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
平江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家父曾有一年进京述职,在京中结识了一位烟花女子,那烟花女子为父亲生下一对姐弟。父亲曾为那女子买过宅院,以生养孩子,但后来,由于各种变故,长女六岁,次子三岁那年,那女子去世了,父亲也没能将这两个孩子接回侯府。”
“父亲对此事一直十分愧疚,临终前便交代我,一定要找到当初那对姐弟,好好补偿他们。”
“这是父亲的遗命,我不得不来到京城,寻找我那同父异母的姐弟。”
“哦?既然如此,可需要奕王府帮忙?”赫连霆显得十分友好。
“在下正求之不得呢,若有奕王府从中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赫连毅云显得十分欣喜。
“不知平江侯可有更多的关于那对姐弟的信息?也好让人有头目寻找。”
“父亲只说那对姐弟的母亲花名妙儿,原名陈妙。原先是京中春香楼的唱歌的女子。父亲是十八年前进的京。”
赫连霆点了头,一一记下了。
“这件事就拜托王兄了。”
“你我兄弟一场,不必如此客气。”赫连霆说道。
送走了平江侯,赫连霆就让人将这件事吩咐了了下去。
当天下午的时候,浣越才将药熬好,送给了楚玉琳和上官琪。
“上官琪谢过公子,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上官琪十分感激。
“不必言谢,姑娘只需要放宽心,专心准备决赛就是了。”
上官琪十分感动地点了点头,这才跟楚玉琳一起回了王府。
马车上,楚玉琳就将上官琪的药仔仔细细地分好类别。
“这一种是前十天一天一副口服的,第二种是一天两幅的后十天。第三种是一天一副的十天。”
“还有这两种膏药,绿色的白天涂,白色的晚上涂,不要搞混了。”
楚玉琳一边交代着,忽然就看见上官琪又流起了眼泪。
“好端端地怎么又哭起来了?”楚玉琳轻声问道。
上官琪摇摇头,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与阿瑞自幼没有爹娘,也没有亲人照顾。王妃娘娘与我非亲非故,却带我如此周到,小女今生何德何能,能得娘娘如此厚待。”
“不必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楚玉琳安慰到:“这是人之常情。你既然有难,我有能力,自然是要帮上一把的。”
上官琪垂下头,说道:“可惜世上不只有王妃娘娘这样的好人,也有赵家那样的毒妇。”
楚玉琳想起了昨夜赫连霆说过的话,便对上官琪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赵家人嚣张跋扈,为人狠辣,自然有他们收到制裁的那一天,你我且等着看就是了。”
到达王府之后,楚玉琳又给上官琪安排了房间,并派了人去照顾她。随后又去了赫连霆那里,反正也到了晚饭时间。
今日的晚饭和平时一样,四菜一汤。汤是连汤肉片,楚玉琳也很喜欢这种酸酸辣辣的汤。喝一碗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今日复赛如何了?”赫连霆问道。
楚玉琳说道:“还好,上官琪和赵清荷都进了决赛。”
“上官琪也去参赛了?”赫连霆也觉得惊讶。
楚玉琳停下了筷子,点了点头,说道:“上官姑娘忽然有气魄,手伤那么严重还是要坚持参赛。不过幸好有浣越,还让浣越帮忙配了些药。”
赫连霆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也算是上官姑娘了却了一桩心愿。”
“不过还有一个人,是有些头疼的。”楚玉琳说道。
“哦?哪一个人?”赫连霆顺口问。
“又个姑娘,叫颜翡。琴技十分有风韵,但因为是个妓女,所以,大家一直对她很有争议。”
“妓女?”赫连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妓女这个词了。“哪一家的妓女?”赫连霆追问。
“春香楼的吧,不过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楚玉琳回答。
这让赫连霆心中更是一亮,春香楼的老妓女?不正好可以摆脱她问问关于陈妙的事吗?
“有什么问题吗?”楚玉琳见赫连霆发呆,有些奇怪,赫连霆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起来一个妓女的出处。
“玉琳,你需要去拜访这位颜翡姑娘吗?”赫连霆问道。
“我当然要去送决赛的请帖啊。”楚玉琳说道:“倒是你,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于是赫连霆将今日平江侯来访的事情告诉了楚玉琳,楚玉琳也明白了,原来是找人的事情,便答应到:“那我明日去见颜翡姑娘的时候顺便问一问便是了。这事儿倒也巧,不过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于是帮平江侯打听的任务就落到了楚玉琳的头上。楚玉琳没见过平江侯,所以难免对平江侯有些好奇,毕竟赫连霆可不像她这么好心,对大多数求助者都是爱答不理的。
“阿霆,那平江侯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帮他了。”
赫连霆想了一下,说道:“这平江侯是恒亲王唯一的小儿子。我年幼时,恒亲王待我不薄,而我看平江侯虽然年轻,也不爱理会朝政,可却到底是一个心系天下苍生之人,又是同胞兄弟,我便想着得帮他一把。”
楚玉琳点了点头。赫连霆并非十分冷漠,对于他认同的人,他是一定会尽力所为的。
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夏蝉连续不断地响着,赵府中赵清荷的房间还点着一盏明灯。
赵清荷已经卸了妆,簪花和罗衣尽数退去,只穿着一身丝绸的袍子坐在床上,在想着平江侯的可不止楚玉琳和赫连霆,还有这位赵小姐。
赵小姐坐在床边,捧着一枚铜镜,顾影自怜。
“你说,毅云哥哥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呢?”赵小姐说道。
“小姐才貌双全,是个男人,哪有不喜欢小姐的?”侍女回答道。
“可他今日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看呢?”赵清荷显得有些忧愁,“我都叫他毅云哥哥了,他怎么还只冷冰冰的叫我赵小姐呢?”
“或许平江侯只是有些认生,毕竟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小姐了。”侍女说道。
“是啊。”赵清荷放下了铜镜,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说道:“这京城中,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平江侯呢?”
“没人能配的上侯爷。”侍女回答。
赵清荷这才满意了,放下了帘子,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