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就只撸完了一个开头而已，然后又拿咩咩羊这个名字，跑回去写她的总裁小黄文……
徐小暖上位后，天天拿小皮鞭马不停蹄地催她，本来说去年12月就能完稿的，慕尚安跟她在宾馆里唇枪舌战的时候，还不忘交稿子过来，结果，又两个多月过去了，还是差三万字。
“你说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无良作者，说好的完结呢，交稿呢，又全是套路，气死我了！”徐小暖双手叉着腰，说着就要把杨绵绵赶走。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她一看屏幕，一串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然而，早就背得烂熟于心了。她的脸上一热，按下了挂断。
然后就起身去冲咖啡。是因为春天来了吗，最近总是这么困。
走到饮水机边，刚刚倒上水，杯子一个没拿稳，“哐啷”一声。咖啡落到地上，褐色的液体泼了一地，白色羽绒服上印了一朵大花。
“小暖，你没事吧！”顾迟闻声赶来，一下子抓过她的手，她纤细的无名指上，一个水泡。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去拿药膏。”
“太遥远的岁月，看不清的眉睫——”桌上的电话，又响了。顾迟和徐小暖两个人四目相对，她抿了下被烫伤的手指。
“接吧，”徐小暖转过头去，示意迈开了半条腿的顾迟接电话，“开免提。”
顾迟按下了接听和喇叭，咖啡的味道和那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弥散在空气中。
“喂，徐小姐。你可以来一下医院吗，爷爷，他想见见你。”
徐小暖愣了半晌，然后立马抓起了包就要往门外走：“顾总，我请个假。”
顾迟抓住了她的手腕：“小暖，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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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洲医院。
还是那间VIP病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野百合的味道。当她进去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已经聚集了一堆人。
慕尚安，从美国赶回来的二叔二婶，还有，李仙仙。
李仙仙蒙着个厚厚大大的口罩，没有化妆，眉毛都是淡淡的，眼神有点憔悴。
看见她进来，爷爷很艰难地挥了挥手，徐小暖走到了床头，慕尚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他面无表情，她有些怯生生地开了口：“爷爷——”
“为什么，你们离婚了，我还是从报纸上看到的，都不把我这个糟老头子放在眼里了吗，咳咳……”老爷子一咳，吊瓶晃了一下。
之前中风，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又猛然看见报纸上慕尚安和李仙仙的婚事……
徐小暖流产是藏不住的，老爷子自然知道，但是离婚瞒了这么久，果然还是没有能瞒住。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尚安，你这是要气死你爷爷吗。”二叔背对着窗口，浑身散发着一种凛冽之气。四年来，徐小暖没见过他几次，感觉沉稳冷静，凌厉风行。
其实叔叔一家对她也不怎么满意的，能够过门还是因为讨了老爷子欢心的原因。
“尚安哟，你看看你每次找的全是些撒个乌头嘠。先有个夏晴，将个徐小暖也……弄堂里的细毛乌头侬看腻特落勒，又寻个撒子三流明星。”
二婶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飙出来一口流利的上海话。
李仙仙跟慕尚安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徐小暖倒把头给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