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荡开一声叹息,伴随着一股能传递到骨子里的淡暖。
两人沉沉的睡过去,睡梦中,有谁抱紧了谁?谁也不知晓,第二天两人醒来后四仰八叉的躺在一起,相视一眼,突然很有默契的低声笑出。
“景承渊,其实我觉得总部这次升职来势汹汹的。好像只针对我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林冉冉如此说道。
“升职就是升了,不升我也养得起你。”景承渊夹起一筷子菜,扔进林冉冉的演里,林冉冉把它快速干掉,也是一笑:“只是因为上次经理和我说杨成不和景家合作,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景承渊眸光一暗,不和景家合作?他是有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是互利共赢的大案子,像杨成这种小案子根本不用管。他不想给景家多大的好处,也不想把和景家的不对头摆在明面上。杨氏毕竟只是最近刚刚兴起的一个公司,虽然一时有恢宏之势,但底蕴到底不足。
“怎么了?”林冉冉看出景承渊的心不在焉。
“你们经理还说过什么?”
“没什么了。”
“杨成不和景家合作,说的是景家,又不是我。”不只是景家把他们的关系划分的很清楚。他自己也是。
说曹操曹操到,小黎上前来恭敬的禀告道:“景少,景先生在外面等你。”
看,佣人都知道他们不和到了极点。倘若是别家的谁谁,父亲到了,哪个佣人会拦着?
“我就不去了。”林冉冉下桌,快速的收拾碗筷,她不是那么想看到景存司。
景承渊看着林冉冉的背影,哑然失笑。
……
在楼上,林冉冉快速的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去公司,昨晚灵感来的来势汹汹,她记录了一大部分,趁着现在那点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掉,她打算去完成这个案子。
刚刚推开门,就听见景存司压抑声音的低吼:“那也是你的母亲,你就这么无情?”
林冉冉心中一惊,快速的下楼。
景存司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林冉冉的时候表情再度一变,变得凶狠,好像要冲上来咬人。
林冉冉侧身避开了些许他锋芒的眼光,礼貌十足的笑笑:“叔叔好。”
“你怎么还在这?”景存司的声音飙高,有点破音的样子。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虽然保养的很好,岁月也多多少少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操着恶妇人一样的尖锐音调说话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似乎与你无关。”林冉冉的手指卷了卷,大着胆子说道。
母亲,能让景存司亲自来,当不是景承渊的亲生妈妈,说的多半是江柔。就凭那天在景家主宅听见的江柔的话,景承渊想要怎么对付江柔都不过分。
景存司大口大口的喘气,气得不行。
“林冉冉,你会后悔的!”
林冉冉的眼神暗了暗,随意的笑笑:“是吗?这种放狠话的招数我六岁的时候就不用了。”
景存司的脸气的一阵红一阵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陶瓷杯子砸在了地上,那上好的甜白瓷杯子落在地上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景承渊瞳孔一缩,将林冉冉往后面猛地一拉,避免了碎片溅到林冉冉脚上的可能。
她才起来,还穿着拖鞋,虽然是秋天,室内还是暖的,穿的是凉拖,这要是溅到脚上,顺着惯性一准一个口子。
景承渊眼里火焰升腾而出,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跃出来。
“来人,把这位给我赶出去。”
已经不再叫爸爸了,而是简单冰冷的一句这位。
景存司气的一挥袖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景承渊一把将林冉冉的打横抱起,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脱掉她的凉拖检查一番。
有力的大掌带着灼烫的温度从她的脚掌上一寸一寸的抚摸而过,林冉冉的脸红了,将脚往后收了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的。”
景承渊不悦的收紧手,声音低哑:“别动,你一向蠢笨,这要是受伤了,自己不一定察觉得到。”
林冉冉一噎,满心满眼的感动甜蜜梗在喉咙里面不上不下怪异的很,等景承渊松了手,她快速跳下沙发,推着景承渊转了一圈,口中还念念有词:“让我看看你受伤没,你一直粗心大意可能哪天没命了自己都不知道!”
话是在撒气,眼睛却在仔细看他。
“呵呵。”一大串好听的低笑从他喉口溢了出来,景承渊眼里带着狭促调侃:“我知道你老公我长得帅,想看就看,不用给自己找什么理由。”
林冉冉扯扯嘴角:“是是。天上地上你最帅了,所以你要是受伤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景承渊一恼,将林冉冉转过来正对着她,抬起她的下巴,刚要质问,就和那双执拗灵动的眸子对上,瞬间愣住。
“景承渊,我说的真的。”
“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景承渊突然伸出手,挡住了她的眼睛,那双眼中的神色太让人着迷,他怕自己看着看着,就显得更深。她的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是有点不悦。
他低哑的笑笑,用自己的脸去蹭她的。
他们曾经在床上坦诚相见,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这种亲昵的小动作却是很少的,林冉冉觉得脸有点痒,推了他一把,一本正经的看他:“蹭脸之前请先把胡子刮了,我不想去公司的时候顶着一脸猫胡子。”
“好。”景承渊答应的干脆。
说起猫,林冉冉突然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小九了,便开口问他:“对了,小九是你照顾着吗?”
“……冉冉,你这么粗心,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顿了好一会儿,景承渊才叹息这回答。
冷不丁的,林冉冉骤然回头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