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灯心脏没来由的一疼，她弯腰捂住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之后才缓了过来。
凌司远见状扔了手里的笔，走过来扶住孟灯，“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事，”孟灯直起身子来，露出个笑容让凌司远安心，“可能是昨晚上没休息好，现在有点累。”
“昨晚没休息好？怎么可能没休息好，昨晚上咱们不是早早的就结束了吗？”
“……”
孟灯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他千万遍，昨晚上被你折腾到一点多几乎是晕了过去，这叫“早早的就结束了”？
凌司远在一旁笑，“好好好，咱们今天再早点结束，让你好好休息好不好。”
“不好。”孟灯没好气的回答，她压根就不想有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两人冷战的那段时间凌司远憋得太难受，现在好像要加倍讨回来似的，他体力好，孟灯可是有些吃不消，现在大白天也会觉得很累，有时候开着会都能睡了过去，这样严重影响了自己的工作效率啊！
凌司远拉着她把她拉到办公桌旁，“咱们先说正事吧，你看看这个。”
孟灯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翻看了几页后皱起了眉头，“这个项目计划怎么和咱们的休闲山庄那么像？”
“对，”凌司远点头，“这就是用咱们原先那份方案改的。”
孟灯恍然大悟，“噢，所以这家公司就是联合咱们凌氏的内鬼，改动我们的方案数据，然后盗取了我们正式方案的公司？”
“是。”
孟灯翻遍整个计划书，并没有看到公司名字，“这是什么公司？”
“公司负责人是胡海。”凌司远回答。
“胡海？”孟灯愣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怎么是他，他不是做投资的吗，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涉足休闲山庄的开发？”
“谁会嫌钱多呢，只做投资的收益回报始终太慢太少，远不如亲自下场做项目赚的快。”凌司远说，“他们的项目还没落地，宣传倒是已经开始了，这份计划书就是他们自己公布，看样子是要先从舆论上做压制，给大家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压住凌氏的风头。”
“那咱们是不是得想想办法，是直接公开他们盗窃商业机密的事实呢，还是我们也走炒作舆论的路线？”孟灯问。
凌司远摇摇头，“都不需要。”
“不需要？”
凌司远并不着急，慢悠悠的给孟灯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来，又说，“那天你也看到了，阳城最大的温泉度假酒店，如今也渐渐入不敷出，现在这个市场几乎已经饱和，每年都有一到两家公司破产倒闭，胡海这种没有经验的人盲目踏进来，结果也只是一个死字，偷了我们的策划方案，偷不走我们的核心竞争力，这一点我压根就不怕，他们斗不过我们的，我反而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了，现在还不是我们顺水推舟的时候，再等等。”
凌司远一定是有他的计划的，孟灯的确不担心，只是她不太明白，既然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凌司远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他以前可不是这么做，什么都只藏在自己心里，不希望身边人担心。
从孟灯眼神中看出了她的疑惑，凌司远接着说，“你应该猜到了，这件事不是胡海一个人能做的，一定有人和他配合。”
“除了凌氏内的内鬼之外，还有别人？”孟灯皱眉。
“是。”
顿了顿，孟灯惊呼，“是莫茉！”
凌司远笑，“是，莫茉。”
孟灯倒吸一口冷气，“莫茉还真不是个普通人，竟然在谋划着这种事。”
“她没有那么好的脑子，这事一定不是她策划的。”凌司远话中有话，看着孟灯。
孟灯稍稍一琢磨便明白了过来，“莫茉虽然总来凌氏闹事，但她不可能碰得到凌氏内的工作文件，更别说是这种机密性质的方案文本，这个东西除了策划部的人参与了制定之外，就只有Ava姐和我碰过，莫茉不可能碰得到，所以，那两个内鬼一定是策划部的人。”
“你说对了一半，”凌司远接过他的话头，“凌氏内每一个内部员工的电脑都是上锁的，只能在内部使用，一旦他们把文件拷贝或是发送出去，就会留下痕迹，很好查，所以数据可能是内鬼改的，但是文件的泄露，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不可能拿得走。”
这么说来，可能把文件拿走的人，就只剩下Ava和自己了？
孟灯有些糊涂了，自己绝对没做过这种事，难道是Ava？也不可能啊，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凌司远，Ava也会坚定的和他站在同一边。
孟灯看向凌司远，等他的答案。
凌司远嘴唇一碰，轻轻吐出三个字，“冯亦雯。”
孟灯吓得差点没站稳，“是她？”
冯亦雯在凌氏带过一周时间，当时的目的并不是要盗取凌氏的机密，但是最初的计划没有成功，她当然也不会白白的空手回去，顺道拿点什么才是她的做法，这么说来……
孟灯满是担忧，“冯亦雯和莫茉……这真是让人没想到。”
“最初我只想到这件事和莫茉有关，没想到冯亦雯，直到前几天Ava看到莫茉从冯亦雯的车上下来，这才给了我提醒。”凌司远说。
“胡海，冯亦雯，莫茉，这些人竟然能聚到一起，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神奇了。”孟灯忍不住感慨。
凌司远又拿出一张纸递给孟灯，“更神奇的还在后边。”
孟灯不解的接过那张纸，第一行字就是“我司授权项目经理刘传一全权负责项目对接工作”。
刘传一……刘传一……
孟灯颤抖的手差点把这张纸扯破，她咬着牙，“真好啊，敌人仇人都凑到了一起，这也算是老天爷帮忙，可以让我们一锅端了。”
“恐怕难啊，这群人可都不好对付。”
“是不好对付，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克星。”孟灯突然一笑，眼睛眯成月牙。
“谁？”凌司远问。
“唐危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