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房间,对着房间门口的人报以微笑。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
“林小姐,景先生已经出去了,门口……江夫人找您。”女孩语气毕恭毕敬。
“江柔?”
女孩抬眉,诧异的看了一眼林冉冉,对她能够直呼江柔的名字表示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是的。”
江柔来找她做什么?她可是没忘了江柔昨天看见她的时候那副见了鬼的样子。
林冉冉走下楼去,敞开的别墅门,和被保镖拦在玄关处的江柔都被她清楚的看见。
“林冉冉,在别人家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这番话,用江柔那柔弱的嗓子说出来,没什么犀利,只显得阴阳怪气。
林冉冉面色发沉,忍住心中的火气,对江柔视而不见。
“喂!林冉冉!”江柔什么时候被这么无视过,火气噌噌噌往上冒。
“君汉浅真是可怜,女儿是个聋子。”江柔一脸讽刺的笑意。
林冉冉面色瞬间黑的吓人。
骂人不及父母。
“林冉冉,就算你傍上了景承渊,那也是我儿子!你就是这么对岳母的?”江柔气急。
“江阿姨,你是她后妈,算什么岳母?”林冉冉闲闲的掀起眼皮,嘴皮子一动,说出来的话把江柔气的半死。
她本来就看不惯君汉浅,好不容易把那个女人赶走了,现在她女儿又回来了。
更可气的是,当初君汉浅只配低着头和她说话,现在林冉冉靠上了景承渊,竟然敢无视她!
该死的,早知道当初多废点力,在景承渊还小的时候把那个孩子给弄死,省得现在这么烦心。
江柔一脸的怨气都写在了脸上,林冉冉轻嗤一声,慢条斯理的吃完早饭,往楼上走去。
有江柔在门口,反正她是不想出门了!
“林冉冉!你给我站住!”江柔气不过,狠狠的跺脚。
“江阿姨,身为老者为老不尊,是得不到敬重的。”站在楼梯上的林冉冉回头,解气的看着江柔。
老者?
江柔气的七窍生烟。
她才三十八岁,哪里老了!
林冉冉冷笑一声,往房间中走去。
“林冉冉,你就一直躲在这里吧!当个缩头乌龟,啧啧,还真是君汉浅的女儿,和她当初一个个性,懦弱!”
已经快要推开房间门的林冉冉骤然停住了脚步。
一次,她忍。可江柔却在她的忍耐上变本加厉。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她快步走进房间,再次出来时,给了那保镖一个眼神。
保镖识趣的让开,江柔一喜,冲进了别墅中,林冉冉将那佣人刚刚倒好的滚烫热水往楼下泼去。浇了江柔一身。
“啊啊!”江柔捂着自己被水淋湿的头发尖叫出声,她狠狠瞪像楼上的林冉冉,谁知又是一杯水淋了下来,正好淋进了她睁大的眼睛。
“林冉冉!”江柔尖叫出声。
林冉冉勾起嘴角,冷笑:“江阿姨还想说什么?”
她一口一个阿姨,让江柔的眼淬毒一样看过来。
江柔还记得,自己在景承渊的别墅见到林冉冉的时候,什么架子都摆足了,却被景承渊一个阿姨打碎了所有的计划。
她怨毒的目光看上去。
“林冉冉,你不配进景家。你以为一个景承渊能够护住你吗?他也是景家的杂种而已!”江柔嘶吼道。
“杂种?”景承渊的声音忽然在江柔的背后想起:“我竟然不知道我在妈的心中是这样的。”
妈。
景承渊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这个称呼在这一刻响起,充满讥诮。
江柔僵硬着回头,却迎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谁让你来这里的!”怒气冲冲的一句话从景存司的口中吐出来。江柔愣愣的看着自己老公。目光中满是委屈。
“你打我?”她大叫:“你为了这个杂种你打我?”
在自己儿子和外人面前,被自己的妻子大吼大叫,让景存司感觉颜面尽失,他狠狠的瞪了江柔一眼,呵斥道:“你还有理了,给我滚回去!”
江柔捂着自己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景存司,我嫁给你十八年,一直尽心尽力,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竟然打我!”
自家妻子这近乎失心疯的做法,让景存司脸面无存。
“够了,江柔!”
“你还吼我!”江柔瞪大了双眼,那张柔美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泪水,显得楚楚可怜,“我……”
可是这份可怜没有唤起景存司对她的怜悯,只是让他觉得丢脸!
又一个巴掌打在江柔的脸上,让江柔呆在了原地。
她的眼泪唰唰唰的跟不要钱似的落下,站在原地抽泣着一眼不发。
景存司冲着景承渊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小渊,你知道你妈精神一直有点不正常,不要介意。”
江柔一受了刺激就容易发疯,这是整个景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平时不会,她一直都很得体,这十几年来,病情没有复发一次。
可她一见到林冉冉就受不了了。
因为君汉浅这个人,就是对江柔最大的刺激!
景承渊扯了扯嘴角,直接越过这两个人上了楼,他伸手抱住林冉冉,“没受伤吧?”
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林冉冉在欺负江柔,可景承渊偏要这么一问。
景存司一噎,张口却又咽了回去:“小渊,那我和你妈就先走了,又是来找我们!”
回到主宅,景存司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江柔的脸上,江柔顿时嘶吼:“景存司,你凭什么为了景承渊那个杂种打我?”
“杂种杂种,你平时叫叫也就算了,你居然跑到他面前去叫?”景存司恶声恶气。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江柔捂着自己的脸,不服气的哽声。
“事实?事实是我要谈的那块地皮需要他的帮忙,你如果再不收敛一点,就给我滚出去!”景存司眼里火焰噌噌噌的往上涨。
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妻子?
往日觉得她贤良当真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