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被扔了出去,林冉冉呆在景承渊的怀里,许久回不过神来。
那句话给予她的震惊,绝不只是一星半点。至少也得用泰山崩顶这种程度的词语来形容。
景承渊看着呆下去的林冉冉,心下微恼。
江柔那张嘴,是该缝上了!
好一会儿,林冉冉才回过神来,从景承渊的怀里面挣脱了出来。
“她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她抬起头,双眼通红。
不是没有想过景承渊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可千猜万猜,没猜到是这么个结果。
她眼眶通红,生理盐水不受控制的想要落下,被她死死的忍住。
“所以一开始那件事,根本不是凑巧,是你早有预谋的是不是?”
景承渊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手慢慢攥紧,无法反驳。
她理解过了头,但他不能否认,那件事如果他愿意,的确可以避免。
那晚将中了药的林冉冉从秦家抱出来,因为怜惜她身子,给她喂了解药。
事实上,从一开始,那瓶解药一直在房间中。
而林冉冉,也确实是他从鼎盛的王总的床上,抢到酒店去的。
看着他不反驳,林冉冉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她也不想这么脆弱,可是眼泪早就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唰唰的掉。
“我他妈真的是瞎了眼才以为你是被无辜卷进这件事情的。”甚至为此,在心中抱歉了许久。
林冉冉深吸一口气,狠绝的看着景承渊,一把将他推的更远,不说话也好,不解释也好。
反正早就决定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了。
她抓起自己的包,穿着室内拖鞋就冲出别墅,过程中,保镖看了几回景承渊的面色,看他面色阴沉的吓人,也不知道该不该拦人,这么一迟疑,就把人给放了出去。
林冉冉一边跑,一边想起江柔那张嘴脸。
小时候那些已经忘得差不多的事情,现在竟然又一件件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景存司的巴掌,江柔的冷眼和嘲笑。
还有呼啸而来的鞭子,和妈妈扑到护在她身上,之后皮开肉绽的血痕。
林冉冉狠狠的抽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不忿。
她又不是景承渊什么人,凭什么要求景承渊无条件的帮她?
妈妈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不要再跨进景家,为的就是让景家的恩怨离她远些。
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嘀咕:“妈妈最喜欢冉冉笑了,冉冉不哭。”说着说着,勾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该死的。”不远处的车上,景承渊看着林冉冉一个人站在街边哭着哭着勉强自己笑了出来,心口就像是被刀割一样,阵阵生疼。吩咐司机将车开了过去。
卡宴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林冉冉条件反射想走,她不想让陌生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车门打开,她的手臂被人拉住。“啊!”她惊呼,身体失去平衡往车内跌去。
熟悉的味道让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放开!”恶声恶气,有些像闹脾气的野猫。
景承渊一把将她捞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别闹了,乖。”语气中带着一些疲惫。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林冉冉好不容易收起来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她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妈妈就曾经有这样的语气哄过她。
可是,他是谁,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来说这句话!
林冉冉拼命挣扎着想要开车,车门却落下了锁。
“景承渊,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你要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在跟着我了?”她拽着景承渊的衣服,死死咬着下唇。
并非她想要示弱,她只想离开,只想自己静一静。
景承渊伸出手强势的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对视,“江柔都说了些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你信她说的吗?”
林冉冉霎时愣住,江柔的一字一句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良久她复杂的笑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君汉浅的女儿对不对?”
“你也是因为这个才一次次帮我的对不对?”
看着景承渊点头,她耸肩:“那就对了,没什么误会。”
她想过为什么江柔的儿子会帮着她,可这个中的复杂不是她这个十几年没有涉足他们之间感情的人能够看出来的。
江柔的儿子,哪怕再怎么好,哪怕再怎么对当初的事情感到愧疚。那些事情都发生了。
她的妈妈,也回不来了。
景承渊却仿佛能够直击她的内心深处,“江柔是我的继母。”
林冉冉伸出去推开车门的手僵硬在了原地,她飞快的回头,看向景承渊,脑中也搜索当初的记忆,可惜,她只记得江柔和她亲儿子的互动,根本不记得江柔有个继子。
“你母亲救过我……我帮你,绝不是因为愧疚。”景承渊点燃一根香烟,烟雾顿时在车厢中弥漫起来,林冉冉有些不适应这股子烟味,咳了两声嗽后,景承渊就将香烟给掐掉了。
他一把抓过林冉冉的手臂,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你只要记得,我是真心对你好,就行了。”
这一个带着烟草味道的吻,让林冉冉有些醉了。
第一回,她在景承渊吻她的时候,没有反抗,而是闭上了那双因为哭泣而肿胀起来的双眸。
景承渊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如三月的春风一样温柔。
座椅被遥控放平,车里不时传出一些哭泣般的叫喊声,许久,才回归平静。
林冉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累的睡着了,景承渊看着她的睡颜,眼神再一次变得幽深起来,他伸出手,将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捡起来,盖在了林冉冉的身上,遮住了她一身春光,低哑着声音对在司机室的司机吩咐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