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森你你在哪儿?快回家一趟,你妈她……自杀了!”
“没人跟你开玩笑,你妈真自杀了,跳楼,从你家别墅顶楼跳下去的。她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赶紧赶来!”蒋喆的声音低沉压抑,像是一盆凉水,瞬间把蒋亦森泼醒。
大脑短暂响起一阵嗡鸣声,蒋亦森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起来,慌乱的推开吸大了的朋友,内心突然狂躁起来,他恨不得现在就开车冲回纽约的家,酒吧门口跟衣着暴露的小妹调笑的郑阳见他匆匆下来,立即应了上去,问:“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
“回纽约,快,回去!”蒋亦森重重的拍了郑阳一把,以示内心的焦躁,他不敢相信,骄傲坚强的母亲竟然自杀了,肯定是那个那男人,一定是他,不停的玩弄女人,忽视母亲敏感而脆弱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凌虐母亲的心,最终导致母亲厌弃这个社会,走上自杀的道路。
郑阳见他脸色不好,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匆忙上了车,叮嘱他坐稳了,然后发动骚红的法拉利。
蒋亦森的电话又响了,是蒋喆打来的。
“亦森,我已经把大嫂送到医院了,医生正在抢救,你别担心,这家医院是纽约最好的医院,大嫂一定能抢救过来。你现在不要急着往纽约赶,你回一趟申城,把你父亲带回来。大嫂醒来后肯定希望看到你大哥。”蒋喆不慌不忙的建议,他是个镇定从容的男人,似乎从没慌乱过,蒋亦森跟他的关系比跟自己父母都亲厚,对他的话向来听从。
“叔叔,麻烦你个事,你帮我查一下,蒋惠在申城到底跟哪些女人有染,我要她们的详细资料,这些女人,我必须一个个的报复回去!”蒋亦森咬牙切齿的说着。
那些勾引人的妖媚子,他一个都不放过。
算是给母亲报仇,算是给蒋惠教训,算是叫自己乐呵乐呵。
活了二十三年,他从没这样邪恶过。
夜里无法安眠时,他像个自己的结局,
没办法,那就是他的真实生活!
“郑阳,去机场。”
自嘲的笑了笑,他吩咐郑阳去机场。
郑阳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对,问:“直接坐飞机回去,身体吃的消吗?”
蒋亦森揉了揉剧烈跳动的鬓角,自暴自弃的说了句,
他觉得自己没爱了,对自己,对别人。唯独对他的母亲,有几分轻微的愧疚,他辜负了她的厚望。
但他的父母,也辜负了他,在满足自己欢悦的情况下把他带到这世上,却没给他营造一个温暖的家,无休止的争吵、打闹、冷战,在他渴望温暖的小心脏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他从小就问自己,他到底哪里跟别人不一样,为什么他得不到别人都有的关怀,为什么就他的父母与众不同?
他的父母以为只要给他钱,而他只用学习好,这就够了。
这就是他的父母,不爱他,不理他,但他现在却想拯救一个家,以他独有犀利的方式。
***
郑阳办理好登机手续,却不见蒋亦森的踪迹,他有些着急到处寻找蒋亦森的身影。而他身侧站在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男人似乎准备洗手,却被他挡住了,男人安静的站在一侧耐心的等着,似乎又见他太过难受,递给他一瓶纯净水,接着又递给他一张纸巾。
“谢谢你。”郑阳赶紧走上去给男人打了声招呼,因为男人的面孔,男人很礼貌的回了句,“不客气。”
语气清冷,又很凛冽。是个霸道的男人。
郑阳吃力的搀扶着软面一样的蒋亦森无意间又扫了男人一眼,确定对方是个年轻的、很有活力跟气场的年轻人,应该比蒋亦森大不了多少,但他的气质过于犀利,似乎跟年轻英俊的相貌极不相符,应该是个事业有成的人物。
郑阳暗自思考着。
郑阳微微有些惊愕,猜不透对方是哪路神仙,男人却潇洒的离开了,不远处站着两个下属打扮的男人恭敬的候着他,他仪态万千的走了过去,三个人一起离开。
在人头攒动的国际机场,他们格外显眼,引得擦肩而过的外国人都给他们行注目礼。但那个那男人的气场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精良的外形当然重要,但更吸睛的是——他强大的王者之气。
到底谁才能拯救他?
郑阳很苦恼。
感情的事,他不懂,他只知道要毫无保留的帮蒋亦森,若他再不管蒋亦森,蒋亦森就真的废了,他不愿蒋亦森真正走上一条不归路。蒋亦森的生活,本不该这样,年少时,他分明只是个清澈善良的孩子,待人温和做事认真,他一直拿他当自己的楷模。
飞机上,他翻开一本财经杂志看着,很认真的样子。
男人注意到他在看自己,锐利的眸子突然扫向他,他有点不好意思,仿佛被人抓到他的偷窥,生涩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郑阳。回申城。”
“你好,我是张元青。”男人的声音清冷疏离,却保持礼貌的微笑,精神的板寸下是张不愿张扬却光芒四射的脸,犀利、霸道、精致。
晕晕乎乎的蒋亦森此刻略微清醒一分,扫了眼男人看的财经杂志,揉了揉疼痛的鬓角,哑声道:“你那份杂志不算精品,看它是浪费时间,我给你介绍一份内刊,凯恩斯公司内部发行的《时经看点》,值得一试。”
他虽然是个人渣,却也是个学霸,生活几年,他的学业一直没有荒废,对于金融的敏感度强于常人,能被他看上的杂志定属精品,那个叫张元青的男人,刚才照顾过他,那人一看就是商务人士,出于回礼,他把近乎保密的内刊介绍给张元青,希望对他有帮助。
张元青快速记下他介绍的资料,然后对他礼貌的笑了笑,这份笑容还有些古怪,似乎有点好奇他这样的人渣,怎么知道那种机密内刊。
哈哈。人渣。蒋亦森狠狠骂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