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尚安就留下了公司,别的都给了徐小暖。
不过徐小暖也没有住他留下来的别墅,睹景思忆,心里头会很慌。她就随便带了两件衣服,在市中心租了间房子。
房子很小,单身公寓,二十个平方,但是五脏俱全,有独立卫生间,虽然只有淋浴不能泡澡。还有个小厨房,可以做饭,就放了一个电磁炉,一个电饭锅,还有一台掩在柜子里的小冰箱。
徐小暖,她现在已经学会做饭了。为了省点钱,为了学会一个人的生活。慕尚安留给她的存折,一分都没有动过。
她在一家出版社找到了一份图书编辑的工作,出家门走十五分钟就到了。
月薪加绩效大约5000块钱的样子,不多不少,扣个社保,再交个房租水电,每个月存不下几块钱但是也不至于当月光族,还能给妈妈寄一点钱。
虽然嫁给慕尚安后,她妈妈也不缺钱了,但女儿终于赚钱了,寄还是要寄的。
刚工作没几天,徐小暖就拉到了很多作者,从中文系毕业四年,虽然她没有动笔,但她好些大学同学都已经写出明堂来了。
她好久之前,就看到舍友杨绵绵的书一本接一本地出,当然她也一本接一本地看,每次心里面都觉得感觉很复杂,甚至有点莫名地压抑和难过。但现在不会了,因为杨绵绵已经被她斩获囊中,成了她手下一员干将。
虽然四年没工作,但好像,也没有脱节地太厉害?亏了她当全(无)职(所)主(事)妇(事)那几年,还是很关注形势的!
她觉得,现在的日子,虽然没有了慕尚安,却已经是她度过最美好的了,尽管柴米油盐世事烦琐,同事间偶尔还有勾心斗角,但也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直到……
年底,徐小暖回了一趟江州。高铁要坐六个半小时。票买得晚了,只剩下商务座了。
她刚刚要坐下的时候,就发现身边的男人,居然是……她准备跟人换座。
慕尚安,能不坐飞机,就是不会坐飞机的。因为他亲手父母是飞机失事死的,他在他爸妈的葬礼上被拐,那会儿刚刚记事没多久,心理阴影沉重。
好在,他专注于手里的报纸,没有看见她。徐小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结果,两个人出了高铁站,倒是把头撞在了一起,彼此“哎呦”一声,各自摸着头。到底是一张床上睡过的,动作神同步。
然后两个人在灯光下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理会谁,各自拉着行李箱走着。
她走在前面,她总感觉慕尚安一直跟着他。不过,也正常……她家跟慕尚安的养父养母,是邻居,就那一条道。
都是小平房。在江南的老巷。邻河,推开窗,就可以看到小桥流水,还有那艘再也跑不动的乌篷船,又老又破。
老一辈人都恋旧,都不愿意搬。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刚走到巷口,就闻到了红烧肉,还有炒长豆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