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真想一把刀把他捅死!
我就当这一两年的感情全都喂了狗!
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乔安驰还没来,我叫小护士帮我买一份早点,我坐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吃着手里的白粥,一抹人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抬头一看,发现是李馨蕊。
我波澜不惊的看了她一眼,又接着吃粥,跟他们这种人没必要动气,反而伤了我的孩子。
“昨晚我的故事只讲了一半,你还想听后面的吗?”李馨蕊气定神闲的站在我床边,牛仔装把她衬得十分干练。
我没搭理她,想呼叫护士过来,把她给我撵出去,李馨蕊看出我的心思似的,在我按呼叫器前开了口,“当年莫家借助老夫人的手把我们家整惨了,几乎全军覆没,而我也饱受疾病的折磨,我恨透了老夫人跟莫家人,住在精神病院的那几年,我连做梦都在想如何杀了他们!”
“关我屁事,我不想听这些,你给我滚!”我直接用粗鲁的中文吼她,不想跟她多待一秒。
李馨蕊笑了笑,棱角分明的脸上意外的带了一抹难以猜测的阴柔,她冷笑道:“我一直等待机会报复他们,没想到他们自作孽不可活,都被你整死了,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但是,你身上流着莫永昌的血,我的目标是杀的莫家片甲不留,所以,我不会放过你。”
我的手一抖,她竟然知道我是莫永昌的女儿。
李馨蕊笑了笑,直接用中文跟我说:“蒋亦森以为我不懂中文,所以有时候会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说着一些商业机密,所以我便轻轻松松的知道你是莫永昌的野种!”
这个心机深重的婊子!
我真想下去跟她拼命,但我现在不是她的对手,又怕她对我不利,赶紧按了呼叫器,把护士唤了过来。
李馨蕊当着护士的面猖狂的笑了笑,用英文说道:“我会叫你永世不得安宁,谁靠近你就会跟着你一起倒霉。”
这个丧心病狂的贱女人!
我愤愤把手里的筷子丢了出去,砸在她小腿上,她转过头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挑衅的笑了笑,这才得意离去。
没多久乔安驰过来了,我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进他怀里,哭道:“我好害怕,怕身边的人给我一个猝不及防的攻击,分分钟要了我的命,我只想平平静静的活着,怎么这么难!”
乔安驰轻言细语的安慰了许久,我哭累了,带着满腹心思躺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乔安驰对我说:“我现在想收手,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眼皮太沉重,这席话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中,我好累,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敢管了。
接下来几天,乔安驰一直没有出去,几乎二十四小时随身伺候,陈华来夫妇天天都来看我,只是安静的坐一会儿并没主动说什么,他们估计怕说错话,引得我伤心。
身体渐渐恢复过来,胎心慢慢正常,医生说我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乔安驰总算松了一口气,回公司处理公务,我在病房睡觉。
还没睡醒就听到米乐的声音,我迷迷糊糊起来看到米乐进来了。
我问她怎么来了,他说今天蒋司翰出院,他跟米珂一起过来接司翰,车里坐不下了就过来看望我。
我冷嘲热讽道:“敢情是坐不下了才到我这来,我这也坐不下,你走吧。”
“田茉!”米乐不悦的瞪我一眼,在床边坐下,“我以为你是个冷静聪明的女人,哪知道你这么冲动愚钝。不管别人信不信你,我反正是相信你的,你肯定中了别人的圈套。那天——你们出事的第二天,我若是你,就不该来病房看司翰,应该买通医生假装病重,甚至叫医生夸大你的病情,目的就是叫蒋总自责伤心。做到这一步,纵使你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蒋总也不会继续责备你。接着,你应该找个恰当的机会,冷静的告诉蒋总事情的来龙去脉,纵使保姆跟我弟弟看到你追蒋亦森,但没人亲眼看到你把他推下去,你给蒋总撒个娇,他肯定会偏向你,觉得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还有……假如司翰醒来了,因为听从别人的话而陷害你,你还可以假装委屈,做出一副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的白莲花模样,楚楚动人的把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蒋总那么精明,反而觉得你是被冤枉的,你再慢慢借机会靠近司翰,从小孩嘴里骗真话相对容易些,然后你就能找到蛛丝马……”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我被人冤枉了,不但不能抗拒还必须再给自己扣一顶屎盆子?我特么是多下贱啊!”
