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施晓瑜能开口说话了,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只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处境和刚刚完全不一样。
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人,身影很熟悉。
祁宸俢听到了这声响之后,立即转过身来,看着她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攥着被子的样子,眼底流露出了一丝的心疼,但是很快便被收回去了,“做噩梦了?”
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但是施晓瑜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而是在回想自己刚刚从发生的那一切,才知道原来是做了个梦。
看来这几天的确是心惊胆战的过于着急了,神经紧绷也没有什么好处,以至于睡觉的时候都不会消停。
既然只是一个梦,就没有那么好怕了,现在已经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在身边还有祁宸俢在。
擦了擦额角的汗,施晓瑜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消失了一整个下午,这才出现,“你回来了?”
祁宸俢见她没事之后又背过身去,眼里的情绪复杂之极,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施晓瑜没有理会他的态度,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怎么一下午都没看到你,去哪儿了?”
“我去哪?还需要和你报备吗?”
此话一出,声音冰冷,施晓瑜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可是回想起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
对了,在上午的时候,因为那个弹珠,还是裙子的事情,他表现的不是很开心,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就再也不见他的踪影。
该不会是那个时候生气,到现在还没消气吧?
可怜施晓瑜根本就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如果休息好了就下来,大家都在等你。”
祁宸俢所以似乎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修罗一样,不过施晓瑜更在乎的是他所说的话,而不是语气。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四点五十了,宴会已经开始了二十分钟了。
一边懊恼着自己为什么会睡了这么长时间,一边穿着鞋,赶紧跟在他的后面下楼去。
施晓瑜脑海中关于大家族的家宴是这样想象的。
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互相探讨着以后的发展和从前的趣事。
但却没想到他们家的家宴像是酒会一样乱糟糟的一片,人群也是分散开,一点都不集中。
而这些人的口中大多数谈论的都是商业上合作的事情,可能大家族就是这个样子吧,都是以利益为主的。
施晓瑜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个气氛有些不适合自己。四处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九的踪影,诚然也不知所踪。
而祁宸俢只是一味的朝前走着,根本也不回头,看看她是否跟得上。
随后不到一分钟,祁宸俢便淹没在这人流之中,根本就看不到影子。
而周围大多数都是男性,应该是祁家的长辈,施晓瑜觉得自己在这里很是突兀,所以便埋下头来寻找出口,打算远离这一滩的人流。
可是却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突然有一人站在施晓瑜的面前挡住了去路,从这个人穿的高跟鞋中不难看出其身份华贵。
施晓瑜抬起头来对上那妇人的一双眼睛的时候,心里颤了一下。
祁颖?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她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可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
基于上次的事情的确是自己有些莽撞了,而且祁宸俢的解释对她来说很受用,毕竟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她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妇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厌恶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还是有礼貌的打了招呼:“祁夫人好。”
施晓瑜脑袋里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这个称呼比较合适,总归不能厚着脸皮跟着祁宸俢一样叫她姑姑吧?
不过祁颖的态度她早就已经料想到了,“哼!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的?这是我们祁家的家宴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又有什么阴谋?”
施晓瑜对于这种没有由来的误解有些委屈,可是她想开口解释,却被祁颖的话给打断了。
“别以为你攀上了我侄子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你父亲当年所做下的那些恶行你必须要替他承担,父债子偿。我根本也不奢望你能有多好,毕竟多少也会有继承你父亲一部分的基因,而那部分的基因全都是坏的,简直就不是人所为!”
施晓瑜握紧了拳头,这个女人有些得寸进尺了,自己明明已经原谅她了为什么还这么说?
怎么骂她都可以,但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已经死去的父亲,究竟是几个意思?
只是她不反驳,那个女人仍在喋喋不休的,像是法庭上的审判官在一一点出她的不是。
“你不要用这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你的父亲生前做过多少坏事,这都是人尽皆知的,别以为你会是一个什么好人家出生的孩子,也别以为你父亲是个多么高尚的人,就你这种货色永远都配不上小俢,所以最好还是识趣点,离他远一点。”
祁颖本来是挺温柔的一个人,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却变得像个泼妇一样。
施晓瑜咬紧牙关一直在忍着,忍着自己那双手不冲动。
只是用话语来回击她,“祁夫人,我还是挺尊重您的,才叫您一声祁夫人,但是不要把我的这种尊重当成你得寸进尺的源头。我父亲是怎样一个人,不用你来评判,他在我心里永远是高大而光辉的形象,这点也不用你来涂抹。”
施晓瑜扬起头来,自信满满的样子,逼进一步:“而且我父亲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也不允许你这么诋毁他生前的形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施晓瑜这个时候恐怕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但是她在极力的隐忍着,只是因为这个女人是祁宸俢的姑姑。
祁颖眼神里面更多的也只是憎恶,“我侄子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你永远都不会踏进我们家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