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若身为太子妃,平日里同桀傲一起接待异国使臣的次数也不少,像今日这么无礼之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被那人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衾若越来越觉得恶心,可是此时又不能立刻离开。
那使臣看着衾若这么如水的女子看得正开心,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动声色的挡住衾若,他向桀傲看过去,此时桀傲的眼中已经没了耐心,只剩下狠色,那使者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随后又大摇大摆的向大殿走去,只是眼神再不敢看向衾若那边。
南峪国本来只是北方的一个小国,依仗着它附近几个大国而生,但这几十年来,南峪国频频向周边一些小国发起战争,大都以胜利为终,等到周围众大国慢慢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峪国的兵马还是财力都已经不输一些贫瘠的大国。而如今南峪国使臣不断出使各国,国力也是越来越强,丝毫不能小觑,所以这一次燕帝才会这么优待,设宴皇宫款待于南峪国使臣。
上殿之后,燕帝自然是笑颜相迎,但那使者却十分不知礼数,连下跪行礼都不曾,只说在他们南峪国没有这么礼数,桀旬气得起身就骂蛮子,燕帝却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还是依旧笑着赐坐南峪国使者,只是那笑容已经失了温度。
使臣觐见自然是要献上礼物的,但南峪国使者明显来者不善,燕帝也静静坐着看他要献上什么。
那使者向外喊了一声,两个身材魁梧的南峪人便小心翼翼抬着一个盒子上殿,那盒子并不大,不必两人才能抬动,南峪这么架势不过是摆架子的罢了。
那箱子被放在殿中央,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不少在座的大臣和女眷都惊呼出声。
那使臣看着众人这么反应,得意的看向燕帝,燕帝神色未变,也是看着那盒中之物。
盒中所呈的是一颗异常巨大的珍珠,那珍珠色泽极其明亮,说是夜明珠也不为过,而且形态圆润,在座之人哪里见过这么又大又好的珍珠,自然觉得惊异。
桀傲神色冷峻,南峪国本是在小岛之上四周临海,近几年开阔领土之后慢慢发展到大陆之上,但整个国家的中心还在岛上。
这么珍贵的珍珠,定是要下到大海深处才能拿到,南峪国对海域的控制已经超越了他们这些大国。
看来这次南峪国摆明了是来挑衅的,而且他们野心不小。
南峪国的使者在燕国待了半月,燕帝自然看出他们此行来并非为了交好,便也不再费心同他们周旋,随意派了朝臣接待他们便再也不过问他们的事情,暗中却让人关注他们一举一动,既然注定要做敌人,便不得不防。
几日之后,明御扬很意外的收到桀傲派人送到御皇宫的密信,信中说明了南峪国此次出使燕国的种种都表明他们的野心不小,燕国御国本是盟交之国又是相邻,桀傲提醒明御扬注意南峪国。
严烈对此密信还有些怀疑,但明御扬却觉得这密信可以参考。此次桀傲这么好心提醒,大概是觉得之前彩蝶那么行为,他心中也有些惭愧,所以才送了这密信过来。
南峪国使者确实也送了拜帖前来御国,明御扬才收到桀傲密信后一个多月,南峪国使臣便到了御国。
御国尚武,国力在周边几个大国中也是强盛的那种,南峪国使臣到了御国自然还是那么形态轻佻,但也不敢太过造次,对前来相迎的大臣还是笑脸相迎。
明御扬得了桀傲提醒,自然不会对这些人掉以轻心,而且,他同南峪国之间要算清楚的账,大概也是有的。
宴会上南峪国使者自然是拿了同样的东西呈了上来,那巨大的珍珠放在大殿之上耀眼夺目,但在座的大臣却神色淡淡,似乎见惯了这么东西,看那南峪国使臣不善的神色,明御扬心中却嗤笑,示威也不懂得变通吗?
“使者既然献上这么贵重的物件,朕自然也不能毫无表示,也有东西想要送给南峪国君,同你们送来这东西,到是还有几分相似,同是出自大海。”
说罢明御扬招了招手,几个身材一般的太监稳稳当当的将一株巨大的蓝色珊瑚抬上大殿,那色泽和形状实属上品,更重要的是,同这珊瑚树比起来,那使者送来的珍珠便黯然失色。
得了桀骜的题示,明御扬自然不会打毫无准备之仗,这东西想要一时半刻找出来,自然有些为难,但若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准备,便易如反掌。
那使臣见自己带来的东西被比下去,脸上立刻表现出不快,看明御扬依旧嘴角带笑,他更是气得握紧双拳。但明御扬也说了清楚,那是为了两国交好才给他们准备的礼物,他自然不信,但明面上的和谐还是不能破。
“陛下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使臣说着眼角余光却向大殿四周看去。
这次御国有如此准备,对他们完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前在燕国的事情大概是有人透露给燕国,早就听闻两国交好,看来确实如此。
使臣眼光不善的看向坐在明御扬之下的明景言。明景言身居太子之位,尽管他年纪还小,但这样的场合还是要出现。
“之前出使燕国之时听闻御国小太子在宫中遇刺受伤,不知可好些了?”
明景言看那人说到自己,便皱着眉看向他。明御扬虽嘴角带笑,但此时眼中已满是寒冰。
如今景言的伤势早已痊愈,遇刺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那使臣突然提起,还说是在燕国听闻,未说清楚如何听闻,此话便十分容易让人误会。若不是明御扬亲眼看见当日桀傲对容儿的事情上那么尽心的话,他差点都觉得景言遇刺之事是燕国人做的。
但此时,他都不用过多的去查证,事实就摆在眼前,南峪国国君还是太过心急,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将打算打到御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