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琳抱着蜂鸟笼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正看见上官琪坐在房中等着自己。
楚玉琳便顺手将鸟笼交给了其他人,迎向上官琪“上官姑娘今日手可好些了?”
“谢娘娘关怀,我的手已经比前些日子要好了许多。”上官琪笑了笑,说道:“娘娘今日可还忙吗?”
“我没什么事。”楚玉琳说道:“今天上午去见了颜翡姑娘,倒也是个十分平易近人的姑娘,聊了一会儿我就回来了。上官姑娘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
两人坐在房中,楚玉琳让人给上官琪倒上了一杯茶。上官琪的手已经能端起茶杯,看样子的确比前两天要好上许多。
“实不相瞒,今日我来寻找娘娘,是有一个请求。”
“上官姑娘直说就是,我定会尽力相帮。”楚玉琳说道。
上官琪看上去微微放下了心来,毕竟她其实并不习惯这样麻烦别人,但她心中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并且十分渴望。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阿瑞这两日在京中考秀才,我想去看看他。可我的手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我怕……我怕他看见会分心。”
“哦?”楚玉琳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不妨我让王府中的人去看看他,就说姐姐在忙,走不开。”
上官琪看见楚玉琳这么说,顿时觉得十分开心,便说道:“那我想着,不如让人帮我做道菜,帮我一并带给阿瑞,这样可好?”
楚玉琳点点头,说道:“无妨,我让连亭去小厨房交代一声,自然会有人能帮你做。”
“王妃娘娘这么帮我们,小女真是无以为报。”上官琪更为感激了。
楚玉琳笑着点点头,本来刚想说些客气的话,但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上官姑娘,与阿瑞可是亲生姐弟?”
上官琪有些微微诧异,她没想到楚玉琳会忽然问这个,却还是说道:“我与阿瑞的确是亲姐弟。王妃娘娘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了?”
楚玉琳此时心绪万千。她一边想,上官琪与上官瑞会不会就是平江侯所寻找的那对姐弟?一边又觉得,世上若真有如此巧合,那机率还真是小之又小。况且,这上官琪与上官瑞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姓上官,而并非什么无名无姓人士,因此,上官琪和上官瑞,根本不可能是姐弟。
而关于平江侯所拜托的寻人一事,赫连霆也一直在积极地寻找着。刚得到楚玉琳的消息之后,赫连霆就派人前往那处宅子中寻人,而他赫连霆,必须要做些更重要的事情。
“孤月,”赫连霆在书房中准备着,将孤月召了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孤月立刻进入,恭敬地半跪在地上。
赫连霆挥了挥手,让书房中俯视的出去了,一面对孤月说:“不必多礼。”
等到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出去之后,赫连霆才问道:“前几日交代你,去户部兵部打点着,护着那几位大人的事,你都可做好了?”
孤月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名册,说道:“黔西县丞王大人,被刺配疆域,已经跟兵部打点,会在半路上发生事故,上报中央是天灾;户部侍郎张大人被判秋后问斩,跟大理寺交代过,到时候会随便放一个死囚上去。张大人此时应该已经在湘北老家静养了。”孤月翻了一页,正准备继续念,却被赫连霆止住了。
“好了,直接告诉我还有哪些没有解决。”
孤月直接将名册翻到了最后一页,说道:“还有秉笔司史徐中丞,和户部尚书杨尚书。”
“这两个人都是高官,天子眼前,不好动手。”赫连霆表示理解。但这两个人的确不得不救,秉笔司史徐中丞赫连霆是知道的。徐家三代人和徐中丞的兄长都是秉笔司史,就是因为秉笔直言,不肯歪曲事实而被皇帝记恨的。这位徐中丞颇有徐家遗风。
另一位户部尚书杨大人只怕是被人陷害了。赫连霆与杨大人还算有些来往,杨大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宰相这种倚老卖老,祸国殃民的贪官。还曾经因为当面与宰相争执而被打压,这次不知是谁上交了杨大人与宰相府的书信往来,令皇上龙颜大怒,才将杨大人革职查办。
“王爷,”孤月开口劝道:“既然王爷知道这二人的事情不好解决,何不就此放手呢,毕竟看皇上此时的态度,恐怕不杀一些人决不罢休。”
“的确。”赫连霆点了点头。就在孤月以为赫连霆决定放弃这件事了的时候,只听赫连霆话锋一转,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总得知道赫连胤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赫连霆眼中光芒闪动“他最需要的东西不是忠臣,不是人头,而是钱。”
其实从先前璧仁那件事就可以看出来,赫连胤为了区区七十万钱不惜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而在平常的活动与宫廷的开销中,赫连胤则省之又省。那时,赫连霆就已经猜到,恐怕最让赫连胤心慌的就是这国库空虚的问题。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若是在此时,赫连胤肯定更愿意处理关于银两的问题。而不是关于那些大臣的来往。
“安排车马,一刻钟之后进宫述职!”赫连霆吩咐。
在上官琪和厨房婢女的忙碌下,给上官瑞准备的莲藕猪手汤终于准备好了。这汤是由上官琪指导,厨房婢女动手才准备好的,做好了之后,就要装好然后让连亭送过去。
“上官姑娘真是厉害,这猪手汤闻着就这么香。”一旁的小婢女夸赞道。
“以前我跟阿瑞在家的时候,阿瑞挑食,我常得变着花样地想办法让他吃东西,一来二去也都琢磨出一些门道来。”
上官琪看着连亭远去,转身对厨房的小婢女说道:“这次麻烦各位了,若有来日,我必定报答。”
厨房婢女却笑着说道:“等姑娘手伤好了,也不必费心报答,只要再教我们做几道菜就是了。”
上官琪也知道他们都好意,便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