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带着短促的气流刮进耳朵里,直灌的她耳膜发痛。沈瑞捂着脸,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掉。
“我沈家二十六年好吃好穿的,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当初不如让野狗吃了你!你害我沈家,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周琴疯了一般,撕扯着沈瑞的衣服,拼命的打她,摇晃她。
沈瑞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任她打,任她骂。
她也恨死她自己了,如果用一条命能拯救寰宇,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立刻去死。
“妈,对不起。”她捂着嘴,痛苦极了。
“好了!”沈克明低吼一声,所有人都噤了声。
他看向哭的已不成形的沈瑞,声音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沈瑞,你和高远航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婚礼上为什么会突然昏倒?明明是我们看着高远航把你抱去医院的,为什么你会在那个男人怀里进酒店?”
他一连串的问题,字字敲在重点。
沈瑞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说高远航做错了什么来为自己开脱。毕竟如果没有凌昊天设计的这一切,他是真心实意准备娶她、准备帮助寰宇建筑的。而凌昊天要折磨的人是她,所以归根结底都是她一个人的罪过。
“爸,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我就想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拯救寰宇?”
“钱!只有钱……”
“沈瑞,新婚之夜在婚房里出轨男人,你觉得还有人敢娶你吗?”周琴扯着她的耳朵,气得浑身发抖:“我以为把你从英国接回来你会改过自新,谁知道你从骨子里都这么水性杨花。”
沈瑞捂着耳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周琴说的对,就算她现在愿意卖,也不可能有人愿意买她了。而寰宇是众所周知只剩了一个空壳,沈钰嗜赌成性是个无底洞,收了寰宇就等于收了沈钰,没有谁再敢跟她们沈家再沾上一星半点的。
“铁板钉钉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沈克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动的脑袋透着深深的绝望:“实在没办法,趁着公司里还有两个建筑工队还值点钱,就卖了吧。”
沈克明说这话的时候,沈瑞比他更痛。
她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她出国深造这么多年的经费,她优越上层的生活,都是靠寰宇一步一个脚印挣下来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它陷入绝路。
寰宇就是沈克明的命,她心理清楚,卖了它比要了他的命更残忍!
“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周琴尖叫起来,在客厅里打圈转着,哭的十分悲恸。
沈钰也不能接受这个决定,他还要指望着寰宇为他挣钱,供他吃喝嫖赌逍遥快活呢。他大少爷的身份和生活,决不能断送在她的手上。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揪起她的领口:“你不是最会勾搭男人吗?我看那个男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你去找他。他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你去,你去啊!”
他一把将她推了老远,踉跄着跌靠在桌角,疼的眼冒金花。
沈瑞来不及去扶被撞青的腰杆,抓起包和车钥匙,就往外跑。
沈钰提醒了她,凌昊天不是表示过要她求他帮助吗?她现在就去求他,哪怕被他羞辱虐待,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
“沈瑞!你这个臭婊子,白眼狼!”沈钰看着她夺门而出的背影破口大骂,以为她是逃跑,气的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