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条流浪狗浑身上下除耳朵根上有点白色外其他无一例外都是黑色,所以段一诺为了方便与它亲近些便给它起了个名字---要变白!后来转眼一下,既然狗都有名字了,那跟了自己这么久的马怎可以不起名儿呢?不然就叫段段吧,虽然这俩名字取得都有些没脑子,但段一诺自认为还是非常满意的。
段一诺这些天来,过的一直都非常的充足,早上出诊抓药,下午看店医人,这是自她穿越一来,她觉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如果一个人干不了自己喜欢的事儿,那就算活的再成功都没用。
而端木澜总是会不自觉偷偷的关注她,或许心里还是有些希望她就是那个晋王妃段一诺,他给她讲了好些有关沐辰年的事情,但是她都不为所动。好似她就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完全不会流露出任何情感,只是偶尔会赞叹一两句沐辰年的深情。不论端木澜怎样试探,段一诺总是表现出一副听故事的样子,如此几番下来,端木澜还是认清了现实,她终究不是晋王妃段一诺,只是名字一样,会针灸的方法,给人的感觉相似。这和是不是同一个人毫无关系!
其实,魂魄怎么会三番五次的附到他人身上呢,以前或许只是巧合,过去了就过去了吧,何必揪着不放呢。只是难为了沐辰年,他为她伤心多年,但还是没能换回与她再次的重逢。
起初段一诺问诊的时候,大多数百姓都不信任她,以为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但在段一诺的针灸治疗下,许多百姓的疑难杂症都得以康复,这才令众人信服了起来,端木澜见她医术如此精湛而又会针灸,便与她谈起了温珂。仔细想来,这还是段一诺与沐辰年关系恶化的最主原因,当时还是因为这个对自己毫不待见,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不过现在他到底过的如何呢?她不敢再去打扰……
“所以那个病人就是因此而昏迷不醒,如今已过了四年,不知段姑娘可能去瞧瞧?或许还能医治好她,届时,晋王也不用因为心病而常年征战沙场。”端木澜解释道,温珂是沐辰年的师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况且温珂性子温和,心地善良,她在沐辰年心中也有一定的分量,有她去劝劝应该会好点。
段一诺一副为难的样子令端木澜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没事,不过就小女子这医术,怕是难以救回,到时晋王还会降罪到小女子身上,这事怕是无能为力了。”段一诺说道,现在她还不能冒这个险,万一他迁怒到自己身上,那这一切都要化成过眼云烟咯。
端木澜摆了摆手:“诶?段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世人常说医者父母心,你怎能因为这个就放弃一个病人呢?”
段一诺叹息一声,她又何尝不想让温珂醒过来,只是这事儿风险太大,在她没完成她此次来的目的之前是不能掉了性命的。“端木大夫你误会了,我并非不想救她,只是这事恐怕小女子没那个能力。”
“百姓的疑难杂症你都能医好,怎到了温珂这就变成无能为力了呢?这事有我担保,你这小命完全可以挥霍,请你还一定要去王府瞧瞧”端木澜只能这么说了,温珂会不会醒便在此一举,若段一诺都无法医好,怕是这全天下的大夫都无能为力。
“好,我尽力去医治,若无法康复还请您和王爷求个情。”
“王爷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王爷了,他不会再是非不分就要人性命,或许还是那个心结没能打开。”端木澜谈起此事一脸无奈,段一诺啊段一诺你怎能这么离他而去呢,你可知他为你改变了多少?自从段一诺离开后,沐辰年便从未正眼瞧过一个女子,就连之前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段忆雪都视而不见。
“真是苦了这么一个身份高贵的王爷,想必之前的那个女子也不想离他而去,只是苦衷难言。”段一诺的脸上毫无波澜,但心还是有些颤抖,她又何尝不想与他好好在一起呢?只是她啊要不起这份爱情。
这日,段一诺早早的便醒了,然后随意把墨发用簪子挽起,这样的她没有之前段一诺美的惊心动魄,但也给人一种舒爽的感觉。只是昨晚想事想的太晚以至于今日黑眼圈明显的不行,她想抹点脂粉遮住一下,但把房子翻了底朝天也没找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以前是从来不用这种东西了,叹息一声,她终究还是想给他一个好的印象,不期望他能想起她是谁,但好歹也不要冷眼相看。
“咚咚咚!!!”
段一诺听见敲门声后便回过了神跑去开门,一见是朱顺便翻了个白眼。“你这小子又是用脚敲的门吧?”
