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总裁的心情不太好。
景阳的人知道这一点,谁也不敢去打扰景承渊,一些要人抱着今天必须要交的报表,几十岁的男人差点急出泪。
而另一边。权君让和李若溪对面而坐,林若溪紧张的手脚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埋怨没有让权慕炎错过。
权君让伸出手,优雅的将自己面前盘子里面牛排给切开,他浑身贵族的气息不需要刻意的显摆。
“你在怪她。”权君让语气很肯定。
李若溪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结结巴巴好像想说说什么,权君让却头也不抬:“她能够带你来本来就是仁至义尽,你还打算让她怎么帮你?跪下来求我?”
“权少,我……”李若溪结结巴巴。
“你的演技还没有过关,就别想在我们面前撒谎。”权君让端起自己面前的红酒,细细的抿了一口,双眼微微眯起,好像是享受。
李若溪沉默了一会儿,到底什么反驳的话于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回答道:“我明白了,权少。”
“我其实挺不懂你的怨怪是怎么站出来的,如果没有林冉冉,你连见我都做不到,她现在不过是把话说的直接了一点,然你想要做的事情办不到了而已。”权君让拿起餐巾,优雅的擦拭掉唇角的一些汤汁。
“我劝你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可以来权家找我。”
说完,权君让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徒留李若溪一个人在房间中,深思着,她的眼中似乎有些颓然,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满是错败的感觉。
权君让说的没错,她是在怪林冉冉,本来她的计划中,循序渐进,然后诱着权君让去和那人吃饭。
当然,她不会说为什么。虽然为什么不是林冉冉说的,但若不是她的直白,权君让怎么会猜出来自己的意图?
李若溪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一时之间,完全不清醒。
权君让走到楼下的时候,就看见林冉冉一个人在门口等着,加快了步子走过去,站在林冉冉的面前,皱眉问道:“怎么一个人?”
林冉冉先是一愣,而后有些不好意思:“我等若溪,怎么样你和她的事情谈妥了?”
“陪我去个地方,就算是谈妥了。”权君让的面上忽然浮现出一股明媚的笑意。
林冉冉一愣,面上沾染上了一抹犹疑:“可是若溪还没有下来。”
“她已经从走了,你没看到?”权君让不动声色。
“怎么会,我一直站在门口的。”林冉冉不太相信。
权君让的叹息有点无奈:“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可能你没注意到吧。”
好一会儿了,林冉冉有些恍然,可能是她到门口之前,李若溪就已经走了吧,毕竟她和景承渊说了好一会儿话。
“去哪?”
权君让的眼中带着迷人的笑意,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流光溢彩,他扬了扬眉,语气中十足的开心,就像是个孩子。“去我家!”
“不行!”林冉冉条件反射的拒绝。她不知道景承渊会不会知道她去不去,万一被知道了。她只能把和权家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为什么?”权君让有些失望:“那里不只是我加,也是你家,冉冉。”
这话说的没有错。
“不好意思权君让,对于亲人,我只承认我的妈妈。”林冉冉从来直来直去,不愿意弄那些弯弯绕绕。
权君让脸上多了些孩子样的落寞。
“其实我明白的,从小父王不在你的身边,你和你妈妈两个人一定过的很困难,可是冉冉,你有没想过哥,他出生开始没有体会过几天的亲情,他的妈妈就离开了他,难道他不难过?”权君让沉默好一会儿,邀着林冉冉一起上了车,情真意切的感叹。
“没什么区别,他有爸爸,我有妈妈,我不会去和他抢爸爸,他也别来抢我的妈妈,我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林冉冉眼神中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波动。
权君让却瞬间像是被噎住。
他眼中难以置信,张嘴,有什么话就要破开他的防备,不经过他的脑子直接说出来,可最后还是被理智给逼了回去。
“冉冉,你今年多大?”可能是他觉得刚才的话题没有继续的必要,猛地扭转了的话题。
林冉冉坐在副驾驶位,看着开车的权君让。
其实权君让的车和景承渊的车完全是两个风格,坐在这里面,也和同景承渊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和景承渊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那个男人有时候幼稚,有时候霸道,但是会很安心。
坐在这里,林冉冉却觉得,唯一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亲人,可能就要马上被抢走。
哪怕,君汉浅已经过世很久。
“二十三。我记得你问过我。”林冉冉言语间有些微的静默。
“二十三,你妈妈怀着你,还没有显怀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权君让沉默着。眼里似乎是有苦笑。“冉冉,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哥还没有满岁。”
林冉冉一愣。
“他对妈妈的记忆已经淡薄到了没有。可他却执着的在找寻,冉冉,你懂吗?”
林冉冉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权君让想让她去想的东西上,她说:“那你先告诉我,当初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能够让一个母亲,抛弃她还未满岁的孩子,带着肚子里没有成型的孩子远走高飞?”
想起君汉浅常在深夜里落泪,林冉冉不可自抑的就觉得难受。
她一直逼着自己不去想那方面的事情,因为君汉浅其实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的。她尊重她妈妈的遗愿。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反而更不会这么好奇。当事实一点点在面前被揭开,林冉冉觉得自己忍不住了。她想为她的母亲讨回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