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知道不代表就好。”盛欢一挑眉。
“哥,我不接受你的这个理由。”盛伊人哂笑一声。
房间的门被推开,林冉冉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盛欢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盛伊人看到他的背影,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儿。
“冉冉,我哥他……”
“他嘴里说的和心中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藏得住事情的人。看虞织的事就看得出来。”林冉冉眼神平淡。
又来医院了,正好,也是时候去拿亲缘鉴定的报告了。
林冉冉想着,手指情不自禁的扣住。
盛伊人有点心疼她,“我会帮你问的。”
“我其实是不明白的,虞织昨儿和我说她累了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劝。”
林冉冉把话题往卢虞织的身上引。盛伊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笑。
“从哥把虞织姐姐的手绢扔掉开始,我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可能了。”她的哥哥就是这么倔。
莫名其妙的倔。
怎么劝都不听,苦果只有他自己尝。
林冉冉先是沉默,病房中的声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小白!”林冉冉冲进病房,只看见林鹿白一脸痛苦的跌在地上。
林冉冉的脸都吓白了,手忙脚乱的把林鹿白给扶起来,一边忍不住斥责:“你干什么呢?就不能好好对自己一下?”
林鹿白一脸的无辜:“我……我一会儿没看到你了,以为你走了……”
林冉冉身体一僵,一股无力的心酸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才来……怎么会走?”她甚至有点结巴。
林鹿白抓紧了林冉冉的手,身体好像在抖:“嗯嗯,我知道姐姐最好了。”可他就是害怕,他的姐姐已经知道自己背叛过她,最讨厌欺骗的姐姐,会不会直接将他丢弃?
有的时候嘴上说的可好听,什么不介意,不在意,可是一旦面临,却比谁都紧张,比谁都害怕。
如果说在见到林冉冉之前,林鹿白还可以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他可以坚持。但是见到林冉冉,所有的防备一瞬间崩塌成灰烬。
他又多了奢望。
好想……好想就这样陪在她的身边。
如果真的再也不见,那该多痛苦!
可是,这只能是奢望,在下一次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之前,让他,多看她几眼。
“小白,你怎么了?”
看着她的脸他竟然痴了。听见林冉冉讶异的话语,林鹿白猛的低下头,摇头,面红耳赤:“没、没什么。”
林冉冉看着他,她无可抑制的想起那天那个吻,想起那天林鹿白的决然,眼神渐渐复杂,沉吟一会儿,她尽量用着委婉的措辞。
“小白,你是我弟弟,永远都是。”
林鹿白眼里迸射出惊喜,猛的抬起头,和她对视,看见她眼中的坚持,却瞬间哑了声。
什么呀,她在想着什么。
能待在她身边都是他的奢望,他怎么可能幻想更多?
可心里,却又因为林冉冉的那句话,欢呼雀跃,林鹿白有些想笑自己。
他低下头,隐藏住自己唇角的笑容。
“是的,永远都是。”
永远都是,不会改变,这是最好的结果。
安抚好了林鹿白,林冉冉躲过盛伊人,悄悄去了九楼拿报告。
报告上白字黑字,林冉冉看着,手指就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那些字眼,让林冉冉有些迷茫。
权君让竟然和她是兄妹。
好像很搞笑,可是……这医院做的检查报告,又不会有假。……她到真希望,有假。
可她想起,当初才见权慕炎第二面的时候,自己就觉得权慕炎很像一个人,当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一切,可能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林冉冉神色复杂至极,她悠悠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自己的眉心。
她觉得……权慕炎像君汉浅。
明明景家的人都见过权慕炎,那群对君汉浅恨之入骨的人都没有觉得像,她偏偏就觉得了,甚至还在发烧的时候,把权慕炎当成了君汉浅。
林冉冉将这份鉴定书揉皱,撕碎。
她不需要这份证据。
鉴定表明,权君让和她有一定血缘关系。
上次权慕炎给她的那一份,却写的是她和权慕炎是亲兄妹。
原来……
她的爸爸一直都在这个世上。
原来……她……
林冉冉将自己脑海中的臆想一点点碾碎,恢复如常。
这件事,只能告诉她君汉浅把那玉扣上名字一点点磨碎的原因,那个人太高高在上,她们只能躲避。
林冉冉暗示自己,回到病房又守着林鹿白,好像,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
又是一个周一,刚刚到公司楼底下,就被一个女人拦了下来,这种戏码林冉冉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大波动。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要上班,请你让一让。”林冉冉十足礼貌。
安娜艳红的唇挑出一个轻蔑的弧度,她上前,细细将林冉冉打量了一遍,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敌意。
“林小姐,我就想找你谈一谈,给个面子。”
咖啡厅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把话讲清楚,我还有半个小时正式上班。”林冉冉笑。
“林小姐,我想请你,离我家慕炎远一点。”安娜取下自己的墨镜,一张精致的脸露出,她勾起性感的嘴角:“我和慕炎在一起很幸福,希望林小姐不要来做这个第三者。”
林冉冉突然想笑。
“我和权慕炎没什么关系,你想的太多。”
安娜皱眉,很快笑容恢复,她甜甜的笑着:“最好是这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小三了。”
“是吗,我最看不起的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林冉冉端起面前的热咖啡,抿了一口。
“如果你的话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她顺便结了账,她不想占这个女人的便宜,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到底做不到权君让那么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