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音皱眉，跟在他身边？她怎么不上天，还想跟在他身边？
陆凌宇看了乔佳音一眼，伸手捏捏乔佳音的手，让她安心，然后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先学一声狗叫来听听，这是我第一个要求，你都不肯听话的，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以后会乖乖听话？”
荣珍妮深吸一口气，这是个难题，要么就放弃陆凌宇，要么就要让乔佳音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盯着陆凌宇的脸，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慢慢低下头去，张开嘴，声音很小很小的学了一声狗叫。
刚好能被人听见的程度。
陆凌宇冷笑：“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荣珍妮知道陆凌宇这是在为乔佳音报仇，羞辱她，但她忍了，提高了声音又学了一声。
“你大概没养过狗，狗叫从来不会只叫一声就算了的。”
面对陆凌宇的步步紧逼，荣珍妮真的是有多少忍多少，一点都不反抗的，她正准备学第三次的时候，陆凌宇又补了一刀：“要让我的女人满意才行，不然我不会带你回家。”
荣珍妮一声汪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吐不出来。
陆凌宇看她这样，就知道荣珍妮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带着乔佳音转身就走：“不想听话就算了，我陆凌宇养的宠物不能让我不高兴。”
“汪汪汪！”荣珍妮放下所有的尊严，声音回荡在车库里，旁边保安看着她的眼神鄙夷的要命。
曾经的大小姐又如何，被拉下神坛的时候，卑微的被人踩在尘埃里。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保安这种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每日里见到的都是来来回回的大人物，他对着他们奴颜婢膝习惯了，陡然有一天，他能看见曾经高高在上，将他们这些人才在脚下的女神级人物，变成一条卑微的母狗。
心理上的满足是无法言说的。
他们没有了钱，也不过如此。
陆凌宇看了乔佳音一眼，他从乔佳音脸上看到了满足的神情。
他回头对荣珍妮道：“跟我走。”
荣珍妮开心的笑了，爬起来就跟在他身后，可看向乔佳音背影的时候，眼神恨不得穿透她的身体，将她砍成肉泥，丢在猪圈里喂猪。
陆凌宇拉开车门，让乔佳音上了车，自己坐上去，荣珍妮也想跟着上去，陆凌宇瞪了她一眼，意思是她没资格。
荣珍妮呆在车外，尴尬不已。
乔佳音握住陆凌宇的手：“让她坐在副驾就好了。”
今天是司机开车，陆凌宇和乔佳音坐在后座，副驾空着。
陆凌宇本来不想答应的，但乔佳音终究还是个心软的主儿，她知道要是不让荣珍妮上车，没准一会儿陆凌宇会让荣珍妮跟在车子后头跑。
她是想要报复荣珍妮，但她还没有残忍到这个份上，真的让荣珍妮跟在车子后头跑，也太……
还是算了。
陆凌宇点了点头，荣珍妮欢喜不已：“还是凌宇哥对我好！”
明明是乔佳音让她上车的，她非要说是陆凌宇的好，乔佳音只是冷笑。
车子开得很平稳，荣珍妮坐在副驾驶，穿着酒店清洁工的衣服，依旧如同曾经高贵的荣大小姐一样，端坐不动。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陆凌宇的目光透出狠毒。
荣珍妮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只要能够重新回到陆凌宇身边，总有一天她会重新让乔佳音万劫不复。
回到别墅，陆凌宇吩咐张妈，带着荣珍妮去杂物间，丢给她几条被子，让她自己收拾，别墅的正门她是不能踏进去半步的。
荣珍妮也忍了。
能回来这里，是第一步。
她在车库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现在还忍受不了住杂物间吗？
比起来酒店的公共宿舍，陆凌宇的杂物间也要好很多。
见她这次终于乖乖听话，不再废话，陆凌宇总算舒服了些，带着乔佳音回房间。
乔佳音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她不是这种狠心的人，是荣珍妮伤害她太深，她才会展现自己如此阴暗的一面。
“心疼了？”陆凌宇一边换衣服，一边看着乔佳音闷闷不乐的脸色，“还是觉得我带她回来，你不开心了？”
“没有。我只是在恼恨我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近人情。”
她叹了口气，刚才在外面还不觉得如何，但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又开始觉得是不是太过分了，那样羞辱一个人，荣珍妮就算从前做的再过分，好歹以前也是光鲜亮丽的一个人。
被那样侮辱……
陆凌宇看得出来，乔佳音刚才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会说出那种狠戾的话来，现在她一准儿后悔了。
“不用为了不相干的人心疼。你做的没错，就算你不那样对待她，总有一天她会找到别的办法，像你今天对待她这样对待你。”
