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晓瑜的梦境之中有个人的影子,她指着施晓瑜,用着阴森恐怖的声音,如无常索命般的空洞悠悠问道:“你是谁?”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迷雾之中,施晓瑜皱起了眉头,她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影子走去。
终于在看清楚那个影子的脸孔之后,赫然大惊,那是一张和自己拥有同样一张面貌的女人,只是那个女人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与她的长发成了反比。
这是梦到的还是现实?为什么明明感觉这么虚幻,却如又如此的真实呢?
施晓瑜正在被那个人指引着,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我要你认清你自己是谁!”那个女人朝着施晓瑜勾了勾手指头,牵引着她朝着前方无尽的黑暗之中度去。
“那你又是谁?”施晓瑜仍旧是皱着眉头质问她。
“我当然是你啊!”那个女人阴森恐怖的笑着,让人的心里发寒。
“那我又是谁?”施晓瑜已经被她弄得有些糊涂了,而且她也感觉真实的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昏沉,被面前的这个女人所吞噬。
“你?”女人冷笑一声,然后开始放肆的大笑,前后变化之快,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你当然只是一个无名的影子而已了。我才是真正的你,而你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影子就不要再祈求有多的奢望了。”
“那我怎么才能成为你?”
那个迷雾之中的人,又开始放肆的笑了起来:“你永远也别想成为我!”
然后那双手便一点一点的伸了过来,然后将她推向身后那万丈深渊之中。
“啊!”
大梦惊醒。
已是隔日中午,日头正盛,地上的积雪有融化的痕迹。
祁宸俢因为担心,所以在这里守了一夜都没有睡觉,但是发现病床上的人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正当中午的时候困意也是最重的时候,他刚想要小憩一会儿,可是却没想到病床上的人有了些动静。
他激动得差不多都快要跳了起来,然后赶忙扑到病床前:“你醒了?”
施晓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好似是什么都没有一样,可是昨天那样的情形又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
在那些记者的七嘴八舌之下,她重重地倒下去了,顺便的声音再也都听不到了。
当时脑海之中记下的最后一个人便是安仁,但是怎么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祁宸俢?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好久没有见他如此温柔的说话的语气突然有些不太适应,而且这种状况很让人匪夷所思,施晓瑜只觉得浑身上下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施晓瑜的声音有些沙哑,很明显是久睡有些缺水的表现。
祁宸俢可是对这个时间是不会忘的,因为他可是足足有一夜没睡,而是一直熬到了现在,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你已经睡了一天半了,现在是第二天中午。你是昨天早上晕过去的。”
施晓瑜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那这么长时间是他一直在自己身边陪着的?
而且看他黑眼圈比较严重,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谢谢你了。”虽然这句话施晓瑜很不愿意说,但是礼数这种东西施家还是有的,不能看。他怎么做然后就用同等的办法对待,就事论事,这种事情的确是应该说这种感谢的话。
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来这么的生涩,而且很别扭,感觉不像是她说出来似的。
祁宸俢当然也没想到施晓瑜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有些震惊,怔了一下,然后一副接着淡然的样子。
其实这些都是安仁解决的,但是面对施晓瑜的这一句谢谢,祁宸俢并不想解释。
因为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解释了,那所有的好处就全都被安仁那家伙夺去了,这种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并没有愧疚,很是心安理得。
安仁之前默默所做的那些功劳全都被祁宸俢自己一个人给占了,如果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炸庙。
当然,祁宸俢非但不会解释这件事情,而且也不会把安仁的辛苦付出告诉她的。
面对施晓鱼的感谢,他不做声,两个人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空气之中的氛围也很是清净,但是却感觉很压抑。
午饭的时候医生过来给施晓瑜量血压,顺便又提醒了一下关于病情的事情,然后送过来了医院的爱心盒饭。
祁宸俢终于打破宁静:“医生说的你也知道了,手术的事情不能再拖了,那边的医生昨天晚上我已经联系好了,等明天出院我就会带你过去。”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我的病,而是要怎么对付苏铭于!只要他还逍遥法外,我就不可能安宁!”施晓瑜现在根本就无心管自己的事情,如果苏铭于没有被就地正法的话,她的日子就永远的都不可能安宁!
所以,解决苏铭于才是首要的任务。
祁宸俢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话来点醒她了,生气的训斥道:“你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命了你还拿什么和苏铭于斗?每听医生说吗?如果再发生这样过激的情况,你的性命就不保了,这次你也是侥幸逃过了命运的魔爪而已,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面对着这样真切的训斥,施晓瑜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没命的话,还怎么去见证接下来的事?
可是对于手术的这件事情,施晓瑜不想再一次的麻烦祁宸俢,但转念一想,如果不麻烦他,也没有人可以麻烦了,再说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情妇,他这样做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到这里,心里倒是觉得舒坦多了,所以便点了点头:“好,随你安排吧!”
她这一句话,便是很放心的将自己的生命全都交由到了祁宸俢的手中,可见心底里对于他的信任究竟有多少。
但是有一个问题是施晓瑜才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