朱顺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又被你猜对了。”
段一诺深呼吸了一下:“今日我不与你生气,明日若你还敢这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总这么说,可你哪次做过了?好了,不说这个,你今日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去见他?噢哟,还换了一套看起来比较好的衣裙,看样子你也是对他念念不忘啊。”朱顺直接说出心中所想,然后便去找了段段。
“段段,啧啧啧,每次叫这个名字我就想打你段一诺,你脑细胞都死了啊,起个这样的名字,土死了!”朱顺现在也算是段一诺的知心好友外加损友,从他口里说出的每一句话只要是关于段一诺的就绝对不能好好说,必须先损一把!
段一诺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土又怎样?你有种别叫啊!”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带这两个家伙出去玩玩,可是我突然想到我左手牵着一条狗,右手牵着一匹马,我站在它们中间,会不会有人想掐死我啊!”朱顺在段一诺的面前什么都敢说,而且也不怎么会说的文绉绉,因为他认为没必要,都是同一个世纪的人,何必那么累呢?
“哈哈哈哈不如我送你一个名字,狗顺马,怎么样?喜欢吧,算是本姑娘赏你的,不用谢!”段一诺也只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一面,毕竟只有他懂自己。
“老子不稀罕,哼。”朱顺一脸的嫌弃,随后就带着要变白和段段出门,不过在出门之前他停了下来,然后略显认真地说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掩饰自己,喜欢就去坦白,何必这样一直折磨自己?而且他在初秋的时候便回了京城,只是身负重伤,差点连命都丢在沙场上,也是因为这样,朝中所有的大臣都曾向皇上推举让他成为太子,只是他的心中所想并不是这太子之位,你自己心中也明白,他之所以不把自己的命看重,都是因为你三年前的逝世。”
段一诺听完后脸上也没了嬉笑,只是叹息一声道:“就算心中牵挂又有何用?我跟你解释过多次我此次前来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彻底根治他的腿伤,如这个冬天他的腿伤还不能根治,那他便就会像以前一样无法正常行走,甚至麻痹。”
这话看似是再次解释给朱顺听的,但她更多的是讲给自己听的,她要好好完成这次计划,然后再次消失。
“真的是这样吗?可若是你心里真的没他,他是死是活又跟你有何关系?”朱顺真的有点受不了,大家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为什么谈个恋爱都这么磨磨唧唧呢?
“当初我要是没跟你说我是段一诺,你会认出我吗?”
“你在乎这个?完全没必要,他喜欢的是你的人,要是他真喜欢你那副皮囊,为什么这三年来都不正眼瞧瞧其他女孩呢?比你长得好的并不少。”朱顺反驳道。
段一诺苦笑一声,她自然是知道他爱的并非是自己之前的那副皮囊,但这副皮囊也不是她自己的,既然上次会因为灵魂无法与原主契合,那现在肯定也是会的。恩师已经告诉过她,她这次距离离开的时日也已经无多了,不然她是不会来京城的。而且就算告诉他自己是以前的段一诺他又会开心吗?难道再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她不要,她不要再这样伤害他了,他的心已经为她碎过一次,何必再来第二次呢?她坚信,只要时间久了,沐辰年会淡淡忘记以前的事的。
朱顺见她这样子,心中也一片明了,明明是相爱的一对,却要因为这种事情而分开无法长守……
忽然比较平和的天竟刮起了风,段一诺突然叫道:“啊,什么东西进了我眼睛?好疼!”
朱顺听到后立马跑到了她的身边,闻声道:“别动,或许是沙子进了眼,我尽量帮你吹出来。”
“好。”段一诺应声答道。
门口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脚步声,可是在进门的那一刻又转身往回走了去。
段一诺出声让朱顺停下后便又朝外大声说道:“端木大夫,你来了。”
端木澜停了下脚步,往回走不是往后走也不是,索性也就尴尬的站在那应了声。
“端木大夫,您既然来了干嘛又往回走啊?”段一诺明知故问,为了不让端木澜起疑。
“没事。只是不知道段姑娘你这还有朋友,怕撞见了会闹尴尬。”端木澜解释道,仿佛刚刚那幕还在眼前。
段一诺呵呵一笑,也不解释,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置身事外的人。过了一会,段一诺觉得气氛又有些僵硬,便出口道:“端木大夫,您这会儿来是来接我一起去王府的吧。”
端木澜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扫到了朱顺便就微笑了一下,朱顺知道他是在与自己打招呼,便也回了个微笑。“段姑娘,若你还有事的话就先解决了吧,我无妨,去马车上等你便是。”话落,端木澜便欲转身向马车走去。
段一诺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我并无要事,待我拿上医箱便可起步。”
“好。”端木澜出声回道,只是那走之前看朱顺的眼神耐人寻味。
朱顺看着那越走越远的端木澜的背影向段一诺说道:“为什么不解释?你明知道他已经误会了我们俩的关系?”
“解不解释都一样,何必乱费口舌?况且,这样不是更好么?免得以后出乱子。”段一诺说道,她真的不想上次的事情再来一遍,她受不了,沐辰年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