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手中的东西拿出来!”
战青的声音还是和往日一般冷,竹真闻言吓了一跳,但迟迟没有动作,不知道这方子能不能给明御扬看见。
站在明御扬身后的文天逸见明御扬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冰冷,立刻拔剑指着跪在地上的竹真,看到竹真眼中的不可置信时,他心不知为何微微一痛。
“没有听到吗?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竹真盯着文天逸的脸,他的剑离她近在咫尺,冷笑一声,她把手中的药方交了出去。
此刻若是再惹怒皇上,皇后娘娘怕是更不好过,左右不过是一纸药方,给他也没什么。
明御扬看着那药方,捶在两边的手渐渐握紧,随后一言不发的往清安宫走去。
竹真不知什么情况,如今药方也被收了,只能紧跟在明御扬一行身后回了清安宫,看着明御扬的脸色,不禁为苏千落担心。
到了房门前,守在门口的侍卫替他打开房门,竹真担心苏千落的安危,想要跟进去,却被战青用剑挡在门前,只留明御扬一个人进入室内。
“那么快就回来了?”
苏千落听到脚步声,有些急切的看了过来,看到来人是明御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慢慢淡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
明御扬几步走到她面前,有些粗鲁的狠狠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将那纸药方抬到她眼前。
“朕来做什么?朕的皇后医术高超,想要治病救人,朕当然是要过来看看!”
闻言苏千落冷笑一声,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他的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若是还有点心,就立刻派人把药方送到尚书府去,他是陪你并肩打天下的人,你竟然对他如此狠心,明御扬,你的良心呢?”
明御扬抑制住心中的怒火,苏千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刺痛着他的心,她怎么能这么想他?
“苏千落,你是不是以为,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还是你觉得,我不敢废后?”
苏千落眼中的泪水顿时划了下来,却又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抹去。
对她来说,废后一词便是和离婚一个意思,曾经说好的一生一世,现在他便想着要废后了吗?
她立即还嘴:“你这后位,谁稀罕谁做,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别人为你付出真心!”
明御扬紧紧地盯着她,心里犹如被钝了的剑刃刺了一刀,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方子扔在她脚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苏千落像是瞬间失去力气一般倒在地上,把冲进来的竹真吓了一跳。
“娘娘!你没事吧?”
苏千落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方子放到竹真手中。
“把方子交去尚书府,若是再有人阻拦你,便以我性命为质,必须将东西送去……顺便问一问贺大哥,彩蝶的事情。”
竹真也哭了,今天皇上暴怒的样子真的是吓到她了,她忙点了点头,拿着方子送去尚书府,所幸这一次,路上再无人拦她。
到了尚书府看到贺之轩的样子,竹真有些动容。
贺之轩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如纸,意气风发的他,现在竟然像一个病秧子般,只能卧床休养。
在短短数日里,贺大人竟然憔悴成这样,其缘由自然不必多说,不管哪一件事,都是为了皇后娘娘,比起今日在宫中对娘娘横眉冷对的皇上,贺大人不知要痴心多少……
“阿落,她可还好?”
贺之轩睁眼见竹真来了,急忙就想起身询问苏千落的情况,却被双腿传来剧烈的疼痛逼回床上。
竹真急忙上前行了一礼。
“贺大人,娘娘她没事,皇上只是关了娘娘禁闭,别的再没有什么了。娘娘听说贺大人腿上的旧疾复发,命奴婢送了药方来,以后每日大人按这药方上的方法服药再配以针灸,腿上的伤还是有痊愈的可能。”
贺之轩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还好苏千落没有事情。贺之轩看着自己的腿,若是没她医治,就算痊愈了又能怎样……
竹真看了看周围的侍俾,难以开口,倒是贺之轩心照不宣,挥手将人都遣了出去。
“竹姑娘有话说?”
竹真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动作贺之轩看到眼里,倒是明白了七八分。
“阿落可是想要问彩蝶的事情?”
竹真惊讶的看着贺之轩,不知道他为何知道。
“彩蝶姑娘向来和贺大人形影不离,今天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贺之轩叹了口气,有的事情越是害怕就越会发生,白慕雅是那样,彩蝶也是那样。
“她早被被我赶出府了,竹姑娘,我倒想知道,她当初是如何把千落从宫中带出来的?”
听到这个竹真倒是挺惊讶的,彩蝶做错了什么事,能让性格如此温和的贺之轩开口将她赶走。
“娘娘收到了一封用您的名义的信,邀请她去醉仙楼,她便出了宫,后来皇上也看到了,他说那不是你写的,没有你的印章……彩蝶犯了何事?公子你要将她赶出府?”
贺之轩低头思量,脑中已经明白彩蝶如何设计了这一切。
“阿落想知道的关于彩蝶和那邀约的事情,待我修书一封,她看了便明白了。还有一封信,劳烦竹姑娘帮我交于皇上。”
竹真闻言点了点头,替贺之轩拿来了笔墨便退到一旁,待他写完封好才上前取走两封信件。
“大人好好休养,找机会我还会来替娘娘探望大人。”
“……会有机会的。”
竹真将书信放在怀里,早知道她出宫的事情定是皇上默许的,不然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出宫,却没想到会在宫门前遇上战青和文天逸。
“竹真姑娘,皇上有请。”
战青还是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一旁的文天逸低着头不敢看竹真,此时竹真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在这等着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