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身离开到回到家,我的眼泪一直没有停止,一直在默默流淌。
我还是会因为他眼中的哀伤而影响自己的情绪,甚至无法控制情绪。
我说那些话,可是我对他的在乎却没有减少一分。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是乔正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很低沉,跟平时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他的声音沙哑了一些,对于我,还是很有影响力。
他说:“我好像对我们和好的前景想得太简单了。”他没有叫我的名字,也没有说别的,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反应有些迟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可是又觉得这个时候不说话也挺好的,我似乎都可以听见乔正在那边的呼吸声。
我不愿意打破这种宁静,因为在那瞬间,我会觉得跟他其实很近很近。
“蔓蔓,我在你家门口。”
好久后,他才缓缓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明白他告诉这些到底是要怎么样,但是当我听到他说自己在我家门口时,我的眼泪又一次奔涌而出。
我说:“你我为什么还不回去?”
乔正在那边笑了,听起来有点勉强,他说:“想在这待会儿。”
乔正说想在我家门口待会儿,听了这句话,我心里一热,飞快的奔到门口,可还是在开门那一瞬间停止了。
我从猫眼中看见他就站在门外,很挺拔。
他正对着我家大门,好像一直拿着手机,我估摸着当时我从饭店出来后,他也跟着追了出来。
我打开门,慢慢的走了过去,在离他还有几米的时候,乔正忽然转过身来,倒让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因为我此刻是激动得得,所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乔正再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停止了前进的步子。
乔正手里拿着烟,看见我后,他又吸了一口,然后就把烟蒂给扔掉了。
我在等他说话,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
我多希望他能跟我说点什么。
我又妥协了,我记得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每次都好像是我妥协,所以我问他:“怎么还不回去,外面下雨了。”
乔正朝着我走来,离我很近,他低着头看我,说:“不想回去。”
我脸快要被他此刻的目光灼伤了,我的脑袋里飞快的消化这句话,他是什么意思?
他又是在暗示什么?
来不及多想什么,就让我以为他是想让我多陪他一会儿吧,就让我以为现在他需要陪伴吧。
我鼓起勇气,说:“别站在外面了,进来吧。”
乔正似乎很满意我的建议,语调微扬,说:“好,谢谢。”
其实,我是有点后悔的,一个女人主动要求一个男人进屋,未免会让人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可是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想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也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我相信他除了在孟莎跟我的事情上做了一些让人伤心的事情,他还算是一个好男人,一个正直的人。
他在沙发上坐下后,我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蔓蔓,我没想过我的行为伤害你这么深,但是你能听我解释吗?”
我说:“好,你说吧。”
他说:“蔓蔓,我在国外读书时遇见了孟莎,我们交往过,这都是事实,这些我都已经不想说了,因为对你说过太多次,可是有件事,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说:“你说吧。”
他说:“其实,我也是对孟莎有愧疚的,我跟他分手后,她去酒吧买醉,那次遇见了一个白人男孩,是她的同学,她喝醉了,这个男人就将她带回了家,对她进行了***,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那时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在医院住了很久才出院。”
我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不过跟他,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我说:“那个男孩最后怎么样了?”
他想了想,说:“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学校开除了,也被警察抓住了,但是这件事情在北美挺轰动的,蔓蔓,我没有骗你,网上的新闻是可以查到的。”
我眉头微蹙,说:“就是因为这样,你觉得是你跟她分手,才造成她收到这样的伤害?”
乔正点头,说:“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我是要负责任的,但是我是真的不爱她了,可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因我而起。”
我忽然就怒了。
我说:“乔正,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你是上帝吗?你能够将一切都自己扛下来吗?她自己去酒吧买醉,没有安全意识,这能怪谁?怪你?不,谁都怪不了!”
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冷血,可是这种事情,说真的,任何一方都是有责任的,一个女孩子去酒吧买醉,而且还是那种复杂的环境下,难道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吗?又是不是小孩子,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乔正看向我,还没等他开口,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乔正低下眼眸,说:“没有,你说的对。”
我的眼泪一直在流,我想,我的眼泪,既是为他而流,也是为自己而流。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乔正在说话,我只是静静的听。
虽然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乔正停下来的时候,屋子里忽然安静的可拍,我知道那时候在问些什么都不合适了,可我还是没有忍住,我说:“乔正,你还爱她吗?”
乔正抬起头来,直视着我,几秒后,他摇头,说:“我只是想弥补她,希望她能忘记以前的事情。”
我语塞,在乔正的心里,孟莎就是一个因为他而受到过伤害的女孩,甚至只是一个小孩子,孩子淘气的时候,大人总是愿意花更多的心思去关心他们。
我很羡慕孟莎,既是这个男人已经不爱她了,可是仍然能让这个男人这么关心她。
我对乔正无能为力,我喜欢他,可是他的心却只能给我一半,即使我们和好,他也会为另外一个牵肠挂肚,也许还会伤害我第三次。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绝望蔓延开来,在他跟我讲述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又能做什么?
我擦去眼泪,不让眼泪迷蒙自己的眼睛,擦干了眼泪,我就能更加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博爱情。
我挤出一个微笑,我说:“我明白了,乔正,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也是放不下她的。”
乔正的表情却忽然僵住了,眉头也紧锁上了,还一会儿他才说:“蔓蔓,我真的还是将她当成妹妹那样的关心。”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他了,我站起来,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当然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你会说你只是关心妹妹,让我不要多想,还会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也会好好的。”
乔正估计没想到我会打断他的话,有点尴尬,过了一会儿,乔正战了起来,说:“蔓蔓,你早点休息吧。”然后,向门外走去。
我看着他的脚步,有点犹豫,要不要送呢?
我明明有些生气,不甘心,但是他看起来状况不太好,我想还是送送吧。
于是,我拿起钥匙,又拿了一把伞,跟着他走出去了。
乔正走到门边时停下来,转身对我说:“不用送了,蔓蔓,快回去吧。”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乔正又从我点点头,然后走出去,关上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再一次的泪如雨下,纵然在伤心,不甘心,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做。
洗漱之后,我一点都不想睡觉,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是短信。
打开,看内容,是乔正发来的:蔓蔓,我知道你又不相信我了,讨厌我这个谎话精了,可是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爱你的那个人是你,对于其他人,早就已经是过去了,我能给予她的是关心,而你,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爱。
眼泪就那样不值钱的流,我回了过去:你爱我,可是你心里还有一个要关心的女人。
他没有在回过来,许久后我发过去一条:还没有回家吗?你在哪里?
他回:在小区里转转,睡吧,晚安。
我没有在回,那晚,我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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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市的冬天特别的冷,可是再冷,也没有我的心冷。
那段时间,我的脑袋一直处于焦虑状态,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没有向任何一个朋友说起这件事情,童玥也没有,我将跟乔正的这件事深深的藏在心里。
白天还好,起码还有工作分散我的经理,只要有事情做,只要忙一点,我就可以不想他。
晚上,我就没有办法了,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到他,每天吃了晚饭,我还是会出去逛逛,还是他住的那个方向,但是并不像以前那样盼望与他见面,因为我觉得这样会很尴尬。
已经入冬了,晚上很冷的,我都会穿的厚厚的,带着厚厚的耳罩,帽子,在比较亮的大街上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