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局促地坐在卧室的大床上,刚刚淋过的热水平静了我这一整天过山车式的情绪起伏。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传来,裴之鉴健美的身影就这样律动在磨砂的玻璃门面上。
我的心跳突突的,深知今晚——
可能会有些故事要发生。
我们打开了心结,并肩了信任。成年人相爱的过程按部就班,我渴望拥他入怀,他期待融我为体的心情早,大概已激荡在楚楚衣冠之下。
我还没能顺利离掉婚,但这些都不重要。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裴之鉴,爱慕他,心疼他,这种种一切终究化为表里矜持但内心最原始的冲动和欲望。
上学那会儿的第一节生理卫生课上,老师就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性字。他问我们,看到这个字,你们联想了什么?
男生们眯眼露齿笑,女生们脸红如鸡血。一开始扭捏议论,后来终于放开了羞涩,纷纷踊跃发言:
大家说,能想到赤裸,想到av,想到流氓。
最后老师笑眯眯地摇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爱’字。
他说,你们都忘了。性的原始,其实代表了爱和吸引。
这一刻,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是爱着裴之鉴的。而且越来越深爱,越来越无法自拔一样期盼能与他在一起的每一点每一滴互动。
这份爱,甚至与他能否回馈给我同样的程度——毫无关系。
浴室的水声停了,玻璃门滑开半面。
一股浓郁的男士清凉沐浴香氛扑鼻而来,裴之鉴走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我拘谨地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埋下头,他露齿而笑:“干嘛一脸紧张又期待的表情?”
我咬唇,心说:因为我本来就是紧张又期待的啊。
裴之鉴把围在腰间的浴巾拉开,笔直的双腿,精窄的腰腹,性感的锁骨。就像一副有魔力的油画,与室内旖旎的光影投射恰好。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了,上回就在楼下的沙发上,他受伤发烧后睡到懵逼,把内衣裤踹了直接裸着上楼去——
不过那天跟今天可不太一样。
我羞然别过脸去,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不够矜持的小心态。
裴之鉴用肩上的浴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在穿衣镜前擦须后水。
他背对着我,腰臀精壮,流线健美。左肩背上的弹痕早已拆线愈合,突兀泛红的色泽,满满都是禁忌般的荷尔蒙。
我一直觉得他的皮肤太白,少几分男人粗狂的激烈。而这幅枪伤恰恰添了一笔视觉冲击,让我几乎移不开目光。
我以为他看不到我再看他,直到他顿下目光,幽幽回头。
我吓得赶紧再次转脸。
“我这不是有镜子么?”裴之鉴被我蠢哭。
我啊了一声,钻回被子。
他过来了,爬上床被的同时,伸手挑暗了床角的灯。
手臂拉开一道护屏一样的弧度,我仰面被他笼罩身下,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胸膛,锁骨,喉结与下颌轮廓。简直——
我静静闭上眼睛,静静迎来了他掀开我被子的一刹那。
我穿着保守而舒适的内衣裤,这是吃饭前回家换衣服时,刚刚换的。
我没有太性感的内衣,所以当他这样裸然了目光,直勾勾盯着我身体的时候,我很羞愧。
“我是不是穿的,太土了点?”
“有点。”裴之鉴一向这么耿直。
我红着脸小声说,要么……解开来?
男人俯下身,吻了吻我的唇,然后伸手垫到我脊背下面——
从温柔的摸索到不耐烦地撕扯。
“怎么回事?”裴之鉴皱紧了眉头。
我弱弱地说:“前面解的。”
……
“你怎么了?你刚才是不是……”裴之鉴捉住我的腰,显然是被我刚才骤然而起的状态感到震惊而兴奋。
我的脸红的像火烧,闭着眼埋进床被里。羞涩点点头。
“不要紧,我喜欢看你这么舒服的样子。”裴之鉴俯下身来吻我,然后掀开被子准备把我往旁边抱一抱。
然而下一瞬间,他直接就怔住了!
“怎么……了?”见他吞着喉结半天没说话,我抱着被子坐起身来。这一低头,更加坚定了我想凿个洞钻进去的决心!
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例假!!!
我经期一向不准,自己知道大概也就是这几天,但应该不至于今天就来。本来我白天还在喝药调理呢,但是陆阡陌那个贱人误当咖啡了以后我就没再弄。
结果,大姨妈就这么提前驾到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拆床单换衣服洗身子,等回到死鱼一样的裴之鉴身边时,我真的是囧得不知该说点什么。
“裴之鉴……”我用手指戳了戳他,“对不起……”
“嗯?”男人也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的,鼻腔里哼了一声,却没转过头。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我生孩子那会儿受过伤,这么多年例假都不准。早知道这样,下班前该去打个黄体酮的!
“白痴,”裴之鉴哼声说,“去厨房把红糖水喝了。”
“红糖水?”我惊讶不已。
“嗯,你刚才洗床单的时候,我帮你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