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段一诺一离开,沐辰年就扩充他的后宫了是吗?想到这种可能,朱顺突然觉得深深得后悔起来,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带段一诺来这里?让她抛弃了家人和记忆。
记忆……不对,段一诺吃了那药忘记了沐辰年,那是不是意味着沐辰年也是如此?
毕竟认识这么久以来,虽然一直不太看好沐辰年,但是不否认他真的对段一诺很好。
朱顺还没想明白,尼崖狌已经继续说道,“不瞒二位,我们殿下和这位姑娘几乎生得一模一样,这件事情二位要是能答应,以后做牛做马,尼崖狌一辈子任你二人差遣。”
段一诺本来还很懵,这下却是听懂了和大概,她坚决地说道,“我不会答应的,你们是想让我去和亲是不是?怎么可能,我连那中原皇帝是谁都不知道,简直荒唐。”
尼崖狌也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是想到国家,想到百姓,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说道,“姑娘,你堂哥的性命就在你的手里,点头还是摇头,姑娘好好考虑。”
段一诺没想到他们真的卑鄙,她正想发作,朱顺却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她的袖子,她低头去看他,他却看着尼崖狌问,“和亲公主是不是嫁给沐辰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朱顺直接叫皇帝的名字,尼崖狌和牧勒却是都点了头。
朱顺按住段一诺准备起来的动作,只看着尼崖狌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会考虑,现在。你可以给我解药了吧?”
尼崖狌看了牧勒一眼,牧勒虽是跪在哪里,却是十分不愿意,见尼崖狌看他,轻轻点了点头,“解药只是暂时的,为防你们反悔,解药以后每天给你们一次,你们最好不要耍花招。”
段一诺闻言,更是生气,“现在到底谁求谁?我们不干了。”
她将朱顺扶了起来,回头安抚他说,“你的毒,我想办法给你解,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不跟他们来往。”
朱顺刚吞下药,还有些软绵无力,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段一诺身上,两人站起来都很吃力。
尼崖狌见她要走,赶紧从地上起来,一把就抓住了段一诺,“姑娘别生气,我这兄弟就是这种脾气,此事事关重大,他没有恶意的。”
牧勒白眼一翻,显然没有道歉的打算,他本来就生性比尼崖狌高傲,让他下跪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说两句冷嘲热讽才是他的脾气。
段一诺不听他的解释,还是想走,朱顺恢复了一点力气,拉住了她,他也没有立刻跟段一诺解释,只是看着尼崖狌说道,“你放心,答应的事情我们不会反悔,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商量一下。”
牧勒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他不相信段一诺真的能解了她们北汉的毒,这种毒的解药所有的配方都是出自北汉,她根本不是北汉人。
尼崖狌见朱顺愿意帮忙,很识相地拉走了暴躁的牧勒,他心里可是门清着的,虽然现在这两人是被自己钳制了,但是看那姑娘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没准还真有办法,他可不能冒险,一失足就是整个国家的灾难。
女司仪是现在才明白尼崖狌和牧勒打的小算盘,虽然她也觉得这要求实在过分,可是殿下不见了,并且她也清楚地知道,从来没有人,被风暴卷走了还能生存的,和亲的人只剩下了他们三个,这种情况或许真的可以尝试一二。
想到这里,刚刚还虚弱无力坐着的司仪,突然冲到段一诺面前,抱住了她的大腿,还没开头,眼泪还掉了下来,“姑娘,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段一诺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从来见不得弱者在自己面前哭,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年纪跟自己母亲差不多的老人,她更是不忍心回绝,她伸出一只空着的手去扶她,“大娘,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商量,你别跪我,我会折寿的。”
司仪却没有起来,固执地跪着,朱顺看了司仪一眼,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没让段一诺再扶,他走开一定的距离,让段一诺和司仪好好说话。
司仪哭泣着,眼泪爬满她布满皱纹的脸,段一诺心一下就软了,她果然还是不太会处理这些问题。
司仪哽咽着,说起了他们的国家来,古代这种四方割据,民不聊生的事情,段一诺从来都是在电视上,古书上有所了解,听司仪用哭声给她描述着他们国家人民的困难,她的心又更软了几分,果然苦情牌才是适合说服段一诺的,并且女人往往好像更了解女人。
听到司仪说,她们国家的女子,年年盼望着出征的丈夫归家,可等来的却是马革裹回来的尸体的时候,段一诺也忍不住掉下泪来,“乱世中求生存,太不容易了。”
朱顺站在一边,听不见她们说什么,却是能感觉段一诺已经有了松动,穿越的时候,他就是打着让她和沐辰年复合的想法而来的,现在看来,她们的提议是个不错的方式,至少在目前这种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这是唯一让段一诺名正言顺入住皇宫的方法。
他们的缘分果然是没有尽的,兜兜转转总是要走到一起。
朱顺知道尼崖狌也是为了国家百姓的安危着想,对他的做法也不是很埋怨。
见段一诺两人说得差不多了,他走到了两人身边,段一诺也半跪在了地上,跟着司仪一起流眼泪,他也避讳,当着司仪的面小声地问道,“决定好了吗?留下来还是走?”
