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很快在公司里传开了,落在我身上的各种目光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不屑有好奇,也有仰慕甚至是猥琐。
“蓝岚,我买了今天晚上剧院的演奏会门票,你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听?”一大早一个男高管就站在了我的座位前。
我看他一脸紧张又期待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正想调戏他两句再收下门票,刚从会议室里出来的任言之面色不愉地走过来,盯着那个高管,“你如果没有事做的话,我不介意给你放个永久长假。”
高管被他吓到,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我朝任言之抱怨道:“你神经病呀,人家想去听演奏会。”
任言之抿了抿嘴,示意我和他进办公室,等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才沉声道:“你要是真想听演奏会我可以陪你去。”
他停了停,面露无奈,“岚岚,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究竟想怎么样?想要你难过啊任言之。
心里越是恨意滔天,脸上的笑容却越艳丽,我柔声答道:“如果我说我想要你呢?”
我在洗手间隔间里的时候,听到走进来的两个女同事压低声音提起了我的名字。
“你知道吗那个蓝岚原来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另一个人满是好奇。
“‘流光’你知道吧?蓝岚就是那里的头牌!大家都知道了!”第一个人低声道。
我听到这里,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天哪……”第二个人夸张地叫了起来,随后鄙夷地说:“原来她本来就是做这个的。”
第一个人吃吃笑了起来,“可不是吗,人家伺候过的男人估计比咱们见过的男人都多呢,啧啧。”
那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夹杂着“真恶心”、“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带病”、“贱货”等不堪入耳的词汇。
我站在隔间里,将所有的话听得真切,心里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当你经历过更加可怕的攻讦,又怎会将这三言两语放在心上。
我甚至在她们两个讨论得正热烈的时候,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在她们又惊又恐的目光注视下走到盥洗池前优雅地洗手、补妆,把她们彻底当做了空气。
她们反而心虚了,低着头比我先跑出了洗手间。
我心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慢条斯理地做完自己的事,这才找到了任言之。
他的办公室里没人,我拿出手机,找到之前录到的谈话,按下播放。
女人们的嘲讽谩骂就这样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任言之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
“任言之,为什么……你还是保护不了我,和七年前一模一样,你根本就保护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