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次出差工厂那边谈的很顺利,但是因为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得知凌威住了院,凌司远着急着赶回来,合同没来得及签,也有些细节没有落实。
本以为还有时间,今天又发生了这种突发情况,真的环环相扣,像是被人预谋好了似的,一个点不对,全军覆没。
虽然凌司远的表情还算淡定,但是光是从他眉心微微皱起的弧度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也着急了。
“我能做什么?”孟灯问。
凌司远抬眼看她,“你能做的很多。”
“好,这几天我加班,听你的吩咐。”孟灯刚说完,发现凌司远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微妙的变化,她瞪了他一眼,“按凌氏的规章制度来,加班三倍工资,一分都不能少。”
“三倍工资能请到你那么能干的助手,并不亏。”凌司远接了这么一句,行吧,这下孟灯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几秒后,孟灯说,“本来今天是休息的,既然都到公司来了,那就按正常的工作流程上班吧,今天的假改天补给我。”
现在的孟灯是彻底不管那些感情的顾虑,公事公办决不妥协。
凌司远看了看时间,“都快吃午饭了,下午再工作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必了,”孟灯立马拒绝,“不劳烦凌总破费。”
“那么客气?”
“我知道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也请凌总……有点自知之明。”孟灯故意挑衅。
凌司远耸耸肩,“行,那我去找邓珈好了,她正好也住在这附近……”
干嘛突然提起这个人来,孟灯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异样,不过很快过去,“嗯,那就先这样,下午如果要开会,提前通知我。”
说完后,她就这么走了,开门离开了办公室……真的就这么走了……
凌司远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失算了?为什么说起邓珈来,孟灯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心里有些堵得慌……凌司远算是在孟灯这里把这辈子所有可能的壁都碰完了,还真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情绪波动变化那么快,能让他牵肠挂肚到甚至可以放下自己的所有事,曾经坚持的种种,到了孟灯面前,不复存在。
唯一想要的,只有她。
可是这段关系却愈发的走远了,凌司远手搭在抽屉把手上,一拉开就看到躺在里边的离婚证,他无奈的笑笑,今天的这日子过的,还真是跌宕起伏的可以,让人招架不住啊……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下午的天气慢慢放晴,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肖燃的摩托车在半路坏了,突然无法发动,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没有看出什么毛病,但是就是发动不起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虽然没有人会注意路边一个蹲着的男人,但是肖燃心里真是不爽,点燃一根烟猛吸了几口后又掐灭,蹭的站起来,拿起摩托车上的东西,压低了帽檐,带着它们往前走。
没有摩托车,只能步行,今天的任务是不能不做完的,不光是为了这一份工作,也是为了自己计划了那么久的事。
那栋楼早已经被胡海卖了,里边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只剩下刘传一还在16层里,换了一家公司,没有换地点,把胡海留下的那一点没完成的项目带着自己做,虽然早已经远达不到以前的高度,但还是小有地位,不至于那么落魄。
肖燃没有从正大门走,绕到后边的员工电梯那头,跟着两个员工一起上了楼。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带着帽子几乎把脸全都遮严实了的男的,别人难免有警惕之心。
两个员工嫌弃的瞥了肖燃一眼,不高兴的说,“现在的人可真没点谱,自己是是个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吗,什么人都能钻到这边来,那天和一个清洁工同电梯也就罢了,今天还和这么一个……”
她也没敢多说,毕竟自己和同事两个姑娘家,如果真把旁边一个大男人惹怒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心里还是不爽,又说了一句,“以后真得和这里的安保人员反映反映,本来员工电梯就是专用,就是为了保证我们员工的利益,这下可好,什么阿猫阿狗都进来了……这还怎么……”
话还没说完,电梯到了,叮咚一声停了下来,门打开,肖燃往前走了一步,脚步声并不重,但突然这么一动,还是把刚刚说着轻蔑话的这两姑娘吓了一跳,瞬间闭嘴。
肖燃走了出去,她俩还要继续网上。
等电梯门再次关上之后,这姑娘还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说,“真是吓死人了,这男人看着真不像好人,身上的阴气那么重……”
“是你想多了吧,”另一个女孩笑笑说,“就是个送奶工而已,以前不也有别家的送奶工会从员工电梯走吗,这边更快一点,人家也是工作,反正碍不着我们什么事,就别管了。”
“我就是觉得不对劲……这人不对劲!”
“没事,”那女孩拍拍她的肩,“再不对劲也和我们没关系,电梯里电梯外都是全程监控的,别担心。”
那姑娘嘟囔了几句,也只能这样。
肖燃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早已经熟悉了地形,但是没有一次接近过刘传一的办公室。
他是个狡猾的人,也是个虚荣的人,如今没了胡海,他是猴子称了霸王,把自己放在最中心的位置,就连办公室都要处于最好的方位。
肖燃拢了拢衣服,提着手里一整筐的牛奶,加快步子往里走,帽子下的眼睛四处看着,快速记下这里的一切,朝着最中心那个位置走过去。
今天的时机正好,没有来来往往的员工,没有怀疑他的眼神,很顺利的,他走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更顺利的是,里边有人。
肖燃敲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刘传一正在里边发火,一通电话打的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在和他作对似的,整个人像个炸弹似的快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