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北深,苏北很快就见到了被关在柴房里的苏南。
苏北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了。
是她大意了,她怎么会认为苏家人会善待他的阿哥。
苏南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衣,比之苏府的下人还不如,苏北打了个寒战,呼吸都不畅了,泪簌簌地落,她忽然就痛哭失声了。
“阿哥,你怎么成这样了?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阿哥……”
苏南眸子里涣散的光忽然集聚,盯着面前挺着大肚子哭泣的女人,他忽然跑上前,凑近了问:“你是苏北妹妹吗?”
苏北点头,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张开双臂,苏南抱住了她,瘪嘴竟然也哭了,一个七尺男儿用软糯的童音在苏北的耳边说,“苏北妹妹,阿哥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
苏北指了指墙上的正字,满满当当已经布满了一整片墙,“每一日我都在墙上画一笔,苏北妹妹,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子了,阿哥终于等到你来看我了。”
“呜呜呜……”苏北嚎嚎大哭。
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阿哥。
苏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老天爷,我不爱秦北深了,能不能让一切都回到从前。”
她不过就是爱了一个人,成了执念,就要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吗?
她爱不起了。
秦北深听到哭声立马赶来了,正好听到她声嘶力竭的那句话。
男人的心陡然一沉,竟然有些害怕了。
这一次她说的这样坚定,是泣血般的觉悟……
他拉起苏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北见到秦北深,死死地攥着他的手,哆嗦着,却言辞清晰,“北深哥哥,我错了,我爱不起了。求求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告诉你真相,三年前推你入水的人是苏柔,为了救你差点淹死的人是我苏北,你恨错人了。”
她什么都管不了了,她以为她的委曲求全能护住兄长。
可是兄长却在这里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苏老和姜凤赶来,姜凤听到苏北的话吓得腿都在打颤,“少帅,我们柔儿那么温婉的人怎么会推你入水?你不要误信了苏北这个蛇蝎女人的话,当年她亲口承认,现在却改口,哪有这样的。”
苏北小小的身子不知从哪里集聚了这样庞大的力量,她将柴房里那张被虫蚁蛀出了洞的桌子掀翻了,厉喝道:“姜凤,若不是你的女儿跪在我面前求我,若不是看在你的女儿当年初入白府无依无靠我心生怜悯发誓要和她做一辈子的姐妹,你以为我会认下那欲加之罪?其实,姜凤,你以为苏柔算个什么东西?你和你那吸大烟死在路边的前夫所生的女儿能是什么德行,她凭什么让我苏北赔上一辈子给她赎罪?”
“闭嘴!柔儿是我和姜凤的亲生骨肉,苏北,你不能这么说自己的亲生姐姐。”
苏北愣了一瞬,然后恍然,她冷笑着,抹了一把眼泪,捂着嘴,“呵……呵呵,苏尚,你……你入赘的时候和我娘说过此生不负,原来……娘在世的时候你就和姜凤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