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冉知道,景承渊说的是对的,自己应该去找林鹿白好好的问问。
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什么事是不该做的,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大道理谁不懂,谁没看过一些鸡汤毒鸡汤,可是偏偏,当那些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哪怕有人在身边提醒,哪怕心里清楚的知道怎么做才是最理智的,也依然我行我素。
“算了,我们回去看温姐姐吧。”林冉冉摇摇头,抬手拉起他的手。
景承渊的手比她的暖,林冉冉不由得握紧些,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温度,来慰藉自己心里的难受。
她微垂的睫毛让景承渊觉着心疼,他顺势将林冉冉揽入怀中,低声安抚:“好,听你的。”
她不想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反正他会帮她处理好。
她可以安安稳稳待在他的怀里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每天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景承渊这样希望着,可是这不可能变为现实,林冉冉不会同意,他也不想折断她的羽翼。
回到病房,温如玉正撑着身子想要下床。
林冉冉面色一变,冲上去直接把温如玉按回了床上:“温姐姐,身体不舒服就好好的躺着。”
温如玉一愣,看着林冉冉的眼神里面满是诧异,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问出口:“冉冉,你这是怎么了?”
她只是身子有些虚,又不是受了什么严重不能动的外伤,干嘛要躺着?
林冉冉被温如玉的话惊醒,猛地松开压着温如玉的手,神色一下变得复杂无比,然后越过景承渊直接跑了出去。
景承渊面色一暗,迈开长腿追上去。
他身高腿长,三步化作两步很快追上了林冉冉:“担心他就去,你这样我会怎么想?”
林冉冉拼命摇头,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我不,我不想去,景承渊,我不知道要怎么问小白,明明……明明我对他那么好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帮着秦屿?”
她怕自己站在林鹿白耳朵面前,就变成气势汹汹的责问。
她的小白胆子很小的,她不想让他害怕。
“借口,你只是没有胆子面对而已。”景承渊的眼里越过一抹暗光,伸出手指将林冉冉的下巴抬起来,逼迫她对视他:“你是在害怕,害怕林鹿白其实和秦羽落一样,只是他伪装的比谁都好,你一直都没有发现,是不是?”
林冉冉一愣,往日的记忆回到自己的脑海,在她知道秦家父女想要把她卖了换自己公司一个出路的时候,心里那种绝望,她就想哭。
“是,我是怕,我怕自己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都是狼心狗肺。哈,我这么说你高兴了是吗?”林冉冉瞪大眼睛不让已经到了眼眶里面的泪水落下来。
她是很怕,很怕很怕。
这故作凶悍的样子让景承渊心疼了,他伸出手将林冉冉抱入自己的怀中,低声的安慰到:“没关系的冉冉,你可以去问。你可以面对的,我认识的林冉冉,可没有这么脆弱。”
她脆弱吗?秦家的风雨都扛过来了,哪里会那么的脆弱。
“可是小白和秦羽落不一样。”一直都不一样。
她也对秦羽落好过,可从一开始秦羽落的态度就不好,后来也就慢慢的淡了,感情哪有那么深。
那么多年,她几乎是和林鹿白相依为命的活着,这感情能一样吗?
“你想想上次你看见盛伊人和顾清颜在一起的时候。”景承渊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声音蛊惑。“如果当时你就径直离开,你们现在或许也是这般光景了。”
林冉冉一愣,呆呆的看景承渊,眼神微微的闪烁着。
“小白还是我的小白,他只是有苦衷,并不是想要害我?”林冉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伸出手紧紧的抓着景承渊的领子,语气中有急切:“景承渊,我知道你知道的事情多,你告诉我好不好?”
景承渊双眼咻而一暗,顺着林冉冉向上仰头的动作,一个吻猛地落在了林冉冉有些泛白的唇上。
很温柔的吻,不同于以前的惊涛骇浪,犹如雪花落唇一样的轻柔:“冉冉,你对他的在意当真让我嫉妒。”
“那是弟弟!”林冉冉急了,直接跳过刚才那个吻解释道。这个时候她哪有什么心情和他玩这种游戏。
景承渊忽而无所谓的耸肩:“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想知道答案就要自己去问,我可以帮你很多,但这件事不行。”他安慰她,是因为她在难过,她的精神都甚至有点不正常了,但不代表他会帮另一个男人说话,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的弟弟。
“你……”
景承渊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怎么,还想试试?”
林冉冉的脸突然爆红,这是才发现她正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她的面颊赤红,连忙往后退:“我、我知道了!”
她小步跑开。
景承渊面上的调侃从容的笑意一点点的消散,慢慢变成冰冷,他回过头,看着面色苍白站在不远处的卢虞织,垂眸:“后悔吗?”
卢虞织轻嗤一声,眼里一抹绝望慢慢的翻腾而上,她苦笑,笑着笑着就低声了哭了起来:“我能怎么办,除了这样我根本想不到别的办法,哥哥,盛哥哥他为什么不愿意,为什么?”
“那你说,为什么她不愿意去找她弟弟问个明白?为什么林鹿白要将他最爱的姐姐推向深坑里,他愿意吗?”景承渊声音冰冷中带着疲惫。
“虞织,你的所有决定我都赞成,但是你得为你自己的决定负责。”景承渊接着到,偶尔一两个护士走过,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在感受到景承渊身边低沉的气压之后赶忙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是,我明白的。我会为我所有行为负责。”卢虞织哭着哭着,擦掉泪水再次笑了出来。
“凌云来了。”没头没脑的,景承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