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别废话了,”凌司远无奈的说,“这种事你最好还是别找何医生,虽然他这人不会多嘴,但难免对你会有别的看法,尤其他也认识你家里人,架不住真有说漏嘴的时候,你自己考虑清楚。”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找熟悉的人怕说漏嘴,找不熟悉的人又觉得不太放心,这事还真是不太好办。”楚风愁得不行,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种事情上焦虑不安,实在不太像是他的风格。
而凌司远的心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他甚至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背上,笑着说,“怕什么,既然事情那么麻烦,那你干脆留下这个孩子好了,就像……”
凌司远差点把“就像孟灯一样”这句话说了出来,最关键的一瞬才及时刹住了车。
幸好楚风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也没心情去猜测凌司远的事,“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从家庭的牢笼路挣脱出来,可不能让自己又跌进新的牢笼,什么孩子,我这辈子都不需要有孩子,那种自由的杀手,留下来岂不是让自己活的不痛快吗?”
凌司远略微严肃了些,“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得先征求一下人家女孩子的意见吧,不然就太对不起她了。”
“我明白,放心吧。”楚风说的有气无力,“只可惜我对这姑娘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唉……再说吧,反正这孩子是绝对不能留下的。”
楚风的坚决,让凌司远心里五味杂陈,挂了电话后他也陷入了沉思,孩子,婚姻,真的是牢笼一般的存在吗?
楚风提起来就想躲,而凌司远却让自己陷了进去,仅仅是为了那份拿回凌氏股权的协议才决定结婚的吗?
凌司远问过自己很多次同样的问题,他也无法给自己明确的答案,只是很确定一点,起码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不再像以前那样,按照爷爷划好的路往前走,行尸走肉一般没有自我,如今有了对生活的期盼,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也是一种幸福的等待。
凌司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外边响起敲门声,“凌总,我可以进来吗?”
听陌生的声音,凌司远坐直身子,“进来。”
出现在眼前的人竟然是冯亦雯,凌司远脸色明显一沉,“你现在的岗位是策划部的助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你的身份,应该不能越权站到这里来吧。”
冯亦雯依旧是甜甜一笑,并不畏惧,反倒更直接的朝凌司远走过来,“Ava有事,临时让我把文件拿过来,我是助理,别的困难工作我做不了,跑腿总还是可以的吧。”
“文件放下,你现在可以走了。”凌司远毫不留情面的撂下这句话。
冯亦雯却更加得寸进尺,直接贴上了凌司远的身,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凑近她,用极轻的声音说,“凌总干嘛那么绝情,我们之间除了工作之外,就没有别的话题可聊了吗?”
凌司远面无表情,反手推开她的同时,掐住她的下颌,眯着眼看她,“你这一招我见的多了,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用,以后省省力气用到别人身上去吧。”
冯亦雯脸色微微发白,但她抱着孤注一掷的态度,绝不会轻易放弃,她的手指故意在凌司远眼前晃,吸引他的注意力。
凌司远也的确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冯亦雯那只伸到自己眼前来的手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冯亦雯看出了凌司远眼神中细微的变化,莞尔一笑,“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带结婚戒指?”
凌司远依旧面无表情。
冯亦雯继续说,“当然不需要戴戒指,因为我没有结婚?”
凌司远眉心微动,“你说什么?”
冯亦雯放开了搭在凌司远肩上的手,转身朝旁边走了两步,“我和蒋路没有结婚,不但没有结婚,而且我还提了分手。”
凌司远冷哼一声,“你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
冯亦雯并不着急,反倒显得愈发冷静沉稳,“我的事你是没兴趣,可是孟灯的事,你就不能当作耳旁风了吧?我为什么最后要悔婚?当然是和孟灯有关,当然是因为我发现那个即将娶我的男人,心里还放不下他的前女友,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心态,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侮辱,我不愿意踏入那样的婚姻,更不愿意我的枕边人心里还装着除我之外的另一个人,凌总,这种感受,你应该懂吧?”
她的话就是在说给凌司远听,在针对凌司远,等着他上钩。
可凌司远并不是这种随意几句话就会被煽动和挑拨的人,他看着冯亦雯,一字一顿说的非常清楚,“那是因为你魅力尚弱,抢走了别人的男朋友,却无法抢走真心,我和你不同,我有把握让枕边人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个,当然不在乎那些身旁的苍蝇,冯亦雯,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现在还在试用期,占用上班时间说些无聊的话题在凌氏是大忌,我现在就可以马上让你滚蛋。”
“我一个小小的助理,不管是走还是留,都没有人会在意,但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认识孟灯二十多年了,甚至比你更加了解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蒋路一天没结婚,孟灯就不可能完全死心,如果你想彻底打破她的念想,那恐怕还得听我的,和我一起努力。”
冯亦雯说的信心满满,认定了凌司远一定会赞同她的话,别的事情没有把握,在猜测男人的心这件事上,冯亦雯自认为自己从未输过,否则也不可能从孟灯手里抢走她交往了那么多年的男朋友。
可她似乎忘了此刻对面站着的人是凌司远,一个和全天下男人都不同的人。
她的老一套方法,显然已经不奏效。
凌司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明确的表情,他只是慢悠悠的说,“那你不如先告诉我一下,你为什么没有和蒋路结婚?”
“因为他身上已经没有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当然不能一棵树上吊死,那样多对不起自己。”冯亦雯说的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