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渊站在原地,眼神明明暗暗。
突然笑了,他转过头,眼里闪过一抹冷光。不说和欺骗,是两个概念。
像是林鹿白,虽然什么也不曾对林冉冉说过,可却从来没有骗过林冉冉,他老是玩沉默那套,什么也不说,也只会让人觉得有点无可奈何,谁会像是现在这样,火气直冒。
“卢虞织,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盛欢一个电话打过去,对面传来卢虞织笑呵呵的闷哼声,还有嘈杂的音乐,盛欢直觉不对劲。
“盛哥哥,你这是想到我了吗?”卢虞织呵呵的笑着,“嘻嘻,我也想你了。”
她的声音有些飘,盛欢觉得不对劲,忙问她在什么地方。
卢虞织只在对面笑,没有回答。
“小妞,给爷爷笑一个。”隔着电话,盛欢隐隐约约听见这么一句话,脸色瞬间变了。该死的!他捏紧手机:“卢虞织,你他妈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在哪,你真的关心吗?”卢虞织哼哼着,像是醉酒了。
景承渊快步追上了盛欢的步子,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盛欢,谁也不是给谁撒气的!”景承渊双眼一暗,一把抓住了盛欢的胳膊,“电话给我。”
“虞织,地址。”
“哥哥?哥哥和盛哥哥在一起呀,为什么你们总是在一起,也不叫我。”卢虞织咕咚两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景承渊眼神一黑。
“承渊,你帮我把她的地址给找出来就行了,找人的事情我自己去做,你去找你媳妇去。”盛欢颇有些咬牙切齿。
景承渊到底是没同意,对面那个人不仅仅是盛欢喜欢的人,也是他的亲妹妹。
诚如林鹿白所说,秦屿不会伤害林冉冉,至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卢虞织那边出事的可能更大,他的去看看,不然他会良心不安。
这并不代表卢虞织比林冉冉重要多少,只是卢虞织那边的情况,更加危险而已。
这句话浮现在景承渊的脑海里面时,把景承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他笑的自嘲,自己什么时候真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了。
等景承渊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恨不得自己真的不在意卢虞织的生死,答应盛欢的要求去找林冉冉,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盛欢和景承渊带着一帮子人找到卢虞织的时候,卢虞织正在ktv里面嗨歌。
从小到大,卢虞织都是那种乖乖女的形象,今天和突然的改变,给了盛欢不小的震撼。
但在找到卢虞织的时候,他还十分意外的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凌云。
“两位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凌云微微勾起唇角,眼神晦暗不明。
卢虞织站在直立话筒的面前,拿着话筒,正撕心裂肺的唱歌,盛欢来了,竟然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凌云。”盛欢一愣,眼里的讽刺骤然划过,他站起来,走到了凌云的跟前,一拳往凌云的脸上揍去。
凌云出生在军政世家,又有几年的军龄,身手自然是不差,甚至可以说比盛欢强了不止十倍。
他轻而易举的挡下了盛欢的拳头,刚要质问,就迎上了盛欢的笑脸。
“待虞织来这里也不说一声。”盛欢说的漫不经心:“刚才承渊可担心她了。”
盛欢知道,自己没资格和凌云争。凌云就是卢虞织的未婚夫,白纸黑字的婚约,哪里的他能够插足的。
凌云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
“倒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个军职在身的人,来这些地方,传出去多不好。”盛欢转眼就和凌云勾肩搭背。
景承渊公司里面很多事情都是盛欢去解决的,人各有所长,如果说景承渊的天分是在计谋上,那么在为人处世方面,景承渊不如盛欢。
他圆滑,八面玲珑,有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假面。
曾经这张假面,在面对卢虞织的时候,变成了废物。现在,它已经可以淡然无波的面对所有的事情了。
盛欢笑的灿烂。
可偏生的,景承渊就是觉得,他的笑容丧失了一些东西。
原来的盛欢笑容如同三月春光灿烂异常,现在他的笑容,就只是笑容而已了。
这世界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在经历很多事情之后,还保持初心的人太少太少。
景承渊走到盛欢的旁边,眼神幽暗:“我希望下一次你别带她来。”
“虞织不适合这个地方,我不希望看到她出现在这种地方。”
“景承渊,你未免管的有些多了。”凌云端起红酒杯,摇了摇,笑容清澈。
“别说你们现在还没有结婚,就算结婚了,我还是她的哥哥,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我怎么管她,都不算多。”景承渊的语气平稳,他将唱着唱着就唱不动,像是醉酒一样倒下去的人抱入了怀里,长长叹息一声,有些无可奈何。
“盛欢,我们走。”
凌云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扬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轻笑。景承渊,原来你也有弱点,而且还不是一个。
回到景家的二号别墅,景承渊吩咐佣人来帮卢虞织换了衣服,坐在客厅等卢虞织自己出来。他和卢虞织是双胞胎,对卢虞织了解透底,也对酒精了解透底,卢虞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第一眼没看明白,但抱着卢虞织回来的路上也看明白了。
盛欢在景家坐了一会儿就径直离开,离开的时候他对景承渊说:“承渊,其实你说的很对,我应该离她远一点了。何况她以后本来就要嫁给凌云,这样我就气了,将来也不知道会怎样。”
他说完就走了。
卢虞织下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了。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卢虞织忽然瘫倒在地,大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