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火，烤鱼。
早有准备的杨戈将鱼穿好，放在了烤架上。不一会，整个营地便香味四溢，即便是李思思都没忍住往杨戈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此前在北美的一项任务中，杨戈几乎吃了一年的鱼。并非是自夸，论烤鱼的功底，他绝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午饭怎么还没送来？”
黄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问道：“杨教官会不会给每个人分两条烤鱼做午饭，毕竟刚才捞了那么多。”
“或许吧！”
李思思回答道。
“比起其他那几位神出鬼没的教官，还是杨教官看上去正常一点。”黄蓉沉思道：“也不知道杨教官有没有女朋友，我那里有不少的女学生可以介绍……”
倒也不是黄蓉审美有问题，或者想要讨好杨戈，毕竟和程破甲以及方脸几人相比，杨戈的确能算是矮子里面的高个。
尤其是从集训开始，杨戈脸上始终都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比起其他人来说的确也更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如果这时候能分条烤鱼过来，黄蓉肯定会报以几个女学生的联系方式。
程破甲从集训指挥部的帐篷走了出来，对正烤鱼的杨戈道：“半个小时后会有一场持续到凌晨的中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嗯，你下命令！”
杨戈点头，旋即飞快的解决起了手中烤鱼。
……
听到哨声，以为就要开饭的黄蓉催促了李思思一声，动作迅速的站在了自己位置上。
等到众人集合完毕，程破甲出声道：“今天天气不错，大家先热个身。正南方向，跑步、走！”
不仅是这个命令下达的有些没头没尾，成员的状态也完全不一样。有和黄蓉一样误以为开饭，所以根本就没有携带背包的，也有类似李思思这种，担心被挑刺，负重集合的成员。
站在队列前排的黄峰会依言动身，背负着约莫七十余斤的装备率先朝营地南侧小路跨了过去。
他是利剑中参加集训的三名代表之一，从集训开始就一直如履薄冰。
利剑的装备原本就有别于普通部队，重量上自然也有些差异，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提出异议，更没有觉得有成员没有带装备而觉得不公。
担心已经出言的报复的杨戈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他和李思思一样，也察觉到了此次集训的不简单。其他一些带着装备的成员，基本上都是那种知晓一些内幕，或者存心对比的各部队中的精英成员。
无一例外，除了黄蓉这个特例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没有将这场热身放在心上，负重越野对他们来说完全本来家常便饭，眼下无非就是换了一个环境罢了。
半小时后，细雨如丝，队伍距离也逐渐拉开。
跑在最前的除了黄峰会这种堪称佼佼者的存在，大抵都是一些没有携带负重的。
落后的人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既有黄蓉这种本身体力已经跟不上，纯粹是被李思思托着跑的，也有纯粹是跟不上进度，只能居于人后的成员。
“咱们跑了多远了？”黄蓉气喘如牛。
“差不多六公里。”李思思回答道。
“我不行了！”
黄蓉闻言之后停下脚步，摇头对李思思以及旁边一个同样帮助她的成员道：“你们赶紧跟上去吧，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似乎长到这么大，黄蓉跑得最远距离就是体育场的四百米跑道。而刚才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五公里，眼下的数字已经足够她骄傲了。
那名听了李思思的请求才一道扶着黄蓉，嘴唇十分厚实，看上去有些憨傻的高个男成员闻言点头，动身去追大部队。
李思思看了眼天空中的雨点，出声道：“再坚持一下，也许热身马上就完了，你这个时候放弃，很有可能就会被淘汰。”
事实上她倒是也知道，以黄蓉的体能而言，恐怕这是一般集训她都很难应付，更别说这次的集训事关血刃。
只是她本能的想让这个乐天派的胖姐多留一段时间，好让她一个女人不显得那么另类。
“我已经不行了！”
黄蓉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好像都没有饿了。她忽然瞥到慢悠悠跟过来的杨戈，立即冲杨戈招手道：“杨教官，还要跑多远啊！”
“那个黑脸没下令，不知道要跑多远。”杨戈看了看地上的黄蓉，笑道：“怎么了胖姐，坚持不了了吗？”
“嗯！”
黄蓉像是半点也不介意杨戈随口取的绰号，点头道：“累死了！”
“我帮你想个办法！”
杨戈笑了笑，旋即冲着身前不远处喊到：“012，过来！”
刚才那名和李思思一道搀扶黄蓉傻大个闻言，立即掉头返身，“老杨，有什么事？”
杨戈指了指地上的黄蓉道：“能不能背着她？”
“能！”编号为012，本名叫王汉厚的傻大个咧咧嘴。
接着，众人便看到一个背着人的傻大个一骑绝尘，几分钟便追上了一直领头的黄峰会。
一个小时后，队伍行进了十四公里。
两小时，二十五公里。
三小时，三十三公里。
……
三小时的越野，已经让许多集训成员叫苦不迭。比起身体上的疲惫，以及连绵阴雨的影响，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没有人知道这场所谓的‘热身’还要持续多久。
嘴上虽然抱怨，可压根没有人好意思提起放弃。毕竟还有一个背着人的牲口，以及一个女人跑在队列靠前位置，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又怎么好意思认输。
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队伍已经跑了近六个小时。饶是黄峰会几人的速度也从一开始的每小时十四公里，骤降为现在的每小时六公里，不及出发时的一半。
杨戈出言勉励了落后的众人一番，又跑到队伍前列道：“大家再坚持一下，也会再有几分钟就能收到回去的命令。”
听了杨戈的话，除了少数几个此前就认识的杨戈的人意识到不正常，其他人几乎都开始在心里腹诽了起来。
而众人腹诽的对象无疑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约定了要背黑锅的程破甲，反倒是对这位脸上始终带着笑，又能和他们同甘苦的杨教官好感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