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明祁冥恶狠狠的给了顾小小一巴掌。长这么大来，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
“顾小小你想死吗？”明祁冥拿着湿巾使劲的擦着自己的脸，突然又拿起枪顶在顾小小的脑门上。
顾小小的嘴角流着血，抬着脑袋倔强的样子，不是绝美，但是就是有那种让人想保护着她，不让她再受一点伤。
所谓楚楚可怜，却又柔中带刚。
“明祁冥，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全都冲我来，不要伤害小小，和女人置气算什么男人？”陆世臻想要吸引过明祁冥的注意力。
“放心，我不会那么狠心，要死我肯定要你两死一起，免得地下一人孤单。”
“明祁冥你敢！”陆世臻早该想到的，明祁冥这么狠心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不是要我放过吗？”明祁冥看着陆世臻，“好，我现在就放。”
明祁冥一把将顾小小推向陆世臻。
陆世臻小心翼翼地给顾小小解绑，看着她手上流的血，还有嘴角的血，他的心也在跟着滴血。
他是个男人，不好流泪，可不代表他心里的痛要比顾小小少半分。
“你们两个谁先死？”明祁冥拿起枪先是对着顾小小，后又指上陆世臻。
“我的命你拿去，不要伤害小小。你要的我都给你，我求求你了。”陆世臻将顾小小护在身后。
陆世臻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助，他害怕，害怕顾小小会受到伤害。
陆世臻今天才真正明白他对顾小小的感情有多深，不是用一个爱字就能来形容的，是超越生命的。
“不要，明祁冥你不要伤害陆世臻！”顾小小一把推开了陆世臻，一脸决绝的看着明祁冥。
对于陆世臻能这样对她，她很感动。可如果非要一个人死的话，那还是她好了。
“一个一个来，别着急。”明祁冥手指缓缓扣动扳机，瞄准了顾小小。
顾小小是没打算躲了，已经注定了的结果，再反抗也是徒劳。
顾小小突然想回顾一下这一生，她这短暂的生命力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子弹从枪中飞了过来，朝着顾小小。
顾小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可迎接她的是一堵肉墙。
顾小小睁开眼睛，陆世臻既然替她挡了枪，他眼里是幸福的。
“幸好！”陆世臻带着庆幸地说道。
而此时顾小小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陆世臻脸色煞白，却依旧不忘帮她擦眼泪：“傻瓜，别哭，一点都不好看。”
陆世臻这样说顾小小却哭哭的更狠了。
“好了，真是看得我都动容了。顾小小我马上送你去和陆世臻地下相聚。”明祁冥已经抬起了手中的枪。
旁边的下属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明祁冥突然放下了枪：“算你走运。”然后所有人都走了。
顾小小挺好奇的，听到后面的动静就明白了，陆世臻的人来了。
陆世臻见人来了，也终于放心倒下了。
昏迷的前一秒陆世臻的脑子里飘荡的全是顾小小，是她所有的模样。
陆世臻突然觉得就算这样死掉了，好像也值了。
顾小小不会再恨他，还会一直记着他。陆世臻想想这样好像也不错。
那些人速度也快，很快就将陆世臻送到了医院。
“陆世臻，你要坚持住，只要你醒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陆世臻进手术室之前，顾小小附在他的耳边这样说道。
顾小小好像看到他的手指微动，一下下，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
顾小小在外面走来走去，脸上除了层薄汗，也无心管理。
有护士叫她也去上点药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顾小小非说一定要陆世臻平安出来再去上药。
护士也无奈。直道，夫妻两人感情真好。
顾小小听着这话有些愣住了，夫妻吗？他们早不是了。
手术整整六个小时，顾小小就在门口等了六个小时，不吃不喝的等。
连陆世臻的下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顾姑娘，你吃点东西吧。等下少爷出来，你哪有力气照顾他啊。”
顾小小一听这话，马上去拿了东西往自己嘴里塞，也不在意什么形象了，她就怕陆世臻出不来。
手术室门开了，医生出来，顾小小有些害怕。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枪伤太严重了，不知道的多久能醒。”医生宣布着结果，顾小小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谢谢，谢谢。”顾小小连忙对医生道谢。转过身就跟着陆世臻走了。
陆世臻进了病房。
顾小小就一直看着他，有人送来吃的，顾小小就直接塞进嘴里。
脑海中一直回荡的是陆世臻帮她挡枪时说的话，他说幸好。
他都那样了还顾着帮她擦眼泪。
顾小小看着他，噙着泪微笑。
这个那人是爱她的，只不过之前的事情让她说放下就放下，她自己都无法说服她自己，她想说一切都过去了，想说原谅他了。
可是她的内心依旧在怨恨，依旧放不下。
很多事都是需要时间的，如果陆世臻能够醒来，如果他愿意解释之前的事，如果他能道歉，那么她会原谅他的。
“陆世臻，你别睡了，都两天了，跟猪一样。”顾小小已经在这里守候两天两夜了，可陆世臻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顾小小拿来毛巾帮陆世臻擦试着身体，这两天里她都是这么做的。
她会跟陆世臻讲一些之前的事。那样子像是讲给陆世臻听得，又像是讲给自己听得。
顾小小去放毛巾。
陆世臻突然睁开了眼睛。
其实刚刚顾小小帮他擦身体时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他不想醒的这么早，如果现在醒了，顾小小肯定会走的。
他想顾小小留下来照顾他，在陪他几天，耍一些小伎俩也是无所谓的。
反正他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顾小小很快又回来了。
陆世臻听到动静就赶紧闭眼。
“陆世臻，我去问问医生，你好好的。”顾小小对着仍旧昏睡着的陆世臻说道，仿佛他是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