照片和资料,还有银行转账记录,回想过去自己做的一切,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笑话。
他苦笑着,见安心抱着自己的腿不肯放手,他咬牙愤恨地说了个字,“滚!”
“等等。”
见安心被警务人员拖着,她上前问安心:“当年,我爸到底为什么会自杀?”
这个问题,藏在她心中许久,开始她真信了安心的话,以为爸爸是知道自己做了陆博文的情妇,才会气得自杀。
可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查不出什么来。
“自杀?”
安心瞪着眼睛看安然,哈哈大笑,突然又靠近安然,阴狠道:“想知道吗,我不告诉你。”
见安心似乎有些疯魔了,安然没有继续追问。
秦深将所有证据移交给警察,一切结束,安然转身离开。
“然然。”
见安然要走,陆博文急急拉住了她。
悔恨、自责等等,各种思绪繁杂,无以言表,陆博文宁愿安然骂自己,怪自己,甚至是打自己,也不愿意就这样看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安静离开。
手别人拉住,安然驻足,缓缓侧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博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神无波无澜。
被这样安静的眼神看着,陆博文心中竟然萌生了退意,抓着安然的手,若有似无地松了松。
但他很快又抓紧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手,如今安然没死,一切真相水落石出,这一定是上天在给自己和安然重新来过的机会。
“然然,别走,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不好意思,我不想听。”
安然的语气有些生硬,她心里冷笑着,如果不是为了揭开安胜天和安心的真面目,给陆博文送上这份大礼,她绝对不会再见陆博文一面。
“然然,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你怪我,恨我,都可以。但是,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陆博文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前所未有,这在安然也是第一见。
看着陆博文盈盈的目光,安然的心不受控地软了软,可是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回不去了。
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和爸爸的死,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鸿沟,横亘在她和陆博文之间,无论怎么填都填不满。
见安然沉默不语,秦深上前一步,抓住了陆博文的手臂,“放手。”
陆博文眉心微皱,“秦深,这是我跟安然之间的事,跟你无关。”
言下之意,就是让秦深不要插手。
闻言,秦深眉头蹙了蹙,旋即松开,唇角微勾道:“我是她丈夫,你说她的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
秦深的话,就像是一枚炸弹,砰地一声,在陆博文脑海里炸开了花。
“她是我妻子,我是他丈夫,我们是合法夫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秦深一字一句,十分认真且清晰地重复道。
“你,你们,结婚了?”
看着秦深一张一合的嘴,陆博文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抓着安然的手,顿觉无力。
见陆博文把手松开,秦深牵着安然的手,大步了出去。
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身影,陆博文眼睛有些迷糊,依旧不愿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事实。
景斯年连忙上前,生怕陆博文受不了打击,随之准备应对他的突发反应。
走出酒店大门,迎面而来一阵寒风。
安然打了个哆嗦,想抽出被秦深牵着的手,却不成想,秦深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停下了脚步,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看着安然,认真道:“然然,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