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选择的河段恰巧处在一个呈收势的位置，水流稍微湍急了些，可水面并不宽阔，深度也不过三米左右。
对于这些平时自视甚高的军中精英来说，虽然捆住了双手，但总体也不算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可是碍于食物只有十份，所以众人倒也不敢掉以轻心。
“能坚持吗？”
王新海朝着河边跑去的同时，出声对身侧脸色有些难看的王成道：“不知道还会有什么花样，你先节省点体力，待会我要是拿到了，分你点食物。”
“我试试！”
王成固执摇头，跟着王新海跃入了河里。
他的综合素质在集训成员中本身就属于偏低的一类，连续几天高强度集训下来，身体早就已经吃不消了。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多少还是得益于王新海的帮衬，以及心里对杨戈的怨念。
之前他还想着当杨戈特殊关照的时候，他就拒绝。然而等他知道了杨戈所谓的‘照顾’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只能感慨自己的遇人不淑。
可能是运气比较好，王成刚入水，就瞥到河底一株水草旁有个白色的密封袋。他老家附近就有条河，从小就在水里折腾，水性相当不错。
手被捆住，脚还需要游泳，想要捞起食物，能动用的无非就是嘴巴了。
王成动作敏捷的游到密封袋旁，用嘴咬住袋子之后便想到朝岸边游去。刚掉头的瞬间，水底的王成忽然皱起了眉，嘴巴下意识的张开，呛了口河水。
食物并没有问题，隔着半透明的密封袋依稀可以看清楚里面的饭菜。相对前几天的内脏汤，以及后来两次不知道成份的餐食而言还十分丰盛。
但是，密封袋里面除了食物，另外还有一块石头！
由于是在水里，而且又仅仅只是用嘴巴扯了一下，王成不好判断石头的重量。不过看大小，这块石头起码也在三四千克左右。
而更让王成意外的是密封袋有两层，其中的食物十分细心的被单独用一个小号的密封袋隔了起来。
看见周围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游了过来，王成连气都不敢换，又急忙潜了下去。有了准备，尽管吃力了一些，可密封袋还是被他扯了起来。
随即，王成便叼着密封袋，不管不顾的游向了岸边。
到了岸边，王成几乎刚从水里探出头，就看到了像是在岸边迎接他的杨戈，他瞬间便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杨戈脸上带着明快的笑意，“让你捞食物，你怎么把石头都带上来了，不知道石头不能吃吗？”
话音刚落，他便一脚将王成嘴里的密封袋踢飞回河里，同时还不忘特殊关照道：“抓紧时间，不然就要饿肚子了。”
“……”
王成深吸了一口气，怒视杨戈一阵后却也没敢说出什么怨言。虽然知道多半没有机会，却也只能乖乖的重新潜回河底。
……
杨戈如法炮制，再次将几个成员侥幸拿到食物的食物踢回了河里。
许多人这时才知道，小游戏的难度并不是寻找，而是需要先在河里用嘴打开那层并不算薄的密封袋，扔掉里面的石头之后才算成功。
当然，知晓了这项规则的人只有半数不到。也有许多落后一步，又不好意思明抢的成员见到食物从天而降，重新又叼着带有石头的密封袋游向岸边。
大抵是觉得杨戈的行为有些太过分，所以慕容方脸几个事先并不知道石头作用的教员都没有参与到踢石头的行动中去。
好在食物所处位置不一，众人的速度也有差别，杨戈一个人倒也能应付过来。
杨戈看着朝岸边游来，编号是050的集训成员。有些狐疑的眯眼后，动身朝着对方就要上岸的位置走去。
这个050从参加集训以来，一直表现的都中规中矩。
他既不像黄峰会那样亮眼，也不像戏精027那样善于投机取巧，但是却始终保持一个中庸的状态，不冒头，不落后。五十四个人的时候如此，十九人的时候也依旧。
原本杨戈倒是并没有对其投入太多关注，只是对方嘴里那个做了些特殊标记的袋子让他忽然间对050产生了兴趣。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这家伙从训练开始到现在应该一直都在藏拙！
“石头不能吃，所以你要重来！”
杨戈对着已经露出半个身子的050说了一声，随后一脚直接踢了过去。不过这次他的目标并不是密封袋，而是直接冲着对方的脑袋，速度也比此前快了许多。
长相上没有任何特点，应该算是十分符合血刃审美要求的050毫无征兆的矮了矮身子，向一侧游了一截后，猛然跃出水面。
杨戈失手了？
一直注视着杨戈位置的慕容方脸几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立即动身围了上去。也有许多费力打开密封袋，将里面只有食物的小密封袋拿出来的成员游到了岸边。
已经上岸的成员并没有急着去挣开捆住双手的包扎带，而是齐刷刷的看着似乎处于对峙状态的杨戈和050两人。
杨戈沉默的看着站在三四步远位置的050，过了一阵才出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喜欢违反规则的人。”
050将嘴里的密封袋放到一边，回应道：“你之前并没有说出规则。”
已经上岸的027出声帮腔道：“俺可以证明，杨教官你的确没有说规则。不过大家都是来参加集训的，听杨教官的话也错不了。”
乍听上去，027似乎说了句不痛不痒的废话。配合上他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以及多少有点憨傻的样子，倒是具有一定的喜剧效果。
可如果真的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027也不至于被杨戈冠以‘戏精’之名。
有一个随后上岸，因为此前食物拿到的被杨戈踢飞，导致最后一无所获的成员听了戏精的话之后，就不由自主的开腔，“没错，你事先并没有说规则。”
说着，这名顶着006编号的成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食物的事情心存怨念，站上去道：“我现在严重怀疑此次集训的公正性，要求面见上级领导。”
“我也是！”
“我也要见！”
“……”
随着一声声附和，所有人都认识到事情好像出现了些偏差。如果眼前这个问题处理不好，甚至会引发军队问题中最为严重的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