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郭月成,吴芷瞳总是什么也拒绝不了的,当下点头答应下来。
吕子哲陪同郭月成来到医院,不过在郭月成的要求下,吕子哲和吴芷瞳都留在了门外,她说想要和吴春华单独谈谈。
曾经,郭月成和吴春华的感情非常好,不是父女胜似父女,所以吴芷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安静地站在门外,吕子哲出人意料地沉默着,没有趁机发难。
看着吕子哲刀削般的侧脸,吴芷瞳恍然发觉,短短的时间,这个男人似乎沧桑了不少,曾经那副意气飞扬的模样退去,看起来竟有些许忧愁。
不过吴芷瞳很快就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后。
开玩笑,吕子哲是什么人?御乾娱乐的少董,御乾集团的继承人,自己有什么资格觉得他会忧愁?滑天下之大稽!
正胡思乱想着,病房内突然传来一声郭月成的尖叫,随即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和吕子哲对视一眼,吴芷瞳心下一慌,当即冲了进去。
然而还是晚了,只见郭月成站在大开的窗户边,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楼下,而病房内,早已不见了吴春华的身影。
吴芷瞳只觉身体一僵,发疯似地冲到窗边往下看去,果不其然,在几百米的地下发现了吴春华血染的躯体,这么高的楼层掉下去,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爸爸!!!”吴芷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当下就要爬上窗台也跳下去,被大急的吕子哲死死拦住,只能一声接一声,凄厉地呼唤着吴春华。
见吴芷瞳情绪过于激动,生怕她出什么事的吕子哲果断一个手刀把人披晕,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又火急火燎地喊人去看楼下的吴春华,祈求还能有一丝救回来的希望。
冲出去之前,还不忘安排人看紧郭月成。
然而众人的祈求并没能应验,吴春华被抬起来时,内脏已经血肉模糊,早已失去了生机。
出乎意料的是,吴芷瞳并没有昏迷太久,第二天便清醒了过来,也没有哭闹着要见父亲,就连知道了吴春华的死讯,眼珠子也没有动一下。
她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不吃不喝,不说话,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极其轻微,任何人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
顾明泽坐在一旁,顶着浓厚的黑眼圈,浑身满是杀气。
病房门咔嚓一声响,房席推门走了进来,顾明泽缓缓抬头看向好友,冰寒的嗓音满是疲惫:“怎么样,招了吗?”
“没有,她坚称自己是冤枉的、”房席难得地没有打趣,看向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孩,极力抑制住愤怒,“她说跟吴春华吵了一架,然后吴春华就发疯似地要跳楼,她来不及阻止,这才……”
“满口胡言!”一拳砸在旁边的矮桌上,顾明泽低声嘶吼,“一切的证据都表明是郭月成干的,她居然还在狡辩!”
“放心,她撑不了多久。”房席一字一顿,“警察会一直逼问,直到她承认自己的罪行。”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看向病床上的人,吴芷瞳依然毫无反应。
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房席看向顾明泽,有些担忧地问:“明泽,部队那边……?”
“你不用管,我会处理的”烦躁地摆摆手,顾明泽粗暴地抹了把脸,“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郭月成认罪,那边支撑不了多久。”
警察局审讯室里,郭月成捂着脸,也挂着两个浓厚的黑眼圈,看起来很久没睡了。
她不断地把桌子拍得咚咚响,显得十分不耐烦:“警察同志,我已经说很多遍了,吴春华……吴叔叔是自己跳下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郭小姐,现在证据表明,吴春华掉下去之前,您的确就站在他的身后。”负责审讯的一老一小两名警官抓着头发,头痛不已,不约而同地咒骂着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自己的上级。
这个郭月成是什么人,郭家金贵的大小姐,事发之后,郭老爷子亲自向局里施压,暗示自己女儿是无辜的。
另一边,顾家又不断催促,警告他们要秉公执法,夹在中间的警察局两边都惹不起。
正僵持不下时,另一名老资格警察推开审讯室的门,小声向两个警察说了些什么,三人都长吁一口气,负责审讯的老警察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解开郭月成的手铐:“郭小姐,刚刚御乾的律师给您做了保释,您没事了,之前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