段一诺点了点头,“我决定帮帮他们,反正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这才,才进了皇城,一路上,朱顺已经嘱咐过了,现在段一诺叫安妲娅,他们只是半路相识,结伴京进城并不认识,段一诺理解这些。
沐辰泽在宫门迎接他们,只是没想到浩浩汤汤的送亲队伍只剩下了五个人,“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有八百多人吗?”
沐辰泽在北汉住过一段时间,自然认识尼崖狌和牧勒,尼崖狌把经历了沙尘暴的事情告诉了沐辰泽,沐辰泽安慰了他们。
再次回道熟悉的皇宫,见到熟悉的人,朱顺眸中都忍不住泛起了水光,“王爷,好久没见了。”
沐辰泽见到他,难掩眼中的惊讶,“朱将军?你去哪儿了,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
沐辰泽刚刚是发现人很少,很惊讶,所以一时间没有看见朱顺。
朱顺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下,不过只说自己出门散心,没说别的,段一诺等人都很诧异他居然会认识中原的王爷。
沐辰泽本来想问他是不是还记得段一诺,不过看他们五人都有疲惫之意,也就没立刻问了。
还没有和亲的时间,现在还不能进宫,沐辰泽负责接待他们,就把他们安排在了离皇宫最近的院子里落脚。
等到皇宫的人都走了,段一诺才敢跟朱顺说话,问他怎么会认识这个时代的王爷。
朱顺我不打算瞒她,“穿越过来的时候,我并不惊慌,因为我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上次就是担任他们中原的御林军统帅。”
段一诺听了大吃一惊,她本来没想到朱顺穿越过,不过想起自己失忆了,可能以前朱顺说过这事,只是自己忘记了,边说,“你上次是怎么回到现代的?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朱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回去了,段一诺看他神色不是很好,也就没有多问。
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自己得下巴,“我还从来没想过我会穿越呢,还一来就要嫁给皇帝,你说我要运气好不好啊?”
朱顺自然听出来她语气记得不高兴来,任谁也不想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只是眼下他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是简单地安慰她,“没事,中原皇帝生得俊郎,我打包票,符合你的审美。”
段一诺翻了个白眼,“那又怎么样?他的后宫还能少了女人不成,难道要我一个现代人跟她们这些一辈子处深闺的女人争宠啊?”
朱顺被他那表情逗笑了,他拉过椅子坐到她的面前,“哎哟喂,还争宠呢,不喜欢就晾着他啊,怕什么,反正你现在可是公主,再说了,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会跟着你进宫的,不管怎么样,都会保护好你的。”
虽然朱顺尽量安慰了她,可是直到他离开,段一诺也显然不是很高兴,那种对周围无知的恐惧,和一过来就要嫁人的忧虑,让她连着好几天都闷闷不乐。
尼崖狌本来还害怕朱顺认识沐辰泽,而且还是中原的统领,以为他会揭穿自己的做法,忐忑地等了几天,却没有任何动静,他也就放心多了,同时觉得朱顺是个不错的人。
那天晚上,尼崖狌带上牧勒,两人一起在院中摆了酒菜,请朱顺过来聊天,尼崖狌一来就自罚三杯,“在下眼拙,不知道公子竟然是御林军统帅,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牧勒也跟着罚酒,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改变了很多,也知道朱顺和段一诺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往日多有得罪。”
朱顺无所谓地笑了笑,将两个人拉了坐下,以前穿越,他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回去,现在回来,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他看着尼崖狌和牧勒,十分欣赏他们这种游牧男子的豪爽,当下说道,“你们不用觉得愧疚,我没生气了,是你们在沙漠里救了我们,不然我们也走不出来,这一路经历了那么多,我们能认识也都是缘分。”
朱顺其实是很感激他们的,他本来还头疼怎么让段一诺进皇宫呢,这下好了,直接送进来了,还有一个完美的身份。
三个男人对月饮酒,没多久几坛美酒就见了底,朱顺自己高兴,提议说他们结拜做兄弟,尼崖狌和牧勒自然不会拒绝,就这样,三个人在院子里跪拜,结为异姓兄弟。
按照年纪,朱顺拍第三,尼崖狌是大哥,牧勒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