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梓岑正在上海参加国际金融会议,看到特助杰森打来电话,眉头微微皱起。
杰森一向是很有分寸的,他的行程安排,他也全部都知道,没理由现在打电话过来打扰他。
他默默走出会议室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喻允晴的声音,不可否认,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是觉得惊喜的。可是这种惊喜很快就被打断了。
那个女人用质问的口气问他:“焰梓岑,你凭什么这么做?”
听到喻允晴声音的焰梓岑脸上浮现起一抹微笑,随即又想到她会给他打电话都是为了阎少豫,笑容又消失了。
“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凭我是焰梓岑。”
波澜不惊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喻允晴气得想把电话摔在地上。可是她想了一下,又忍了下来。
“你要怎么做才肯放过少豫?”
“少豫?我听着怎么这么刺耳?”焰梓岑的心微微泛酸,声音里也夹带了一丝冰冷。
“……焰梓岑,你要怎么做才肯放过他?”喻允晴忍。
“焰梓岑?我和你既然这么不熟,那你来找我干嘛?”焰梓岑缓缓开口,怎么听都像是在找茬。
“梓岑。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阎、少、豫?”喻允晴咬牙再忍。
“看我的心情吧。不过,要想他的公司没有事,你最好先给我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听着她忍气吞声地再三改口,焰梓岑连日以来阴沉的心情好转了一些,终于说出了要她回来。
“焰梓岑,你做梦。”
忍无可忍,喻允晴用力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回给杰森,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她要去找阎少豫商量办法,她就不相信了,焰梓岑还能一手遮天。
杰森接过电话就像接过一个烫手山芋,他急得大喊:“少夫人,有话好说,你别这样啊。”
开玩笑,少夫人这一走,焰少肯定要发火。到时候找不到少夫人的人,遭殃的肯定又是他们这些手下。
这时,他手中的电话猛然亮了起来。来电显示上俨然就是焰少的名字。
杰森战战兢兢地接起了电话:“喂,少爷。”
“喻允晴那个女人呢,她竟然敢挂我的电话!”夹带着火气的声音冲出电话,杰森抖了一抖。
他稳住心神回道:“少夫人刚刚离开,已经走到公司门外了。”
“给我派人盯着,看那个女人去了哪里。还有,给我订一张回去的机票。”
杰森有些吃惊地问:“少爷,这会议不是刚开始吗?”
“去订。”
“……是。”
……
喻允晴打了车直接去找阎少豫,没想到半路上阎少豫给她打了电话,说他不在市里,出去办事了。喻允晴只好让司机掉头。
“这位小姐,现在我们要去哪里?”的士师傅沿路绕了一段后问道。
去哪里?喻允晴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回家吗?她哪里还有家。
回到霓儿的出租屋?她已经待得够久了。
去找焰梓岑?休想。
“师傅,麻烦你去南非珠宝设计学院。”
思虑再三,喻允晴决定回学校看看。当初焰梓岑单方面要求她辍学,她没有答应,不知道现在商学院的老师会不会担心她。
不知道……她,还回得去吗?
车子很快停在学院门口,她付完车费以后,钱包里只剩下几百块钱了。
秀眉微皱,看来必须想办法去赚钱了。她再也不是原来喻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了。
有些迷茫地向前走去,转眼进了商学院的教学楼。
正是上课的时间,这里安静得只听见教室里隐约的读书声和枝头夏虫的鸣唱。
“欧泊是具有彩虹光芒的一种珠宝,七彩的光泽在太阳的照耀之下更加耀眼。欧洲皇室的传统之中对欧泊甚是青睐,超越世俗美感的欧泊宝石……”
她悄声走近教室,李老师诗意的讲解声透过窗户传了过来。
看着讲台下认真听课的学弟学妹,喻允晴不禁想到,曾经,她也是其中的一员,也是这样带着崇拜的眼神听着李老师的课。
她知道接下去李老师想要讲的是什么。欧泊,世界上最令人惊艳的宝石之一,让人联想到那些死生契阔的爱情。
想着想着,她不禁流下了眼泪。
珠宝是她的梦想,一颗小小的宝石可以守护永恒的爱情,也可以代替那些逝去的感情永远存续,叫她如何能放弃这个梦想呢?
她自顾自想着,却没注意到已经下课了。
李老师微笑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允晴。”
“李老师……我刚才在外面听您讲课了,讲得真好。”
用力地挤出一丝微笑跟老师打招呼,努力地将眼里的泪意逼回去。
“唉,上次的事……老师也没办法。我真的觉得你是棵好苗子,允晴,可惜了……不过虽然你不能回来上课,但是我的课随时欢迎你来旁听。”
听完李老师的话,她真的很感动。这几天来的不顺仿佛都因为这一丝的温暖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突然,李老师变了脸色。
她跟着回头一看,原来是刘主任朝着他们走来了。
“刘主任好。”
喻允晴小声地打着招呼,心里有点紧张。虽然已经是焰梓岑的妻子了,但她其实也还是个大一的学生啊。
“焰少夫人。”
刘主任双手别在背后,脸色严肃地看着她,正式地向她打招呼。
“我想上次您先生的意思已经够清楚了,他不希望您来这里上学。为了学院的未来,我不得不通知您,请您以后尊重学校的决定,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我不清楚会给学校造成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不、不会了,我不会过来了。刘主任您放心。李老师对不起,我先失陪了。”
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跑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和温暖尽数剥夺?
她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