以陆凌宇对荣珍妮的了解，他看得出来，荣珍妮是个不甘寂寞，不接受失败的女人。
她落魄至此，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清洁工，去打扫男厕所，就不难知道，总有一天她还会想办法，攀附上别的有钱人，然后再以某个大佬情人的身份冒出来。
重新挤进去上流社会。
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难处，一张脸还算是好看的，身材也算是火辣的，而且她本来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她知道贵族们喜欢什么，知道怎么去取悦男人。
倒不如趁着现在，她还没有来得及翻身，先留在自己身边，免得将来养虎为患。
乔佳音心情乱的很。
她没有像陆凌宇想的那么多，她只是觉得，荣珍妮太可怜，自己作到这份上，将来要怎么办。
难道一直就这么赖在陆凌宇身边吗？她难以接受这一点，总有一天荣珍妮还是要离开的，被迫离开，乔佳音知道荣珍妮不会自己主动离开这里。
“我去洗个澡。”
热水从身上洒下来，冲刷着身体，乔佳音没有用浴缸，她只想静静。
预想中的荣珍妮会搞事情什么的，并没有发生，荣珍妮住在杂物间里，一连好几天都老老实实，乖乖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种安静反而让乔佳音更加觉得不安。
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
工作间隙，乔佳音抽了个空去看望了一下张秘书。
有了上次给她的十万块钱，张秘书去了外地治疗了一次，这次乔佳音过来的时候，张秘书的脸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但依旧还是不正常。
但看她过来，张秘书还是很开心的，“佳音，你怎么有空过来？”
乔佳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忽然过来看看她。
按说两人之间本不该有什么情谊之类的东西，但乔佳音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其实无处可去。
“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她说道，但是神情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秘书扫了她一眼：“你有心事吧？”
乔佳音确实有心事，以至于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么，随口答应了一句：“哦……你刚才说什么？”
“就知道你有心事，看在你帮过我，还对我不计前嫌的份上，我愿意当这个垃圾桶，有什么话就说罢，不过你也不要指望我能给你什么心灵鸡汤一样的安慰。”
乔佳音被她一语道破，本来还想说点别的，但张秘书明显不想扯东扯西，乔佳音干脆直接进入正题：“记不记得是谁搞来的东西把你脸弄成这样。”
一提到这个，张秘书脸色就变了：“荣珍妮……她家里不是破产了吗？你忽然提起她做什么？”
“本来我也不想提，但是我并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在酒店的男洗手间看到她，在刷马桶。”
张秘书满脸都是恨愤：“活该，既然破产了，就应该让她去刷马桶，不，让她刷马桶都是侮辱了马桶，她应该被剁碎了喂狗！”
她对荣珍妮如此讨厌，乔佳音也是理解的。
“陆凌宇从那天之后把荣珍妮给接回去了。”乔佳音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包括荣珍妮学狗叫什么的。
但是唯一一点，她忽略掉了自己当时心里的想法没说。
张秘书依旧还是不解气：“你真是太善良了，这种事情你应该拍下视频，像上次一样发到网上去，传得人尽皆知。要知道，这种视频的热度也就维持那么一段时间，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大家早就忘了当初那个不雅视频的女主角是谁。”
乔佳音摇摇头，心烦意乱。
“荣珍妮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从上学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她那么高傲，哪怕擦马桶她都要维持自己的高傲，可是陆凌宇让她学狗叫，哪怕陆凌宇说，是我让她学的，她也还是学了……”
这一点，乔佳音总觉得，有一个想法在她心里飘浮，可她抓不住这个具体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张秘书冷哼一声：“你吃醋了？”
“并不是吃醋，我觉得不舒服倒是真的。”
“你当然会不舒服，这种事情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不舒服，我知道你想听我说什么，你自己没有勇气承认是不是？”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乔佳音问道。
“其实你只是想说，荣珍妮现在对陆凌宇已经不是爱情了，她是对陆凌宇扭曲的占有欲作祟，陆凌宇这样对她，她哪里还会继续爱陆凌宇？”