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冉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片雾遏。她的眼皮子很重很重,身体给她一股危机感,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痛,手腕脚腕上的疼痛让林冉冉抽气。
“醒了?”一个阴霾的男声在林冉冉的耳朵里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
林冉冉忍着身体的疼痛,皱眉问他:“你是谁?”
男人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头发被处理的油光水亮,穿着吊儿郎当,看起来和街上那些混混差不多。
但是林冉冉却看见了他的鞋子。
这种鞋子她见过,景承渊有同样牌子的,她虽然没有过问过价钱,但知道绝对不便宜。
他究竟是个身家不错的人,还是个混混?
“果然和资料上一模一样。”男人的目光闪烁的兴趣,目光在林冉冉的身体上扫过一寸又一寸。那带着邪气的目光让林冉冉觉得恶心。
可是下一秒,她脑袋一昏,又没有知觉了。昏迷前的那一个瞬间,她试着回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正在给她注射什么。
身体很容易就被各种各样的化学药物给操控,比方说有些吸毒的人,他们或许不是想吸毒,而是被那种东西控制了自己的身体,精神战胜不了身体,就渐渐地沦为了毒品的奴隶。
现在,林冉冉也是这样,她很想很想清醒,可却陷入了有生以来最深的昏迷。
等她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灯火通明,只有门没有窗子的房间。应该是什么地方的休息室。
第一次醒来见到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这个房间里,只有她。
恐惧弥漫着林冉冉的内心,她将自己蜷缩到一块。
她这是被绑架了。她知道。
可她得罪的人似乎也就那几个。
“砰。”有人推开厚重的人,扔下一个已经冷硬的馒头。
“小妞,想活着就吃了。”一个带着嘲笑的男声。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林冉冉张口,声音意外的沙哑。
听到这里,那个人笑了。
林冉冉以为自己能得到答案。
拳脚却落在了她的身上。
“小妞,这个时候还想套我们话,我跟你说,不可能!”
疼着疼着。林冉冉又昏过去了。昏迷之前,她好像听见大门再次被撞开的声音。
她满怀希望的眼看过去,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这个时候她的神经已经开始混沌了,拼命睁眼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她多希望,是景承渊来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她看见满眼白花花的东西,一惊,猛的抬起头来,一脸惊喜的喊:“承渊!”
真的是他!她被救出来了?
没等她兴奋多久,鼻尖就传来了一股烟味。
“权慕炎。你怎么在这?”她不确定的看着那个背影。太像了。像的她来不及想,就脱落而出。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把我认成景承渊。”权慕炎冷笑回头。
那目光很冷,像是透过林冉冉在看什么。
“是你?”林冉冉眼神变得古怪。
“是我,但不是我绑的,是我救的。”
看着林冉冉一脸不信的样子,权慕炎一把将手里一叠白色的文件扔在了林冉冉的怀里。
“林冉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想不通。”权慕炎哼着冷笑:“我他妈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帮你还是加害你。”
“我们……没仇吧?”权慕炎这暴躁的话让林冉冉扯了扯嘴角。伸出僵硬的手去拿床上的文件。白色的纸张映着白色的光,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而那文件上的字更是让林冉冉如鲠在喉。上下不去。
“你!”
“你什么你?你当老子想!”权慕炎爆了粗口。
拿着文件,林冉冉的手是抖的。
“权少的身份,想要伪装这么一份文件还不简单?”林冉冉故作镇定。
却看到权慕炎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变成嘲讽。“林冉冉,你别管真的假的,老子救了你不是吗?”
“权少的贵族涵养呢?一口一个老子。”林冉冉抓着文件。
“放屁!老子没什么涵养。又没娘教。”
短短几句话,权慕炎颠覆了他曾经在林冉冉心中的形象。
“哥,你冷静点。”门被推开,权君让一脸无奈的走进来,扯住权慕炎的袖子。
权慕炎腮帮子一动,眼里闪过一抹暴躁,摔门而去。
“冉冉,你别管他,他就是被激动坏了。”权君让笑得无奈。
“你们这出戏演的挺好。”林冉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她手里雪白的文件纸张被她一点一点的撕碎。她哂笑一声:“我绝对不会信。”
“你是在质疑我们的初衷?”权君让倒是很冷静,拿起桌上的茶具倒了一杯茶水给林冉冉,温度刚刚好。
“冉冉,我希望你明白。以罗斯兰的实力,如果想要毁掉你,其实是很容易的,我们没必要这么拐着弯子来骗你。虽然这话很伤人,但却是最有力的证据。”他顿了一会儿,丢下一句,“林冉冉,你还没有资格让我们费尽心机。”
林冉冉觉得自己以前会觉得权君让像个孩子简直就是脑抽!而且还抽的不轻!她的唇抖了抖,似笑非笑。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不信就是不信。再说我信了又怎么样。”林冉冉勉强的撑死身子站起来,一把扯掉自己手腕上扎着的吊瓶的针,摇摇晃晃的站好。“让我信,这些话管什么用。现在放我走。”
“你身体不好,再休息一天……”权君让皱眉。看着林冉冉眼里的质疑。叹了一口气:“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会走,这么摇摇晃晃的只怕还没走出这里就摔倒了吧。权君让心中无奈:“要么我送你,要么,别回去了。”
权君让的性子并不比权慕炎冷静多少,只是这件事和权慕炎切身相关,和权君让,仅仅只是因为他和权慕炎是兄弟,才牵扯到权君让的。
林冉冉沉默了,只得咬牙同意下来。
“权君让,我要一根你的头发。”她死死的盯着权君让的眼睛,一字一顿,末了,还强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