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
沈天走到秦书凝身边，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旁边的冯志才身上。
沉寂一年时间的冯志才再次露面，而且还是与杜江一起现身，几乎只差在脸上写下‘方鼎老板’这四个大字，也完全坐实了杨戈几人此前的猜测。
如此突兀的出现，本来就不得不让她去怀疑对方的动机。
再加上冯志才在她面前从来都不加掩饰的欲望，以及杨戈此前的言论，如果不是脑袋中最后一丝理智占了上风，她都已经让酒店保安撵人了。
冯志才虽说没有了官衣，可谁也不能忽视掉对方那位还在任的司令老子冯冈。
“嗯。”
秦书凝缓缓点头，似乎一点也都没有因为宴会厅的热闹而感到意外。
沈天说道：“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活动可以随时开始。”
秦书凝回答道：“按照你的安排来吧！”
“嗯。”
沈天应声，对宴会厅舞台一侧的徐巧娣招手。
宴会厅内的音乐声戛然而止，负责主持剪彩活动的主持人上台。
就在这时，冯志才径直朝着沈天与秦书凝两人的位置走了过去，“秦总你好，我叫冯志才！”
冯志才十分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对着秦书凝伸出了手。
暂且不提人品的问题，能够在数十年爬到警备区司令这一位置的冯志才的确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四十岁出头的他正处于男人一生中最为黄金的时期，而革除军籍的打击也被他在事业上的成功所顶替。
“……”
秦书凝根本不为所动，别说伸手，哪怕是连表面上的回应都欠奉，一点也不顾及对方是否会下不来台。
可能是一年时间的沉寂使得冯志才成熟了许多，又或许是手里掌握的资源让他有底气无惧别人的目光。
冯志才脸上笑意不减，收回手后又侧头对沈天道：“好久不见。”
“……”
沈天同样没有理会冯志才，但脸上不悦之色却更浓了一些。
接着，冯志才表示了来意，“我们准备成立一家新的金融公司，希望能和秦总合作。”
倒不是他自卖自夸，以方鼎如今的资本，虽然说远不能与秦天集团这种规模的公司媲美，但多少也有在对方面前发声的资格。
此次公开露面，主要是他已经不满足于方鼎的现状，瞅准了更大的市场，需要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现在他手上有份十分诱人，而且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合作计划。事实上，燕京有不少他的潜在合作对象，之所以第一个就选择秦家，完全可以归功于沈天的存在。
虽然一直没有露面，但他的消息却半点都不闭塞。沈天抵达燕京不久，他便已经知道了酒店的事情。
尽管还不知道沈天究竟和秦家这个金主有什么关系，但他却相信自己的计划比一家酒店管理者要重要的多。因此他也在计划中加上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沈天的归属权。
他甚至已经想到秦书凝答应合作之后，那个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沈天投怀送抱的场面。
忽然，冯志才仔细的看了看秦书凝。
他脸上的笑意随即愈发真诚了几分，也多了丝淫邪之意。
虽然沈天和秦书凝两人的风格不一样，很难放在一起比较，但即便不提外貌，后者也在身份上胜出太多。
许多人或许不耻于吃软饭，觉得是件十分丢脸的事情。可如果能够吃到秦书凝这种女人的软饭，估计就没有人能够拒绝了。
然而比起沈天，秦书凝对他来说无疑要更具有挑战性一些。他倒也没有不自量力到认为对方会因为一个方鼎就对他投怀送抱，可谁又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秦书凝出声道：“没有兴趣，现在你可以滚了！”
恰巧，台上的主持人刚讲完一个笑话，引得众人哄然大笑，似乎是在可以嘲讽冯志才的不自量力。
“……”
一直跟在秦书凝身边的沈天侧头看了眼对方，一脸讶然。
她和秦书凝的接触并不多，甚至要远低于普通的合作者。不过从寥寥几次接触来看，她相信秦书凝本人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难以沟通。
至于爆粗口，更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的话，她绝对不会相信一个驰骋商界的女强人会愚蠢到故意得罪一个市场上的新兴资本代表！
毫无疑问，秦书凝对冯志才的态度与她的关系并不大。究其原因，似乎也就不难猜测了。
沈天有些懊恼的蹙起眉，水波流转的眼眸中隐隐多了分忧虑。看来眼前这位仙女非但没有不食人间烟火，就连脾气也要比旁人随性许多。
……
“啊？”
冯志才张了张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也有想到过自己贸然提出合作，可能会被谢绝。可拒绝的如此彻底，却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
在他看来，对方多少也应该询问一声才对。然而等到了解完详细计划，对方哪怕不会当面答应，也一定会表现出一定的意想，到时候就应该是他提出条件了。
“没听到吗，秦总让你滚！”
刚刚走过来的徐士琛复述，脸上更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笑意。
当初冯志才和沈天的事情差不多在杭城闹到了尽人皆知的地步，所以见到对方朝沈天方向走过去之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不顾许冰阻拦直接赶了过来。
杨戈的恩怨他可以暂时不管，让对方自己去解决。可对方若是针对沈天，那么他就必须站出去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他所以为的胁迫没有发生，秦书凝反倒先落了冯志才的面子。
“……”
冯志才瞥了徐士琛一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这位是冯总吧！”
一阵京味十足的声音响起，身材健硕的熊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众人旁边。
向来喜欢看热闹的熊绎说了一声，不等冯志才答应便扭头对秦书凝道：“秦总，冯总他远来是客，怎么能直接轰人呢？”
秦书凝轻启樱唇，“再不滚的话，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了。”
“……”
冯志才虽然不清楚熊绎为什么会站出来替他说话，但也以为秦书凝或许会改变态度。
听到对方再次出声，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时候离开的话无疑是件丢脸的事情，可他也丝毫不怀疑秦书凝会不会真的派人丢他出去。而更令他气愤的是，徐士琛这类纨绔现在都敢在他面前落井下石了。
就在事情陷入僵持的时候，宴会厅舞台侧面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呼。
众人放眼望去的时候，只见两道身影缠斗在了一起。突发的打斗使得宴会厅内的秩序都有些失控，台上的活动也临时中断。
“……”
冯志才见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