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一进房门,便先向楚玉琳行了个礼,说道:“王妃娘娘贵安。”
楚玉琳点点头,说道:“起来吧。”
楚玉琳又让人给潋滟搬了凳子,又端上了茶,这才问道:“最近,柳姑娘可还好吗?我近日忙,也没顾得上去看看她。”
潋滟说道:“回娘娘,我家小姐一切安好,最近常与赵家的小姐来往。两人原本就是旧相识,感情近一些,也是正常的。”
楚玉琳不动声色的说道:“柳姑娘不觉得寂寞,我也就放心了。毕竟柳姑娘在王府,不能怠慢了她。”
哪知潋滟一听这话,却放下了茶杯,有几分担忧地说道:“娘娘处处为我家小姐着想,但我家小姐却不能明白娘娘的一片好心啊。”
“此话怎讲?”楚玉琳问道。
潋滟却神色犹疑,低下头,说道:“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奴婢不敢说。”
楚玉琳本一时好奇,想让潋滟说出来,但转念又一想,没必要跟这些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便说道:“既然不敢说,那便不用说了。”
楚玉琳这么一说,潋滟倒是被噎住了。本以为她这么一说,楚玉琳肯定会让她继续说下去,从而为了那些话而暴怒,结果楚玉琳却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还让她“不用说了。”
潋滟有些不明白,问道:“难道娘娘不想知道小姐在背后是怎样说您的吗?”
“那些话她都不敢当着我的面儿讲,我又何必自找没趣的听?”楚玉琳暼了一眼潋滟。意思是告诉她,这种小事以后不用说了。
潋滟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禁佩服起楚玉琳的气度。
“好了,没什么事儿,你便先回去吧。”楚玉琳让人给潋滟拿了些赏钱,便打发走了潋滟。又过了半个时辰,楚玉琳才带着连亭,悠悠往柳如烟的院子里去了。
柳如烟的院子在王府的西南角,离下人们住的地方是比较近的,好处就是比较方便,不管是送茶水该是送饭,因为离得近所以总能第一个送到柳如烟的院子里。
但也有坏处,下人多的地方,就人多嘴杂。院子里的动向被他们瞧得一清二楚,免不了就会传一些风言风语。
楚玉琳正在往柳如烟院子中走着,忽然听见了两个窸窸窣窣的声音。
“知道嘛,这院子里的柳姑娘,每晚都要去后院转转。”
“切,去就去呗。这能有什么呀。”
楚玉琳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默默地听着。
“这你就不懂了,后院呀,夜深人静呀,不正是幽会的好时机嘛。”
“呵呵呵,听你说的,怎么跟看见过一样。”
“你管我看没看见呀,你想想看,柳姑娘嫁进来这么久,王爷都没碰过她,这女人,哪有个不寂寞的时候?”
“呵呵呵……”
两个声音笑成了一团,那种不怀好意、无事生非地笑声,让楚玉琳觉得格外扎耳。
楚玉琳便大步走了过去,果然,在树后,站着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和一个小斯,本身两人都眉开眼笑,一看见楚玉琳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吓得大气儿都不好处,连忙摆出了一副谦卑的姿态。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楚玉琳冷冷地说道,脸上半分笑容也没有。
那两人被楚玉琳这么冷冷地看着,顿时觉得背后发冷,连忙跪下说道:“王妃娘娘,我们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楚玉琳一反问,也不等那两人回答,便厉声说道:“若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柳姑娘,便把你们的舌头给拔下来!”
那两个人跪在地上,抖得跟筛子一样。楚玉琳扭头便走,那气势就仿佛真的要去找人拔了他们的舌头一样。
等楚玉琳走远了,连亭才在一旁,问道:“娘娘今日怎么想起来给柳姑娘出头了?”
楚玉琳叹了声气,说道:“我与柳如烟,原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从心底里来说,我是有几分可怜她的。况且,我这也不是在维护柳如烟,是在维护王府的名声。”
二人一路走进柳如烟的院子里。一个小婢女正在扫地,看见楚玉琳来了,连忙进去通报。
楚玉琳进入了柳如烟的房中,赵清荷果然也坐在那里。看见楚玉琳进来,反倒把头一撇,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楚玉琳心下不禁有些发笑。原以为赵清荷还是个识大体的姑娘,没想到竟然是和娇纵的小姐。
倒是柳如烟,看见楚玉琳来了,连忙起身行礼,还强行拉上了赵清荷,来行礼。
楚玉琳看这幅样子,不禁笑了出来,说道:“看这样子,我倒是来的不巧,打扰二位说话了。”
“哪有的事,”柳如烟笑着说:“前两日我去找姐姐,姐姐总是不在,我盼星星盼月亮地看着可终于把姐姐盼来了。”
“前两日事务缠身,没能来看看妹妹,倒是我的过失。”楚玉琳也笑着说。
赵清荷不肯说话,这屋子交便短暂的沉默了一秒。
柳如烟立刻反应过来,不能冷场,便笑着说道:“上回清荷跟姐姐不欢而散,原是清荷的不是,这么些天,清荷早有悔意,只是拉不下开脸跟姐姐道个歉,便托我去请姐姐,清荷在赵家做东,我做陪,请姐姐吃个饭陪个罪。”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楚玉琳也只能客气地说道:“前些天的事我压根没放在心上,赵小姐不必心怀芥蒂。以后都是姐妹,彼此经常来往也就是了。”
赵清荷看了柳如烟一眼,才说道:“我的确打算在赵府设宴,想请姐姐过去,打算借此机会给姐姐赔罪。”
楚玉琳想着,这群芳争妍会还没有完,跟赵清荷走太近实在毫无益处,更何况。她也并不是很喜欢赵清荷,便推辞道:“赵小姐客气了,以前的事,我的确未曾挂在心上。”
谁知赵清荷竟然身子一矮,跪在了楚玉琳面前,说道:“姐姐若是不去,便是不原谅我了!”
楚玉琳连忙附身去拉赵清荷,柳如烟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就在今晚,玉琳姐姐要是没事,不妨给清荷个面子。”
楚玉琳一看这二人分明不是为了什么赔罪不赔罪,只是要一心拉自己去赵府吃顿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本还要再拒绝,但看柳如烟个赵清荷一个唱一个帮,她一人也招架不住,便只能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