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卢曼嘀咕一声,想到什么,面色骤然一变,对着景承渊抱歉的笑笑:“是姑姑弄错了,让人改回来吧。”
“景家的人对姑姑说了什么?”景承渊眉头微微蹙起,看着卢曼问出声。
卢曼赶忙摇头,看着景承渊眉头紧皱,就知道他多想了,连忙说道:“小渊你别多想,其实是悠悠她说和你商量好了,那孩子现在真是越来越任性了,什么话都敢乱说。”卢曼的脸上全是懊恼。
一来就弄出这么大个乌龙,她挺尴尬。
“悠悠回来了?”景承渊周身气压骤然一降。
悠悠,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林冉冉站在一边插不上嘴,静静的站在那儿。
景承渊和卢曼在那里叙旧,也没看见林冉冉神色的不对劲,等他送走了卢曼之后,习惯性伸手揽住林冉冉的腰,却被林冉冉一下子甩掉。他一愣,笑得狭促:“吃醋了?”
林冉冉白眼一翻,伸手把他一推:“是是是,景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看看我家小九了。”
小九,那只猫咪的新名字,小圆这个名字到底是没能采用,颇有些遗憾。
“都是小字辈。”景承渊若有所思,“看来冉冉取名能力不太好。”
林冉冉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我的猫名字好记好叫就是了,干嘛要那么好听,不然,叫什么的,青竹?顾盼?”
还没等她把肚子里的汉字全部重组一次,被景承渊反手抱住,低声的笑从他喉咙里溢出来:“那以后我们孩子的名字,就让你来取。”
一句话,让林冉冉彻底愣在原地。
……孩子?
这个词语,似乎离她有些遥远。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骤然清醒,她平静得近乎冷淡的说道:“景承渊,我不想要孩子。”
景承渊一愣,一股怒火直接冲上他的脑海,他强势的抬起林冉冉的下巴,逼迫低下头的林冉冉直视他,语气冰冷刺骨:“林冉冉你再说一遍试试!”
林冉冉倔着抬头,一双明眸里全是执拗:“我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他的薄唇里吐出这三个字,怒火快从他的眼睛里冒出来。
都说只有深爱的女人才愿意给你生孩子,林冉冉的坚定让他心底泛出凉意。
“不想就是不想。”林冉冉一脸无所谓,她有她的坚持,现在的环境,孩子出生,只是对他的伤害。
一个夹杂着怒火的吻落在林冉冉的唇上,迅猛的让她察觉到了血腥味儿。她被迫承受这景承渊的怒火,自身仿佛变成了一叶扁舟,在这浩瀚的海洋里沉沉浮浮,迷迷糊糊。
“这由不得你。”景承渊的眼里冒出一股火,他的双手狠狠的禁锢住林冉冉的肩膀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手指镶嵌进去。
林冉冉忍着疼痛,执拗的看着他。
他看着她瞪大的明眸,像是一圈打在棉花上,一股气想发出去却没处可以释放,他狠狠的瞪了林冉冉一眼,恶声恶气:“准备一下,景振华要回来了。”
景振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林冉冉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他:“你爷爷?”
这个景家的上任掌权人,她不曾见过,却听过很多次。
景承渊还沉浸于刚才那个问题一脸不爽,听见这话嗯了一声,回道:“对,景存司他爹。”
虽然意义是一样的,但是这两种说法,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感情。
林冉冉一呆,看着他忽然有点心疼,他在景家还真是个孤立无援的处境。
“我需要准备什么?”
“准备看戏。”景承渊的唇角掀起一抹嘲讽。
林冉冉哭笑不得,又是看戏,似乎她来到景家之后,景家的好戏格外的多。
果然不出一会儿,主宅就来人叫人过去吃晚饭了。
这一回,来的仍然是南安,南安状若不经意的提起了会到场的所有人,林冉冉狐疑的打量她,要不是这个女人是专门伺候景存司的,她都要以为南安是在帮她了。
“有什么好戏可以看?”在过去的路上,林冉冉决定问问,为待会儿压压惊。
景承渊弯腰,唇附在她的耳边,呼吸吐纳在林冉冉莹白的耳朵上,暖暖痒痒的。“秦羽落怀孕了。”
林冉冉顿时一惊,想要回头去看他,耳朵却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她惊呼一声,伸手推开景承渊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干什么!”一双美眸瞪得炯大。
景承渊好心情的笑笑,不预计较。眼神却往一边一瞥。
林冉冉顺着望过去,正好看见在忙碌的主宅佣人,了然。为了把戏做足,她依然用原来的表情瞪着他。
她不知道,她这幅耳尖绯双目圆睁的样子诱人极了。景承渊不自觉暗了眸光。
他伸出手,反扣住林冉冉的双手,伸手紧搂住林冉冉的腰肢。
林冉冉翻个白眼,这个男人又发什么疯,她的腰都要被箍断了!真是个野蛮的疯子!
踏入景家主宅,这里的气氛明显比平时更加抑郁。
林冉冉一瞬就想起今早上发生的事情,自己手背上被硫酸溅到的地方,又开始发烫。
秦羽落没有这个脑子,或者说,她前后表现的太不着调,又想起前几天被关在了会议室的事情,林冉冉一直没想通的点,突然通了。
江柔走出房间,一眼看见了林冉冉手指一抖张口想要说什么,就被景存司一眼瞪了回去。
一个陌生的老人坐在餐桌的主位上,不怒自威,他的目光林冉冉的身上,带着探究。
林冉冉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
景振华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看向景承渊,双目一凌,历喝:“跪下!”
景承渊一声轻哂:“爷爷,好久不见。您的性子可真是一点没变。”
景振华眉头揪在一块,抬着拐杖在地上狠狠一跺:“真的是长大了,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