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冉上前,正想开口,景承渊就像是忽然被惊动一样,猛地回过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不过两三秒的功夫,他就把画布扯了下来,将那幅画完全挡住。
他冷静的看了林冉冉一样,如同前几天一样,一句话也不和她说,径直走到一旁的办公桌旁边坐下,低头开始处理文件。
林冉冉的拳头悄然握紧。他这个态度是在做给谁看?
“景承渊,我们谈谈。”她也看过不少少女心爆棚的小说,里面的男主霸道强势,从来都是女主闹别扭。
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完全反了过来。
“我很忙。”景承渊声线冰冷,可这说出来的话完全就像是小孩子赌气。
林冉冉既好笑又无奈,她一步步上前,伸手抱住了景承渊的脖子,她分明感受到自己手臂下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低声说道:“景先生,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你妈,你生气了我还得哄你。”
景承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一本正经的将林冉冉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工作呢,别闹。”
林冉冉挑眉,拿起景承渊书桌上面的一叠文件,翻开一看哭笑不得:“这就是你的工作?”
只见那叠A4纸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如何静心养气。
景承渊面不改色,将文件拿回了自己手里面,眼神淡淡:“养生,免得老的快。”
“为什么?”林冉冉打量一下景承渊,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景承渊今年也不过三十岁而已……哦不对,好像是挺老了。
看着林冉冉那憋笑的样子,景承渊十分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你把心思都写在你的脸上了,林冉冉,你和我也差不了多少。”
“怎么没多少,七岁耶。”林冉冉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景承渊抓着文件的手慢慢收紧,“七岁算什么,十几岁也算不了什么。”
“哟,你不会是看上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吧?所以这些天不理我?”林冉冉佯怒。
“是。”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应承了下来。
林冉冉一愣,下巴都差点被吓掉:“不、不是吧?”她只是开玩笑而已。难不成前几天自己成把他惹得火的不得了,所以现在要拼命的报复她了?林冉冉欲哭无泪。
景承渊站起身,也没心思再放在那一叠的打印纸上。他点燃一支烟,白色的烟圈在他的手指尖慢慢的拂开。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静静的看着林冉冉,张口,十分平静的说道:“我看上了比你也小六七岁的小女孩,你当怎样?”
林冉冉微微张了张嘴,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她的喉咙口蔓延出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景承渊这种男人,在哪里都不缺行情。
像是当初,江西雪还对景承渊有过意思。女人的眼神骗不了人。
他一步步的靠近,气息笼罩在了林冉冉的身上。呼吸之间全是他的味道,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想到这里,一滴泪蓦然从林冉冉的眼眶里面划出来。
景承渊一呆,本来他就做着小孩子赌气才会做的事情,这么一呆,更像是小孩子了,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忙脚乱的伸出手帮林冉冉擦泪,他张口,有些慌乱的说道:“怎么哭了?”
“你喜欢别的小姑娘了,我难过不行吗!”林冉冉凶巴巴的看着他。
景承渊帮她擦泪的手猛地一抖,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他张口,声音都涩了不少:“冉冉,我是哄你玩的,你还当真呢?”
“怎的就不能当真了?景承渊……我们之间一直都不公平。”林冉冉被景承渊的话给气笑了,她抓起景承渊的袖子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水,恶狠狠的瞪着景承渊,一点也不敢放松。
她看着景承渊,眼里是倔强:“一直以来,虽然你没有表现出来,可我察觉得到的,我们,根本不对等。”
景承渊眼里满是无奈,他抬手擦掉林冉冉面上越来越汹涌的泪水,心里泛疼,早知道那么一句话会伤害到她,他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好了冉冉,我认错还不行吗?你这样哭我会心疼的。”
“那就心疼死你,让你好好的记住我。”林冉冉越哭越凶,眼泪水给不要钱的珠子似的疯狂的往下掉。
景承渊心疼的不得了,连忙伸出手帮她擦掉。
“我已经够心疼了你别哭了。”景承渊急得是焦头烂额。
林冉冉也不想哭了,可是景承渊越是安慰她越是憋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其实古代的门当户对不无道理,就像现在,景承渊知道所有和林冉冉相关的事情,而林冉冉根本没有本事去知道和他相关的事。
高高在上的那个如果突然想要撤离,她是没有资格挽回的,林冉冉意识到这一点。就像是这几天,景承渊不理她,她也强势不起来。
看着林冉冉梨花带雨的样子,景承渊将林冉冉揉进自己的怀里。
“虽然看你哭我心疼,可看你这么在乎我,我又挺高兴的。”景承渊点了一下林冉冉的鼻子,
“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你了。”林冉冉反问。
“一直。”景承渊默了一会儿。直接回答,他说:“林冉冉,你觉得我们不对等,可你也从来没给我我自信。”
他能够自信,在面对林冉冉的时候,却难以自信,就像当初,那个人那么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之后了无音讯数年。
林冉冉呼吸都快要凝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我怎么了?”
“连和我领证都不愿意,你说呢?”
林冉冉愣了愣,良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林冉冉才恍然想起前几天的事:“那天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景家主宅去做一件和我有关的事情吗?”可是后来,他们没去。
“哦,和爸说一声。我要和你领证。”景承渊撑着下巴,淡淡到。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领证啊。”林冉冉哭笑不得。
“不是。”景承渊低笑一声,将自己的头埋入林冉冉的怀抱里面,“还有你。”
“说实话,你干嘛看这些东西?”林冉冉老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手指指向那些养生的东西。
“在你面前晃的都是些年轻男人,秦屿,权慕炎,权君让,甚至还有个林鹿白。我可不敢老得太快。”事实证明,不管林冉冉说什么,景承渊都能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
林冉冉一噎,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