“你看你,又激动了吧。”米乐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我扬起下巴怒视他,两人僵持了几秒,他叹了口气,说:“算了,每个人的手段不一样,我给你说你也学不会。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免得你再被小贱人暗算。”
他还真隐晦的,明明说的是李馨蕊,却不敢直呼其名,混职场的人都比较含蓄,生怕得罪了别人。
一年多没正儿八经的上班了,我连基本的自保知识都忘了。
缓了口气,我对他道:“你继续说,斟酌好措辞,免得我咬死你。”
“你看看你,怀个孕,脾气都怀上来。”
米乐不开心的瞪我一眼,却贴心的给我倒了一杯水,叫我润润嗓子。
“那晚李馨蕊进客厅拿牛奶,然后一个保姆匆匆跑进来说你疯了一样追着司翰跑,把司翰往泳池那边撵,我们都急忙赶了出去,那会儿你们已经落水了。蒋总跳下去,把离他最近的司翰抱了上去,乔安驰把已经昏迷的你抱上岸。然后米珂开车送你们去医院。路上李馨蕊一直抱着司翰哭,絮絮叨叨说些母子情深的话,其他的倒没多说。”
“蒋总想着司翰小,而你又被乔安驰抱走了,估计想着你没什么大碍,就去儿科给司翰看病,医生说他收到惊吓,再加上体子弱被冰水入侵,火气拔光了,蒋总跟李馨蕊还有我们守了一夜,司翰夜里抽搐了好几次,那样子不像装出来的,李馨蕊哭得死去活来,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得心疼,更何况把司翰当眼珠子一样宠爱的蒋总了。蒋总问保姆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保姆如实回答,正在气头上的蒋总以为是你看不惯孩子,才把孩子逼到水里,李馨蕊又趁机假惺惺的否认蒋总观点,还反问你为什么掉进了水里。保姆一唱一和的回答,说肯定是你怕被蒋总责罚,所以才唱了这出苦肉计。”
“呵呵,苦肉计!放他妈的屁!”我明明说好不生气的,这会儿又忍不住爆粗。这群人,都特么身怀绝技啊,不去演戏简直浪费了人才,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你冷静点。”米乐风情万种的斜了我一眼,我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只是听米乐说书,那些事跟我没关系。
“第二天郑阳去你病房听乔安驰说你没什么大碍,他就回来转告蒋总,蒋总即使生你的气也没狠下心来责怪你,想着等司翰稳定了就去照顾你,但谁料到你过来了,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你走了后,蒋总很生气,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没说,我看得出来他很自责很难过很懊恼,归咎到底,他还是舍不得你,他很喜欢你。”
舍不得我,喜欢我?
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了,满眼的泪花,抬手抹点眼泪,对他道:“你讲的故事很精彩,我给满分。”
“还没说完呢,别打岔。”他又斜我一眼,“后来司翰醒来了,他给蒋总说,是你把他推下去的,他在落水前抓住你的胳膊,所以把你带了下去。当然,这是他跟李馨蕊独处后才说的。我觉得蒋总应该会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因为接下来,司翰对蒋总说,他不要别人当妈妈,就要李馨蕊当他的妈妈,他不要李馨蕊离开。所以现在都翻了年了,李馨蕊还在这里住着。”
是了,现在都新的一年了,我的孩子又长大了一点点,想到这儿,我心里就觉得满足,有孩子在,就够了。
蒋亦森的眼睛瞎了,心也枯了,他怎么看得出来李馨蕊是坏人呢。如真看得出来,那晚又怎么会神叨叨的闯进来跟我吵架,说些锥心扎肺的话呢。
我对他,彻底的绝望了!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我祝福他跟李馨蕊。
心里太累,以至于我连李馨蕊想报复我的事都没给米乐说,觉得没必要,委屈到一定程度就会心死,再也不想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连解释都不屑进行。
乔安驰回来的时候,米乐还没走,他跟米乐浅浅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米乐拿起亮闪闪的背包,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没事常联系,我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