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环境,眼熟的刺痛她的眼眸,那张在网上看到的照片,那张她妈妈留下来的照片,都和这里诡异的相像。
她想起上回电光火石之间发觉的权慕炎有点像一个人,想起权慕炎甚至是权君让都对她手上的项链热衷非常。
她的手指开始颤抖,
“林冉冉,给我一根你的头发。”权慕炎开口。
彼时,他们正走到了权家大宅大门口的空地。
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林冉冉突然变得冷静。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爸爸是谁吗?”权慕炎不答反问。
林冉冉狐疑的神色在他的身上不断流连,她当然想知道,做梦都想知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个执念早就淡了,如果她的爸爸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再没可能找到他,如果她的爸爸知道她的存在,这么多年来避而不见,找下去,根本没什么意义。
“进去。”
大宅里是很奇怪的摆设方法,但是很多细节却让林冉冉害怕得心颤。有些小细节,和君汉浅喜欢的摆设一模一样,林冉冉不会认错!
“权慕炎,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是我爸爸吗?”林冉冉勉力勾起唇角一个嘲讽的弧度。
“……”权慕炎一种一拳打在林冉冉脸上的冲动,爸爸?!他看起来就那么老了?
“不,只是你父亲很有可能是罗斯兰的人。”权慕炎随意的耸肩,给出一个让林冉冉呆愣的回答。
当然不是,她知道不是。
“这个花园原来的设计图是你妈妈做的。罗斯兰的皇后和你妈妈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该知道权家为什么和景家不共戴天了,原因,和你一样。”林冉冉张口就想说荒唐。
“编故事我也会,权慕炎,你要我怎么信你?”
“给我一根头发,我给你证明。”权慕炎似笑非笑。
头发的目的很明显了,亲子鉴定。
“不用了。”林冉冉忽然冷笑,且不说权慕炎的身份,能不能作假,能够亲子鉴定说明她的爸爸还活着。
还活着啊……
呵呵,能让权慕炎来找她帮她甚至是针对景家为君汉浅报仇,这一切都不能说明什么,可是他没来找过她,就这一点,足以让人心寒。
小时候和君汉浅在一起过的苦日子,林冉冉一点也不怪君汉浅。再苦再累君汉浅也一直陪着她,为了她甚至用自己柔弱的身躯同时打三份工,最后积劳成疾,死于壮年。三十岁,人生还没有进行一半,她就撒手人寰。
那个时候那个所谓的父亲在哪呢?又是……和谁在一起呢?
林冉冉惨笑:“不用继续了。我信你,可那又怎样,我到底还是华国人,和你们罗斯兰没有丝毫的关系。就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
权慕炎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眉头微微蹙起:“能够找到父亲。不值得高兴吗?”
“不值得。”林冉冉平静的回复,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权慕炎:“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还请你们不要用这张亲情牌,来扰乱我的生活,谢谢了。”
她走得毅然决然,他找不到理由。
“不重要吗?”权慕炎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出声。只是。她不看重的这些东西,却是别人的毕生所求。
林冉冉回到酒店,打开门,松了口气,景承渊还没有回来。
她想了想,决定把这件事瞒下来。
反正都不重要。
林冉冉这样想着,微微低着头。
三天之后,景承渊终于解决了这边的麻烦事。
“我订好了今天的机票,你记得收拾一下东西。”林冉冉一愣,才骤然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好几天。
来到s市没能够好好体会一番s市的风土人情,但是一大遗憾,不过没关系,他的事情解决了就好。
“今晚上的机票,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你想去哪里玩?”他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张口询问到。
林冉冉双眼放光:“我记得s市有个陶瓷博物馆,我想去那里!”
“你喜欢的东西可真多。”景承渊杨眉,唇角含笑。
他的小女人,涉猎的方面真不少。
“嗯……”林冉冉神秘一笑,“我想自己去。”
景承渊面色一黑。
“你要自己去的话你为什么前两天不去?”他可是专门腾出一天时间来陪她!
“是你叫我不要单独出门的嘛!”林冉冉不依不饶,强词夺理。她才不说是忘了。
景承渊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好啊,那你就一个人去吧。”
林冉冉看着他带着怒火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昨天她和盛伊人聊天的时候盛伊人还说盛欢已经忙的脚不着地了,与其让他为了她加班加点,不如匀散了今天的时间,总是轻松些。
而且,她知道s市的那个博物馆,有一个小的互动节目。
“景先生,林小姐进了博物馆。”
“嗯。”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回复,想起林冉冉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就来气。她不需要他陪是吧,那就不陪。
林冉冉有句话说的倒是没错。景承渊有的时候,当真幼稚。
“景先生,林小姐拒绝我们跟着她上楼,她说我们跟着她就是不尊重她。”保镖硬着头皮对着景承渊说道。
景承渊的面色咻而一暗。一咬牙,眼里几乎要蹦出实质性的火光:“那就不跟着!”
尊重是吧,他可以给,只是林冉冉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了。
呵……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批阅文件的景承渊开始坐立不安:“她还没有下来?”
黑衣保镖额头顶着冷汗,讪讪的笑:“是、是的。”
景承渊站起身,在原地踱步,目光忽而悠远,唇角突然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景、景先生?”保镖看到景承渊这个表情,冷汗簌簌而下,唇齿打着颤。
“我倒是想要看看,什么东西能让那个女人这么着迷。”
“景总,你不是答应让他一个人去吗?”安寻在一旁漠然开口。
“安陶博物馆的馆长不是邀请我去喝茶吗?”景承渊不答反问。
安寻默,那个,景总,馆长大人压根不认识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